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把蜡染布拿在手上低声说了句:“我那时真傻。”
“嗯?”
她的头一直低着,一会后才抬起来,眼睛里居然溢满了泪水:“我不知道你那时候喜欢我,我还总以为你和何诗诗在一起了,李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总是爱哭鼻子,越长大反而越厉害了,特别自从怀孕以来,有时候和她在家看个新闻报道,都能哭半天,我问她哭点在哪?她反问我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我只能非常无奈的回她:“并不觉得!”
就像此时,不知道又戳中了她哪个哭点,但我猜想,能让她哭成这样,八成是认为我很可怜!
我很无奈的移过去,把她拉进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宝贝,别哭了。”
她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那…如果以后小孩出生了,我还是不是宝贝了?”
我眉梢一抬:“那当然就不是了,你就是妈了啊。”
她立马愤愤的看着我:“不行!我要当宝贝!你要和唐嘉一样,有了孩子忘了我,我就,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好像词穷了,我看见她眼睛上还挂着眼泪,绞尽脑汁的样子,带着笑意问她:“你就怎样?”
她一下坐直身子从我怀里走开:“生完小孩我就不给你碰!”
我盯着她明显圆了一圈的小脸,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凑过去,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背,轻易就把她放倒在怀中,隔着衣服逗弄了她几下,她的脸色立马微红。
这次怀孕,我们都比较谨慎,准确来说,自从查出她怀孕后,我一直没敢碰她,我们都知道小东西太来之不易,所以都十分小心。
只是她这样软在我怀中,我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上她洁白的嫩颈,她低喃了一声,我抬眸看见她惹人怜爱的神情,只一眼就击溃了我的神智,我瞬间摄住那红唇,肆无忌惮的霸占着她柔软的味道。
她在我怀中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弄得我浑身一阵燥热,我感觉到她急剧的心跳,全身都如着火般热烫起来。
我本在腰间轻扶慢揉的手顿时转移阵地,拨开她的睡衣,她抓住了我眼里柔情而复杂的说:“老公…不行。”
我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我一生的魔障,让我欲罢不能,又因为她一句不行,硬生生把一腔火热压制在心口!
偏偏她还好意思问我:“你还好吗?”
我面无表情的拿起她的手放在某处:“你觉得呢?”
她咬着唇不知所措,我捏了一下她的下巴:“等你卸完货,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坐着别乱动,我出去抽根烟!”
虽说她现在胎位已经稳定,但因为我们有过一次悲痛的经历,所以这次我们两都十分谨慎,若不是怕她和孩子再有闪失,我想我一定会把她压在身上狠狠爱她!不过我还是用了十分钟的时间让自己恢复平静。
等我再次走进储物间的时候,唐婉跪在地上,头都要伸进箱子里了,拿出来一堆东西,实际上都是我和她分开三年里,无意间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那些东西,好像就是在某个特定的场合,特定的地点,突然想到她,然后就买了。
不知不觉积累了一箱子,我才发现,我一直在努力忘掉她,却不管逃到哪个国家,都有她的身影。
唐婉从一堆东西里面拿出好多本立体书,正在新奇的翻看,见我进来后问我为什么买这些,我再次在她身边坐下,这些立体书在法国有很多,5欧左右就能买到一本,而且做得很精致。
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好玩的立体书就觉得唐婉一定会很喜欢,她三岁以后就经常会让我给她讲故事,后来我上了小学,能认得一些字后,就会拿那种简单的故事书讲给她听,她才上幼儿园,一个大字不识,我讲过两遍后,她却能一字不落的重复出来!
不知道的,都以为她识字呢,只有我知道,她记忆力很好,她从小对颜色就很敏感,她会为了一条裙子和唐嘉打架,也会因为我弄乱她的头发,跟我生气。
她才十多岁,就喜欢发夹这些小女生的饰品,有一次,我们去科技馆,唐婉问我以后想干吗,当时她的头发黑黑长长的披在肩膀上,笑得很好看,笑进了我的心里,我说我想找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和心爱的人,就那么躺着,她笑我没理想没抱负,但她不知道,我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在我身边。
她嫁给我后,过得不好,我试了很多办法,试着跟她沟通,买了很多奢侈品,带她去一些高档的场合,可后来,我发现,她脸上在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她会把我买的那些东西照单收下,也会跟我毫不客气的要东西,但我知道她并不是把我当自己人,而只是为了花钱而花钱。
她开始讨厌我,越来越讨厌我,似乎,我只要一出现在她面前,就会让她炸毛,让她想到远在他国的另一个男人!
我害怕看见她失落的神情,害怕她一个人发呆,害怕她像看见仇人一样看着我!
我干脆,用工作麻痹自己,她明明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为什么,心却越来越远了,甚至想回到原来那样单纯的关系都再也不可能了!
我每隔一段时间看见她,她的变化都非常大,到最后甚至面目全非,我感觉自己毁了她,我很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把她带离了李家,为她建造了一个娉婷湾,我把我脑海中家的样子全都倾注在娉婷湾里,我为她定做了一架贝森朵夫,我希望她回到过去,回到从前,做回自己,可她却连看都懒得看。
她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回来倒头就睡,梦里,她都在哭,我们的关系更加糟糕!
我本来以为娉婷湾会是我们家的港湾,却不曾想这里才是我们互相伤害的开始…
我把她按在沙发上,狠狠撕扯她的衣服,她眼里沁满泪水,我不忍心看她,把她背过身,愤怒的惩罚着她,她在我身下像个随时会被弄碎的玻璃,我却控制不了自己!
控制不了,她明明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心还在他身上!为什么她就看不清姓宋的和她不合适!
从很多年前,她爱美穿短裙,天那么冷,姓宋的居然和她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
她来例假,为了和姓宋的约会,两人跑去吃麻辣锅,回来肚子疼了两天;
她经常为了等姓宋的,挨着饿,一个人缩在小树下眼巴巴的;
她是个口是心非的人,经常说话不经大脑考虑,但姓宋的真丢下她了!
我不懂,为什么即使这样,她还爱得死心塌地,我不能够忍受,我不能忍受她已经成了我的女人,还一心想着姓宋的!
唐婉一开始挣扎反抗甚至尖叫,她不停想逃走,让我更加恼怒!她越是这样,我越带着力道不停的霸占着她,她的身体跌到了地毯上,我却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那晚,我想我疯了,对她彻底疯了!我知道我这种做法很可笑,得不到她的心就拼了命的想得到她的人,我对自己说,罢了,心不要了!我只要人!
她瘫软在地上,闭着眼,身上红晕的印记让我发狂,我抱起她上了楼,她再无抵抗,我把她扔到床上,我问她:“你到底有多爱他?”
她不说话,只是闭着眼冷笑,那个笑刺激着我浑身的细胞!我分开她的身体,猛烈的想拼命留下自己的痕迹,让她忘了他!
但我没想到,她会在颤抖中晕了过去,我的确被吓到了!
把她送去医院,找了个熟悉的医生,她看见唐婉身上的印记,责备的看我一眼。
我也不懂为什么她身上那销.魂噬骨的感受,会让我舍不得放开她。
我痴迷的抚着她的睡脸,心疼的吻了吻…
我是纵容她,宠她,惯她,她要上天,劳资都会把她抬上天!陪她去造反!
本来以为,只要小格桑一出世,我们之间的问题会好起来的,有了孩子,她的心就不会再四处漂泊,她终会停下来陪着孩子长大,或许这样,我在她生命中也会变得举足轻重!
但…我还是输给了命,我做了再多的努力,全都输给了命!
我把她送到医院,看着她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手术室,我疯狂的抱着头痛苦的哀嚎!
医生告诉我,她失血过多,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只能引产,大人,他们会尽力!
我死死握住医生的肩膀从牙缝中挤出:“尽力?什么叫尽力?你们他妈的要敢让她出一点事!我让你们以后都别想从医!!!”
小格桑走了…她脸色惨白的被推出来,她还没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她的手一直在动,我紧紧握住埋在唇边,掉了泪!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
……
很久以后,我在巴黎再次遇见她,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没想过,这辈子她还能原谅我,还能放下过去。
但那天,就是这么突如其然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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