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张嶷两将率众而来,张郃拍马迎上,而马岱则于后压阵。
两将皆使长枪,一左一右上来夹攻张郃,张郃心中只有轻视之意,并无畏惧之心。
张翼、张嶷两人听得他大喝一声,长枪一荡,左右开弓,几乎同时分袭两将。
这一枪非常了得,其势甚急,张翼、张嶷几疑自己不能抵挡,乃稍一遮蔽之后,便分做前后来挟击张郃。
张郃是南征北战的悍将,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日与张飞、关羽这两人当世一流猛将的数次交手,虽然不能敌之,但他亦从中感悟到一丝枪法的真谛。
而张翼、张嶷两人则是初生牛犊,使来的枪法中略带一些生涩感,这让张郃抓住机会,在两将尚未开始施展全力之时,便已经先声夺人,一枪接着一枪,轮番杀向两人。
张郃气势如虹,相反张翼、张嶷两人在他这般攻势之下,有些仓促不能抵挡,枪法散乱,没过多久,张嶷被张郃一枪刺在腿上,摔了下来,在张翼欲想上前援救之时,张郃以枪抵着张嶷的胸膛,冷冷看视着张翼。
张郃身后的众军,眼见自家的主帅击败了敌将,纷纷上来擒拿。
就在此间,张翼恨恨看觑了张郃一眼,心知失了张嶷之后,自己非是张郃之敌,乃拨马就走。
见此,张郃冷笑一声,纵马来追。
张郃所骑乘的乃是并州河套左贤王所赠的汗血宝马,而张翼他的坐骑则是一匹相对普通的战马,这一前一后追逐中,眨眼之后,他就为张郃赶上来了。
败退之中,不论是谁心底总会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感觉,张翼也不例外。
张郃一枪刺搠过来之时,他本应该以长枪还击,或许架挡一下,然后再继续驰马前行。
但现在的他并没有这般,而是提着长枪继续狂命突奔,想借着先行一步的马力,冲出张郃的攻击范围内。
不等他提速急行,张郃的长枪已经刺及到他的后背,如同是芒刺在背,张翼心中大恐之时,没有意料中的透胸长枪,而是在张郃擒拿间,他被张郃俘获了过去。
张郃非是好杀之人,随着陈翎大军进入益州,刘备或能抵挡一阵,或能再支撑个数年,不过在那之后,这益州迟早会被己方攻取下来。
关羽、张飞等数人,是刘备的忠贞之臣,非是能够劝说说服的人选,反观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张翼、张嶷两将,他俩人在如此年少之时,能得刘备重用,可见其本身的确有些才能。
又念及这两人或是益州人,若是能够降服过来,对攻入益州则是有莫大的好处。
就是源于此,张郃才没有大开杀戒将两人斩杀,而是把他们俩人都擒下了,以待陈翎的处置。
匆匆将绑缚好的张翼、张嶷两人送往后面大军陈翎处,又见两将的余部惊慌逃窜而去,张郃也不来追赶,而是率军急行。
未久,在张郃的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惨烈的大战场面,公孙羽身旁仅余数十人在努力奋战着,抵挡这刘备军卒的攻势。
在这其中有一将相当显眼,张郃无暇他顾,大喝一声道:“河北张郃在此,兀那敌将,休得放肆!”张郃说着这话的同时,已经杀开一条血路,急突向公孙羽身旁。
张郃的名号现在很是响亮,那将听得来人报上这称谓之后,心中一震,暗道着前面的伏军难道被此人给破了?
不及细思,张郃已经杀至自己身旁。
这将也不搭话,提枪纵马来战公孙羽。
双枪相交,这将已感非是张郃之敌,无奈此刻就能全部剿灭郝昭、公孙羽两人一部,他心中不想因自己不敌而令得大事不成,乃勉力为战。
可当一员战将上得沙场,明明知晓非是敌将的对手之后,还死硬强撑,那只会发生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譬如,就在此刻,心急救援郝昭、公孙羽两人的张郃,在大喝了一声后,再无片言只语相攀谈,一柄长枪往来回复时时刻刻不离此人的要害。
仅仅过了十合不到,此一人就为张郃同样擒拿了下来!
擒下此人,将他掷在公孙羽的面前,张郃虎视当场,逼迫着这将的部从迅速转身离去。
张郃方才一战,实在太过猛烈,自己几人皆非敌手,惟今之计,只有等候己方的大将来敌此人,才能救回吴懿。
望着一路且战且退的敌卒,张郃问向公孙羽言道:“伯道何在?”
惊魂未定,匆匆一拱手谢过张郃救命之恩后,公孙羽指着山道前方言道:“郝昭为前军我恬为后军,如今我虽然为将军所救下,但伯道他…”公孙羽不忍说出下。
在他的意料中,在自己这一方就有如此的大将来攻袭,那在郝昭那边,想必同样会有一将去敌他。
自己与郝昭为陈翎的先锋大将已非止一日,探得消息之后,定然会做出相应的部署,好一鼓击溃己军。
大军为敌阻截,分为数段而各自为战,消息不通,久不见郝昭回转,想必…
“伯道非是无勇无谋之人,量敌军再多,他亦有自保之力!”虽然不知公孙羽的想法,但张郃还是开口安慰了一番,接着在公孙羽似信非信间,张郃又开口言道:“攻入益州之前,大帅早有告诫,言及山路难走,亦难测,为何汝等不听?”
公孙羽听得此话,感慨了一声,向着张郃说道:“此战罪责在我,非是郝昭之过,还请将军为我向大帅说明。”
闻公孙羽如此说道,张郃始露笑容,向他一抱拳,言了一句其他人不明所以,但公孙羽清楚的话,“日后若有事,郃自当并力相助。”
张郃说话此话,重新翻身上马,循着山道率众向前进发。
看着张郃的背影,公孙羽默默想道,党同伐异,在外自己是与张郃一伙的人,但在陈翎帐下,就得细分派别,郝昭与他张郃相较甚契,这事无论是谁的过错,其实在大帅的心目中,都只是一件小事,只会略作惩处,而不会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