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敢问诸位爱卿,胸中可有何筹画?说出来消除平娜的愚昧吧。”
面对索沙尔的询问,赫尔姆站了起来。
“确实正如平娜殿下所言,正面作战是无法企及的对手,这样的话,采取另辟蹊径的法子或许能占到便宜。”
“这样啊。但是没啥好顾虑的,帝国现在需要胜利。”
“我知道了。那么,就请看我将敌人充分地耍地团团转吧。”
“哦?要怎么做到呢?”索沙尔说著向前探身。
“要将邪道贯彻到底。听闻名为敌人过于爱民。那么,将哥布林与狗头人都召集到一起,去袭击阿尔努斯周围的街市、村庄与商队。焚烧农田、杀死家畜、往井里下毒。如此东、西、南北向的四面渗透,使其彻底成为废墟。”
“这分明是焦土战术么。但是,这样不会招致敌人的反击吗?”
“不。说到底只是亚人和盗贼搞的鬼。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但是,这样的话泥轰军会去驱逐变得猖獗的亚人和盗贼。怎么办,你们要作战吗?”
“与打不赢的对手作战什么的是极其荒唐的。遭遇上的话我军可以变装成商队亲热的招手示意;脱下铠甲混到村民里间;或者穿过国境逃往邻国,然后把路上看见的平民虏为人质,冲追兵喊想要这些人质活命就不要追。既然他们会去保护无家可归的流民、我们就把失去家园无米下锅的难民一起召集起来,唆使他们前往阿尔努斯寻求帮助。这样我们就可以派人混在难民之中潜入敌人的腹地了。”
索沙尔听完后无言以对,两三次开口却欲言又止。心想【让他这样做真的好吗】。对眼前的部下重新刮目相看。也正因此,其他人震惊的反应也格外激烈。
赫尔姆是知道所谓把敌人根据地化为焦土的战法之惨烈情形的武将。尽管如此即使是堂堂正正直面战场而造成这样的战斗后果,也会被人看作是拥有渴求嗜杀的性格。正因如此,拿出这样黑暗阴险的方法本身就会令外界感到出乎意料。
平娜非常生气,柳眉倒竖地拔出了剑。
“哈?你知道羞耻吗赫尔姆?你这样的混蛋,还算是有荣誉感的军人吗!”
赫尔姆子爵是平娜所带领的骑士团的第一期毕业生的一员,这令她更加愤怒。想不到从过去伙伴的口中听到这种战术、不,称其为战术令人不快,实在想不到会见识到这种恶劣至极的计策。
但是赫尔姆反问道:“堂堂正正的作战会赢吗?”
“这个先不说。我只问你军人的荣耀何在!帝国的名声何在?”
“如果会失败的话名声、荣耀什么的让狗吃了也行。军人精神高洁是好事,但要是输了的话请恕我直言。死后留下名声?不值得,太不值得了。比起死我更愿意活著享尽荣华与快乐。”
“以、以前的那个你究竟到哪去了?”
“以前没有那样做的必要,所以没有那样做。我也一样会为了撑面子而注重名声。但当遇上正面无法战胜的对手时,就顾不上这些了。”
的确,赫尔姆的话合乎情理。而且索沙尔的直觉感到这样会产生效果。混迹于民众里对泥轰军进行偷袭的话,对方就会被迫变得疑神疑鬼。
为了反击一定会将民众卷入造成伤亡。因城市巷战造成牺牲者的话,就可以用这个作敌人虐杀的宣传来责难对方滥杀无辜。这样做的话,下次民众就会恨上门对面的国家,变得敌视他们。敌人就不得不开始注意自己的后方。这样太痛快了。(让侵略者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咱们中国好像就是人民战争成功的典范来着)
“赫尔姆阁下,我们乾脆直接打扮成敌人的模样,去袭击各个聚居点,这主意如何?”
对米托拉提出的建议,索沙尔喊了声‘好!’,然后正襟危坐。
米托拉是大商人的第三子出身,从军以来在负责分配输送物资的兵站部门里是称得上中坚力量的男人。
由于有这一出身,关于米托拉与一部分商人勾结倒卖物资的传言一直不绝于耳,实际从没出过任何状况,米托拉做著将必要的物资正常的运往所需要的地方的工作,将那种恶评用实绩充分的打消掉了。因此他得到了著重提拔,到现在已经拿到了勋爵的称号。
“唔,这也是步好棋。给敌人栽上污名。既然这样乾脆进一步袭击城里的人、抢夺财物凌虐妇女、烧毁房屋如何?如此一来那些家伙的名声就会降到谷底、怨声载道。敌人将会同时面对平民与帝国二个对手,就没法像现在这样游刃有余了。”
“说得太对了。而且还能就地筹备物资、经费,全是好事呢。话说回来,敌人穿著怎样的装束呢?为了准备伪装的衣物,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样品吗?”
“我在出征银座之时见过了敌人的装扮。尤其是成为俘虏后,他们的样子可是深深的烙印在我的眼里呐。”
“我也一样!”卡达斯达出声附和。
相比于之前的两人是靠实际成绩而获得升迁,卡拉斯达侯爵公子是靠著出身门第而爬到这一位置的军人中的一员。
对于出身于侯爵家权门长子的他而言,获得功勋并不是很必要。正因为如此,即使没有在战场上勇敢地前进,也不会被他人排斥。另一方面,偶尔辗转入手的功绩,也会被谣传说是从别人那转让来的。可是,他并不是完全无能的类型。或许是因为他温厚对待周围的人,他与自信心过剩的同僚、野心家、性格苛刻的同袍都打成了一片。
索沙尔笑容满面站起身来。
“赫尔姆,尽快去开展你的作战吧。”
“我知道了。那么我立刻去著手准备。”
那种东西不能称之为作战。平娜喊著【拜托请住手】。但是她的话被无视了,被拋在了一边。平娜现在用泫然欲泣的眼光望著索沙尔。
“兄长大人,求您了请住手吧!!!”
“干啥哪平娜,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忙得很。接下来是卢弗鲁斯下任法务官,之前指示的事情进展情况如何?”
从文官伫列中一名白发青年应声而出。
这是一个带著过于消瘦而显得阴气的表情,感觉不到一点朝气的男人。
“关于特辖区管特别法草案的准备已经完成了。另外要员的选拔也快完成了,法案一通过,就开始对主和派进行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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