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那表情吧,在酒吧忽闪忽闪的灯光下,显得有点惊悚,特别他还贼瘦,跟特么骷髅一样,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脑袋在0.00001秒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是下一秒告诉我:“这女人其实十年前就死了!”
我绝壁当场踢爆他的蛋蛋!
在如此紧张和恐怖的氛围下,杨杨报出一个名头:“她就是人称十三姨啊!!!”
“十三姨不是黄飞鸿老婆吗?”
杨杨贼兮兮的左右看看凑到我耳边说:“十三姨可是个传奇人物!咱们沪市80年代第一批歌舞厅就是这个人搞起来的,据说那时候她的名头可叫一个响!而且当年开了好多场子,半壁沪市的娱乐场所她都参与了,后来消身匿迹了不少年,江湖传言众说纷纭,有人说她给号进局子了,有人说她跟了一个高层官员隐姓埋名了,有人说她被仇家害了,还有人说她至今操控着沪市的娱乐场所。
苏凤尾你想想看,咱们沪市现在的娱乐场所多繁荣啊,遍地开花不夜城,这要十三姨真的势力还在,那这女人得多恐怖啊!”
“黄飞鸿不管她老婆吗?”
杨杨:“……”
“黄飞鸿是清朝的。”杨杨补充。
“他老婆活了一百多年?”
杨杨:“……”
之后杨杨很耐心的和我解释,这个十三姨不是黄飞鸿老婆,80年代那会也就是个小丫头!
我听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杨杨问我调查她干吗?我随便敷衍敷衍就离开了酒吧!
路上,我脑袋很乱,如果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传说中的十三姨,那狗子这个外来户怎么能火速勾搭上这么牛逼的女人?
莫非十三姨花了重金包养狗子?
要真是这样狗子就太不上道了,怎么也应该把钱拿出来大家一起用,不至于连吃碗馄炖都问我要钱吧!
越想我就越心塞,联想到他没事就玩失踪,一定是去陪那个十三姨了,人家那么有钱有势,哪是我这种三无女能比的,一抹忧愁爬上心头,然后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走到哪了!
狭窄的巷子爬满了爬山虎,路灯罩子被脏盖了一层灰,只发出非常幽暗的光线,我赶忙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却看见不远处一个男的带着连体帽,头低着,两只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看不清脸。
我左眼突兀的跳了一下,疾步朝外走,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就拽住我的胳膊,当即我就感觉到脖子之间有丝冰凉之感!
我特么都吓尿了!这什么情况?!!!
那男的压着嗓子说:“把钱和手机拿出来!”
我平时最看不起这种欺负女人的男人,而且严重拖我们发展中国家的后腿,做出这种当街抢劫的无耻之事!
作为一个有骨气的中华儿女,我坚决不能向犯罪分子低头!
于是赶忙求饶:“大哥,我真是好人啊,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把掉在地上的棒棒塞回小孩嘴里,上天可见,我穷呐!天天到居委会门口闹事要补贴我容易吗?”
刀子往我脖子上一近:“少废话!拿出来!”
我眼睛一闭,我太清楚身上多少钱了,如果给了面前这个歹徒,我的心会痛上整整一年,更何况我那才买没多久的10S.PLUS,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我苏凤尾是个有原则有节操的人,坚决不能像恶势力低头!
两分钟后歹徒小哥一只手拿着我的10S.PLUS,一只手数着毛票啐了一声:“麻痹的,没见过这么穷的女人!出门就带十三块四毛钱在身上,你他妈连打个车都不够吧?”
我羞涩的低下头:“所以我走路。”
歹徒小哥没见到钞票被我成功激怒,抵着我的脖子逼我去ATM机取钱!
我一听这是绝佳的缓兵之计,我可以在去往ATM机的路上向路人发出求救信号,这样肯定有人会发现我的异常,我暗自为我的机智点了个赞,于是我很痛快的答应了。
但!!!!尼玛巷口就有一个ATM机,我们总共走了八步就到了!!!
在歹徒小哥凶狠的威胁下,我插入了我的银行卡,小哥看到余额眼睛立马亮了,让我取出一些现金给他,剩余转到他指定的卡内!
就说我平时其实记性不大好,看完的视频就给忘了,但偏偏当时我脑子里全是那些被捅死在ATM机面前的画面!
那一刻我的内心极其的复杂,我想到了我爸,我要死了,我爸万一给那个女人骗得睡大街可咋办?我妹,大学还没毕业,以后的工作都没着落!旺财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有狗子,他尼玛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我还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能死翘翘呢!
我害怕的汗珠子不停往下落,呼吸变得粗重飞速按照歹徒小哥的指示办理完毕,歹徒小哥拿到钱后二话不说飞奔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徒留一脸懵逼的我,前后不到五分钟,我,苏凤尾,彻头彻尾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我坐在ATM机门口大哭一场,终于有个好心市民发现了我,问我怎么了,我问她能不能借个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好心市民立马把手机递给我,我本想拨打110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拨给了狗子。
狗子刚接起电话就对我一通教育:“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你别回来了!”
我就对他说:“大狗子,我被抢了!”
狗子立马显得焦急:“你现在在哪!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我马上过去!”
二十分钟不到狗子走远处疾步过来,我缓缓站起身,他来到我面前皱着眉上下看了我一眼伸手紧紧把我揉进怀里,我委屈的放声大哭!
狗子安慰道:“没事了,不害怕,没事了,乖!”
我靠在他胸前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从来没这么伤心过,狗子一只手环住我的肩膀,一只手托住我的脸,那双像覆有薄雾的眸子此时居然透着心疼,他吻了吻我:“尾巴别怕了,听话。”
我哭得更惨:“我他妈不是怕啊!我是心疼钱啊!劳资身上十几块钱和卡里二十万全没了啊,没了啊,没了啊!!!啊啊啊啊啊!!!!”
狗子愣了好几秒把我的脑袋按在怀里:“小傻子,钱没了再挣,人没事就行。”
我哭唧唧的说:“那是我的血汗钱啊!!我还准备留点以后当嫁妆的!”
狗子顺了顺我的后脑勺:“没事,我不需要你的嫁妆。”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想从他怀里挣脱,他却紧紧搂着我,我凶神恶煞的说:“谁说要嫁给你了!”
狗子眉毛一横:“我们都这样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反正不嫁给你!”
后来狗子带我去了派出所报案,监控调出来,那个歹徒带着帽子和口罩,全程都是我在操作ATM机,他没留下任何指纹,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他们需要联系银行调取我汇入的银行账户再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于是在录完口供后,都已经快天亮了,折腾了一晚上我早已累不可支,一步路都不肯走,心情又差,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三十岁还嫁不出去了,尼玛比人家喝水塞牙缝还特么倒霉!!!
狗子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总算有点人性把我扛到背上,晨曦的空气里有些微微湿润的味道,天际边发出一缕微弱的光线,狗子沉稳的步伐让我困顿的大脑逐渐模糊,我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
我似乎又看见了他,一身狼狈的出现在我面前,背后是壮观的喜马拉雅山脉,我们被一条静静地费瓦湖包围,他脱下双肩包扔在地上,细长的眼里微微湿润大步跑过来,我们紧紧相拥,他声音沙哑:“我快把整个东南亚翻倒过来了!!!坏坏,我不能没有你!”
他在尼泊尔的博卡拉找到了我,历时整整两个月,他黑了,瘦了,不知道为什么身上还有伤?我问他行李呢?他笑着说丢了,我眼眶湿润:“丢了还这么开心?”
他紧紧攥着我不肯松手:“只要不把你丢了就行!坏坏,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在笑,对他笑,可是眼泪却不停落下来,我用劲抽出手背过身狠狠揪着自己的膀子,咬着唇说:“我不走!”
“那我留下来。”
……
我们两并肩躺在小船上,遨游在海拔几百米的费瓦湖,看着那高入七千米的鱼尾峰,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
他对我说:“坏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湛蓝的天,有鸟儿飞过,空气静得一尘不染,我仿佛能感觉到眼前的尘埃在一点点下落,飘过我的睫毛落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问他:“你看过鹰吗?”
他说:“在国外的时候看过,飞得很高。”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他侧过身子望着我。
“狮子是森林里的王,所有小动物都臣服在他脚下,可他偏偏不满足,每次走到山头看着悬在它头顶的鹰总是不服气,想让它归顺于自己,终于有一天鹰受伤了,狮子乘机把它关进笼子里,可是狮子并不想杀害它,每天帮它上药,为它治疗,其他小动物看见了嫉妒他们的王对这个长着翅膀的怪物那么好,所以趁狮子不在的时候拔光了鹰身上的毛。
后来,鹰的伤好了,毛却再也不会长出来了,它变得郁郁寡欢,不复从前,狮子才发现,这只鹰早已不是原来那个鸢飞鱼跃,雏鹰展翅的模样,也没了当初想征服它的冲动,它决定放了鹰,可鹰已经回不去了,它在煎熬中失去了本来的面貌,它很想家,但是它的家人已经认不出它了…”
终年的积雪覆盖在安娜普纳山峰和鱼尾峰下,傍着迷人的费瓦湖,苍翠繁茂的植被和壮丽的雪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耀眼的阳光照在他柔和的脸庞,他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喃喃的唤着我:“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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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这个小故事里,小尾巴一共和许说了三件事,许听明白了(请关注后续许子岩的番外),周末连载,发表在新浪微博,搜索关注:远兮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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