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池君傲日夜调理照料的那大半年,袁知雪和她也学了不少的药理知识,虽然不精,但是简单的药材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药壶里的药渣确实都是一些普通凝气安神的常见药,可袁知雪清楚的记得当时老巩氏的药碗上面飘着一层怪异的物体。
她不怕别的,就怕那个大夫是骗钱的神棍,开些没作用还会伤身体的假药。
可她这么细细翻查了一遍,却愣是没在药渣里发现什么异常。
“三少奶奶,好了吗?”
外头传来了金妈的声音。
“好了!”
袁知雪急忙转身,却在这个时候,脚碰到了底下的一个铁盆。
铁盆撞在炉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了袁知雪一跳,而也正是这个举动,让她察觉到了异常。
这用来装烧完了炭的铁盆里,上面竟然有两张一半已经烧成了灰烬黄色纸符。
她立刻反应了过来,飘在老巩氏药碗上面的怪异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已经烧成了灰烬的纸符。
袁知雪心里的疑问这下更大了。
“三少奶奶!”
外头金妈的声音更进了。
“来了!”
袁知雪急忙把烧剩下一半的纸符捡起来包在了手绢里,而后急忙出了小厨房。
“三少奶奶,你说要赶在午饭之前把这些给大少奶奶还有小少奶奶送过去的,我看这时辰快要吃午饭了,咱们还是快些吧!”
“嗯!走吧!”
袁知雪小心的摸了摸已经揣进了怀里的手绢。
这些都是梁宁儿和扈明辉教她的,和人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只要是觉得有可疑的,都一定要记住。
也不管巩府里谁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也都一定要在意,她要是实在想不明白搞不清楚,就偷偷去找他们。
明天省亲,她定要趁此机会把今天所有有可疑的事情都一并告诉他们。
袁知雪这边正想着,就由金妈领着进了大房的院子。
才刚进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大巩氏的谩骂声。
“你们这些死奴才都是吃屎的吗?我不是让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大少爷吗?我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是吧!工钱都是白领的对吧!”
这样难听的脏话,袁知雪还是第一次从大巩氏的口中听到。
以前她因为和大巩氏个性不合,又彼此都看不上彼此,在外人面前还会佯装一下妯娌和睦,一进府却是谁都不愿踏足对方的院子一步的。
“大少奶奶,这事真不怨我们,你是知道大少爷一直都喜欢静养的,我们刚把大少爷扶进凉亭坐下后,他便也谴了我们出去,不希望我们打扰他,我们是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揉着自己被拧痛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说不利索。
“那照你的意思,这事还怪大少爷自己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大巩氏脸一黑,眉一横,气得一巴掌就冲那小丫鬟的脸上甩了过去。
小丫鬟吃痛,捂着脸哭得越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