甄宏德给了扈明辉三天的思考时间,这三天,他一次都没有在常远镖局路过面。
他沉得住气,邢克章和花胡子沉不住气了,在第三天的晚上,两个人骑了马带了酒到了牛尾山。
月色下,扈明辉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收拾。
这三天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修葺,原本破陋的房子已经完全修整好了。
听到院门口的动静,一直低着头的扈明辉看了过去。
走进院子,邢克章将焕然一新的小院子仔细打量了一遍。
“我看你这个样子,想必是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他决定什么了?不是说好咱们今晚好好劝劝他吗?”
花胡子是个粗性子,站在院子看了半天,只看到院里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房子看起来也没从前那么破了而已,其他的啥都没有看出来。
扈明辉放下手里的活,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去里面坐吧!”
随后,先进了屋。
“喂,你看出什么来了?”
进屋的时候,花胡子凑到邢克章的面前,又很认真的追问了一句。
“你想想,咱们的镖局千金大小姐真能舍下镇上的大房子不住,跑来住这个破房子吗?”
邢克章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绕圈反问了他一句。
“你的意思是,明辉收拾的这么干净,是因为宁儿姑娘愿意来,所以他选的还是宁儿姑娘。
那这可不成,咱们可事先都说好了,这一趟来的目的是劝明辉别和东家置气,让他乖乖的娶了红缨,然后接手常远镖局。”
“你要三两句能劝服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的他,那常远镖局总镖头的位置,看样子是后继有人了。”
邢克章仍然没有正面回应花胡子的话,而是这么冲他撂下了一句后摇着头进屋了。
“嘿!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天大的好事,明辉真一点都不心动,但凡他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心动,我就能说服他,常远镖局总镖头的位置,除了他没人能坐的了。”
这是花胡子在进屋前,在月光下拍着胸膛信誓旦旦撂下的豪言壮语。
屋里,扈明辉已经坐下了,矮桌也端出来了,碗也都摆上了。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几杯烈酒下了肚。
酒桌上,原本应该被劝说的扈明辉,此刻正滔滔不绝的向邢克章花胡子讲解着自己明天的计划,提到他们二人名字,需要他们配合的时候,他们还都连连跟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几个时辰之后,带着一身酒气的邢克章和花胡子骑马往山下走了去。
下山途中,夜风吹过,有了些微醺的花胡子这个时候打了个激灵,酒气散了些,脑子也清醒了些。
“不是,克章,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劲呢!明明咱们是来劝明辉回去的,这怎么一顿酒喝下来,最后反倒咱们被他说服了,帮他明天在镖局设计谋呢?”
“所以啊!他当得了镖局的总镖头,你当不了啊!”
邢克章笑了。
这就是扈明辉的魅力和能力。
甄宏德想要使计将扈明辉一辈子都捆在常远镖局,那是他太天真了。
路边,一个疾步正往山上赶的纤瘦身影,在听到邢克章的最后一句话后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渐渐离去的马上背影,唇畔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