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雪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大声,很气愤。
她怎么能不气愤,巩肖林一不在家,大巩氏就把那么狠毒的招用在自己的身上,可她现在明知道是她干的却不能当场指证她,更不能当场揭发她。
给自己下药送药的小丫鬟已经连夜出府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证明就是她干的。
且她刚才毒发的时候,是大哥闭着眼睛从窗户上跳了进来,她一丝不挂,这个根本就不能说,说了她和大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现在恨不能亲手拿刀子将大巩氏给剐了,可是刚才大哥给她吃解药的时候恳求她,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这事自己不要闹大,说他会去处理,他会还她公道。
今天要不是大哥及时赶到,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袁知雪不敢去想,所以即便她对大巩氏恨之入骨,大哥开口了,她也不能说不,只希望大哥还给自己的公道,能够让自己满意。
焦姨娘被袁知雪这番话呛得脸都白了,却又无法接茬。
她听信了大巩氏的挑拨,又听下人说的有板有眼,以为袁知雪不甘寂寞会对巩之林有什么非分之想,却不想她压根就没看上巩之林,相反,还对他异常的厌恶和讨厌。
打了巩之林的脸,又重重打了自己的脸,焦姨娘羞愧的都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了。
“老二也在荷塘,你去找他吧!”
站在房门口一直没吭声的巩烨林突然开了口。
焦姨娘不敢吭声,急忙领着自己带来的人急匆匆走了。
屋里的人少了一半,立刻安静了下来。
“烨……烨林……”
脸色苍白的大巩氏嗫嗫的冲巩烨林喊了一声。
巩烨林回头,望着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凉和幽暗。
“是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他没应她,只这样抬头淡淡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南氏搀着大巩氏急忙跟上,屋里大巩氏带来的其他人也都急忙跟了出去。
袁知雪走到房门口,看着巩烨林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过于瘦削的背影好可怜。
回房后,巩烨林带着大巩氏进了他现在独个一人住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烨林,我……我……”
被扔趴在地上的大巩氏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巩烨林并没有急着对她发问,而是不急不慢的把桌上的蜡烛点燃了,随后将屋里所有的照明点燃了。
关上了房门的房间,亮如白昼。
房里的情形把大巩氏吓了一跳,这两年,他的这个房间不曾让自己踏足过一步,所以屋里的摆设装潢她一无所知。
墙上挂满了画,所有的画里都有两个人,一个年幼的季芷灵,一个正值少年的他。
画里的场景有荷塘边的,有戏台前的,有梅林的,有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情景。
画里的他们都笑得格外开心灿烂,画里的背景全都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烨林,你,你的心里竟然,竟然也有她。”
大巩氏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每一幅画里都是她,全都是她,没有自己,一个自己都没有。
巩烨林只将所有的画都看了一遍后轻轻一笑,随后拿起桌上的削纸刀跪在了她面前,在大巩氏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把刀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对着自己的胸膛猛力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