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黑,我的脑袋更加晕了,跌跌撞撞拿着睡衣去洗澡,晕晕乎乎洗完后拖着很重的身体就爬上床。
头一沾上枕头整个人都进入意识模糊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李兆在喊我:“唐婉,隔壁好像有动静。”
他话刚说完,我就听见“砰!”得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给砸了,紧接着就是哐当哐当的吵杂声。
那声响活像拆迁队进驻的感觉,李兆忽然有些恼火:“这两人还让不让人睡了!”
然后我就感觉他一下坐了起来,下床到我这碰了碰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很想起身,但浑身发冷,一点劲都没有!
我稍微挪了下身子,李兆有些莫名其妙:“睡着了啊?”
说着手就伸进被窝里来拉我,结果碰到我的膀子后,李兆吓了一跳:“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随即房间的灯被他打开了,他坐在床边摸了摸我额头:“唐婉,你发烧了。”
我半眯着眼对李兆说:“我冷!”
刚说完隔壁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李兆低咒一声,把他床上的被子给我盖上,又对我说等着。
然后我就听见隔壁的门被踹得疯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没一会,隔壁终于没了动静。
我又开始迷糊,直到李兆把我扶起来,往我嘴里塞了药又灌了水。
我问他:“给我吃的什么?”
他说:“毒不死你!”
然后我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有些酸酸的,李兆忽然钻进被窝,我说:“你出去!”
他把我头往怀里一按:“发烧了还嘴上不饶人,唐婉,你真没小时候可爱,你高中那时候发个烧还非拖我去买裙子,大冷天的,冻得跟狗一样,非把自己打扮成日本小萝莉,傻劲儿!我说你那时候怎么没这么虚弱的。”
李兆不停安抚着我的背,有些酥麻,挺舒服的。
他身上倒烫得和热水袋一样,我不禁凑紧了点:“还不是跟那张A.片里学的,制服诱惑,那天宋清译说只要区篮球赛赢了,就跟我去看电影,我就琢磨着这样打扮应该能把他啪掉。”
李兆抚在我后背的手忽然僵住,随即他把我一推,就下了床,再次回到另一张床上去了。
他翻来覆去几下又突然坐起来问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论长相,我不比他差,论家世,他和我没法比,要论有钱,呵...我说你眼睛是不是瞎的啊?”
这个问题我从十几岁时就想过,所以不经大脑就把答案告诉李兆:“因为他长得白净,做事给人感觉很儒雅,有时候会觉得他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实际他很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疼,唉...”我叹了一声喃喃的说着:“大概女人也有征服欲,就一直觉得他好扑倒,但一直没能扑倒的那种感觉...”
然后我又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区篮球赛那天,十度不到的天气,我穿着一套短裙制服,跑去他们大学球场大喊大叫,结果宋清译那队赢的时候,我由于太过激动,当即就跑上场,当着众多学校师生的面跳到宋清译身上!
旁边的队友都惊呆了,后来纷纷调侃宋清译:“你小女朋友真热情啊!”
那时,我看见宋清译红着脸把我拉出篮球馆。
我傻笑着问他:“能去看电影了吗?”
结果,眼看电影院就在眼前了,我却双眼一花。
其实吧,我觉得我和宋清译真的是有缘无份,比如每次临门一脚的时候总有各种事情飞来横祸!
于是我就这么华丽丽的住院了,由于高烧四十多度一直没管,活生生烧成了肺炎!
宋清译那会天天到医院来陪我。
因为从小李兆就喜欢讲鬼故事给我听,所以导致我到现在都很怕黑,和一个人的夜。
我记得李兆曾经说过一个鬼故事,说是一个女的,就是得肺炎住的医院,她们那间病房一共有六张床,她进去的晚,被安排在六床。
住进去的头一天一床的老太就死了,结果当天晚上这女的认床没睡着,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她就睁眼一看,发现进来的居然是白天一床刚死的老太,这女的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偷偷躲在被窝里看,就看见这一床的老太太走到二床边上,在二床病人额头上摸了一下,第二天二床的病人突然猝死。
当时这女的也不敢和人说,结果到了第二天晚上,她愣是没敢睡,果真十二点又看到那个老太太进来摸了一下三床的病人,然后三床的病人也死了...
就这样,一直到五床的病人死了后,这女的就要死要活的要出院。
心说出了院,那老太太就找不到她了。
然而出院的那天晚上,夜里十二点她突然听见家里的门锁响了,她吓得把头蒙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半天也没见那老太到床边来,就听见一阵声响,原来是小偷。
小偷偷到一半,听见大门又响了,以为主人回来了,就吓得往床上钻,然后那个老太太进来在小偷的额上摸了一把,第二天小偷死了...
李兆当时和我说这鬼故事的时候,笑得都快抽过去了,还问我还不好笑,我是不知道好不好笑,反正自那以后我睡觉都是蒙着头睡的,一闭眼就感觉一老太太站在我床前!
所以,我对医院有种根深蒂固的恐惧!
因此,宋清译那会还陪了我好几个晚上。
我娇羞的要让半个床给他,他却说:“婉婉,这样给别人看到不太好。”
我立马想撞墙,心说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P啊!
有次早上醒来,看见宋清译趴在床边熟睡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贴在脸上,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如薄雾般笼罩在他身上,干净得不忍染指,我那时痴痴的看着他好一会,直到他醒了,好心的给我递了张纸巾:“婉婉,把口水擦擦。”
但我那时年轻啊!住个院还能天天看到宋清译别提多高兴了,于是偷偷和医生商量能不能多给我挂两天水,结果医生告诉我床位紧张,把我撵走了。
后来,每次发烧我总会特别想宋清译,总会想起,那时他在我身边的时光,安逸而美好...
半夜的时候,我依然很冷,不禁裹了裹被子,之后我感觉一个很烫很烫的身体环着我,我的脑袋晃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恍惚间,我突然觉得自己穿越回去了,回到那年高二,还有梦,还有未来...
我低喃着:“宋清译,宋清译...”然后渐渐睡熟。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我坐起身缓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才记起自己昨天夜里发烧了,我摸了摸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只是脑袋还有些晕乎。
我下床绕了一圈,李兆不在房间,我本来以为他是不是出去吃饭什么了,就下意识打他手机,结果发现他手机关机,我这时才注意,他的行李都不见了!
卧槽!不会这人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吧?
于是我又跑到隔壁去敲门,打扫的阿姨告诉我,隔壁房一大早就退房了!
我打小尾巴手机,同样关机,打许子岩,始终是在通话中...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一个个都搞什么鬼?
于是乎,我很悲催的一个人退了房就去了机场,路上我十分郁闷,来的时候四个人,走的时候全尼玛失踪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
到了机场,找到登机口后,我看见坐在角落,戴着帽子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我果断走过去一把打下他的帽子,许子岩被我吓了一跳,抬头看是我也有些错愕:“你怎么在这的?”
他还好意思问我这话,我特么倒想问问他了!
然而许子岩却说,小尾巴昨天凌晨连夜赶回去了,他一早醒来收到一条李兆的信息,说他也回去了!
我忽然感觉很心塞,这几个意思,这三人都把我当透明的吗?都没一个人和我知会声的?
许子岩说以为我和李兆一起回去的,然后他还纳闷:“你们吵架了?”
我心说也没有啊。
上了飞机后,我实在没忍住,悄悄问许子岩:“内个,内个,你和小尾巴内个过了?”
许子岩的头机械的转向我,眼神呆滞的说:“想知道?”
我一脸八卦的点点头,然后他接着说:“就不告诉你!”
我立马不太高兴的说:“你这人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整天乱说,你怎么这么欠抽的呢?”
许子岩却悠悠的飘来一句:“嫉妒我啊?”
我差点被口水憋死,于是问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脑子抽风啊?好好拽小尾巴假发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为了那一刻准备了多长时间。”
许子岩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你说苏凤尾,一个极具女屌丝气息的大龄未婚女青年,非要把自己弄得跟咸湿少女一样,假不假?我就特看不惯她这为了一个死男人瞎折腾的样儿!那个叫袁皓的喜欢那样的,她就把自己往那样整,就以为那个男人能不要老婆要她?那男人要能瞧得上她,他妈早瞧上了,好好一个女人,非把自己当炮灰干嘛?”
许子岩说的激动,我越来越觉得,他们两有一腿,不然干他什么事,至于背着小尾巴说她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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