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这是来吃大户,陈翎极其无语,想不到的是原因根本就不是这般,而是这个自称是高翔的人物,并非是高顺的…族中子弟,而是高顺惟一的孩儿。
陈翎久在外征战,就算是自己府上,亦不得有太多时间居家,主公帐下相熟的几人,家中有何亲人,陈翎是知晓的,但像高顺这般不是为主公分置在各方,就是相聚的时日也是不太多的同僚,陈翎对于其家中有何亲人,不得而知,无从知晓。
是故,高翔欲想从军,除非是得了高顺的首肯,不然就算是吕布亦不敢将自家大将家中唯一承继子嗣的唯一,收拢在自己帐下听用。
战争上刀枪无眼,就算是自己的女儿吕玲绮上战场,吕布自己都心忧不能护个周全,合遑他人?
高翔若是想向他呈请,自承想随军上战场,除了换来吕布一顿喝斥骂责之外,并无其他,只有陈翎这一个糊涂、不知自己底细的世兄,才是高翔的首选。
哈哈笑了一声,既然高翔来投自己,陈翎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往外推之理,乃归于自己帐下,一并随自己去并州。
高翔此次离家从军,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进行的,故此吕布亦不得知,时至诸葛亮、吕玲绮之长子出生,请其赴宴之时,才发觉高顺旧邸人去楼空,已经追之不及,为时晚矣。
不说陈翎去并州之后,慢慢恢复生产,兴办各类作坊,重建骑军,以为将来征战之准备,却说宜霜跟随孙翊至寿春,后又去了丹阳,此间情谊,孙翊如何不知?
随着大兄、二兄两人身体好转痊愈,以及长兄兵发彭城,与温侯争夺徐州,孙翊日渐消沦,不复昔日豪情壮志之岁月。
整日沉醉于美酒之中,不止是宜霜看不下去,就是其母闻之后,亦为此担心不已。
不过孙翊为何这般,江东文武皆知,就是不敢言。
恰有丹阳当地世家徐氏一族有女聪慧贤淑,其母乃为孙翊聘为正妻。
此事原本在其母心思中,当属好事,不想孙翊不就,这一切皆因宜霜而起。
其母遂遣人说孙翊,道宜霜不过是一使女,如何做得正妻?惟有出身清白的徐氏,方为良配,吾儿毋要逆之。
相较丝毫不熟知的徐氏,宜霜这一从小相伴的小丫头,才是孙翊心目中的良缘,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之意,但孙翊依然不就。
攻取了徐州、豫州等地,孙策正意气风发之时,闻知此时之后,心知自己帐下文武对孙翊颇有微词,不是心惑自己与仲谋为三弟所刺,而是担心与温侯吕布交好的孙翊,在将来的战事上,或将对己不利,乃严斥之,命孙翊必须娶徐氏为正妻。
不过与此同时,孙策又暗遣人送出书信,言道若孙翊真心想娶宜霜为妻,那么可派人前往邺城,为宜霜正名,如此方可。
孙策如此行事,是为探询一下吕布对于自己夺取徐州一事的态度,以待回应,做出将来是着重攻占曹操一势,抑或还是吕布一军。
吕布曾经出言会从海路攻袭江东,此言或真或假,孙策闻之一怵,不想将来与曹操、吕布两方大战之时,突闻报得知后院起火,失了扬州境内的郡县,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此同时,在布防扬州沿海地区的时候,孙策亦开始兴建起海船来,吕布之言虽然无的放矢,但江东若是同样拥有一般无二的海船后,还惧怕吕布那匹夫吗?
故此孙策一边为三弟拖延着家母催促中的成婚之事,一边等待着吕布的回应。
而大部分地域都与吕布、孙策两家所接襄的曹操,最近一直忙于安抚西凉之事,无暇顾及中原这边的吕布、孙策两势,这一切都是因在曹操看来,将来的战事都会在自己境内兖州触发,那么被自己视为后方的关中,必须在此之前安定下来。
同时,汉中的的张鲁也出现在曹操眼里。
汉中、上庸这一大片地区,止有区区张鲁一人在侧,若是能够将此地并入自己的辖下,那么自己就无须担忧丢失兖州之后,没有退路了。
正所谓英雄气短,此一时彼一时也,此际的曹操已经快生出将天子重新遣回长安的打算了。
吕布平定幽、并两州之后,再无后顾之忧,而孙策情况类似,他之扬州只有交州、荆州或有战事将起,可看觑这两州都把持在谁手中,曹操就清楚的知晓,在兖州为孙、吕两家平分之前,抑或是自己大展神威,击退此两家,顺势杀入其中一方之前,自己都得接受两面受敌的窘境。
是故,在孙策、吕布两家是在真正的安抚治下之时,曹操还在忙里偷闲准备进军汉中之地去。
过了汉中就是益州,益州自古就有天府之国之称。
天府之国缘由战国时期秦国李冰及子二郎在蜀修建了都江堰水利工程,始有了成都平原的富庶,随着历史发展,“天府之国”一词逐渐在大众层面上用以专门指代川中盆地尤其成都平原,约定俗成。
掌管着这里的诸侯刘璋,是刘焉之子。
刘璋字季玉,江夏竟陵人。
刘璋为人懦弱多疑,而处在汉中的张鲁则是骄纵,不听刘璋号令,刘璋遂杀张鲁母弟,双方成为仇敌,刘璋派庞羲攻击张鲁,战败。
因此这两家是互成仇寇的关系,张鲁屯兵汉中,为刘璋挡住来自中原的侵掠,亦截住了川中之将卒出汉中的野心。
若是换成曹操、孙策、吕布三人中任何一方,都已经提兵来攻伐汉中,但刘璋这个平庸之主,见张鲁据此竟有如此功效,窃喜之下,乃不以为然。
时至南方蛮夷攻陷各处边关要隘,骑战象挟大军出现在南广一带之时,刘璋才着了慌,速速调兵遣将前往招讨。
一战严颜被擒,之后放归;
二战张任携强弩射之,弩不能穿甲,故又败;
三战还没开启,刘璋心慌之下,已经不能分辨忠奸,遣张松出川,想请中原强兵悍将前来救助,在此刻刘璋的眼中,恰有一人能够救他于水火,就是屈居新野的刘备刘玄德!
此际的刘备赘肉横生,不复英雄气概,日日垂泪不已,或日自道言之,年已仅不惑,想不到自己还只得区区一县地!
更让人揪心的是,自己不是没有猛将,翼德、云长、子龙…,皆世之豪杰,就算是吕布,亦不能轻视之;自己不是没有智谋高深的军师,徐庶、陈登…皆世之英杰,无论谁用之,当可披靡天下!
但就是如此,有这般文武在列,就算因自己时运不济,才累得众人一筹莫展。
这一切俱因自己无兵无粮,若是能得一地在手,这个天下当能为自己光复汉室啊!
张松自江州逆流而上,一路过秭归,出巴蜀,进入荆襄,为刘表帐下从事中郎伊籍所引来见刘备。
伊籍,字机伯,兖州山阳郡人,年少时依附于同乡刘表。刘备落难到荆州,伊籍时常前来拜访,与刘备相熟。
张松,益州别驾,字永年。其人生得额钁头尖,鼻僵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
刘备见之不喜,奈何此刻屈居人下,怎能以相貌而轻视之。
刘备言道:“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恨云山遥远,不得听教。今日得见,诚为万幸!”
张松听罢刘备之言,心悦之。
进得府堂上一一叙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饮酒间,刘备只说闲话,并不提起其他之事。
张松乃将近日川中之事一一道来,刘备越听越奇,说道:“往者不曾听闻有蛮夷入寇川中,多是北方边塞之事,为何如今川中亦是如此?”
张松苦笑一声,言道:“为首一人自称为国主,经由多方打探,此蛮首就是乌戈国之主兀突骨,说起此人,他身长丈二,且不食五谷,喜以生蛇恶兽为饭。”
张飞侍立在侧,听得彷如刘备一般,向关羽低语言道:“二哥,这还是人吗?莫不是什么妖孽等物事?”
关羽正色回道:“三弟,且听别驾继续说将下去,其他等会再言。”
张飞乃倾斜身体,侧耳细听张松所述之事。
听得张松所言道这乌戈国之主兀突骨虽然习性蛮夷,但于战场厮杀却分外熟悉,无论是何武器,到了他手中,自能使将开来,且征战之余,并不累及百姓,只是要所降服之地百姓皆奉他为主。
又闻得川中之将与其战皆不利,关羽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向着张松告罪言道:“别驾,以你观之,其人武艺如何?”
张松坦然言之,说道:“世间无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