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临走的时候,把当家的钥匙给了大哥,让他暂时保管,说这把钥匙以后要传给贺家的嫡孙。
大哥是个惧内的,大嫂说话的声音但凡大一些,他就吓得腿打颤,最后当家的权利自然落在了大嫂的身上。
长嫂如母,这是她常拿来压我和品言的话,而且当年她刚嫁进贺家的时候,品言突发过一场来势汹汹的疾病,当时差点命都没了,是她找了她娘家的一个大夫亲戚把品言治好的。
品言是个念恩的,所以这些日子才会被她一直压得死死的。
去年公公在的时候,我还能得空一个月回来个那么一两趟,公公去世了以后,没多久我就有了身子已经变脸的大嫂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她怕我生出来的是儿子,就各种刁难和折磨我。
我这次回来,她就只派了两个老妈子来,我在贺家的时候,里里外外,所有的老妈子和丫鬟,全都是她的人,她把我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打发和派走了。
我在贺家,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品言了。”
说到这里,袁素雅的眼泪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掉了。
摸了一把眼泪后,她又继续开了口。
“就前几天,她娘家的亲戚带着好几个侄子过来了,老话还真是没有说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的家人和她那几个侄子,一个比一个野蛮不讲理。
其中一个,在走廊上玩耍横冲直撞的时候,把我撞翻在地,不但没觉得自己错了,还说是我眼睛瞎了没给他让路,我当时就动了胎气,腹痛如绞,品言也彻底的恼了,当场就和大哥大嫂吵翻了,然后不顾阻拦带着我回来了,就我们出发前,大嫂她还是不甘心,把她身边人插在了我身边。”
“不过了!不过了!素雅,这样委屈的日子,咱们不过了!我们的心肝宝贝,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这样受过别人的委屈啊!
素雅,这次回来了以后,就不回去了!咱就留在家,你在家,爹娘还和从前一样疼你宠你,等孩子生下来了,不管男女,咱们袁家所有的家产都给他,保证他这辈子都吃不了苦。”
听了女儿竟然过着这样非人的生活,又见她哭得伤心,袁夫人更受不了了,抱着袁素雅哭得更厉害了,更口口声声说不让她回去。
其实袁夫人的心情,梁宁儿是了解的,天下间哪个当娘的受得了自己的宝贝千金在别人家受别人的气,尤其是她从小到大还压根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娘,我知道你疼我,可是这不回去是不可能的,品言说了,我们要不回去,就正好着了大嫂的道,时间长了,攥在她手里的贺家钥匙就拿不回来了。
我那天还隐约听到大搜和她家的亲戚说什么过继,我们猜肯定是她急了,自己生不出来就想过继个娘家的孩子,这事要成了,那最后贺家的家产不成了她娘家的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自己不是大嫂的对手,她也仍旧在咬牙坚持着和她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