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吉祥也说：“二哥，你就把媳妇让给大哥，以后等你捕到美人鱼治好了娘的病，咱们一起努力再给你盖房子娶媳妇儿。”
“还是吉祥懂事儿，去过县城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这样，也行吧。”大哥旺财语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他是看在众人面子上才答应的。
毕竟娶的媳妇不是个黄花大闺女，被老二玷污过，说起来算是他吃了大亏。
心底虽然不得劲，但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旺财就一直把目光往言希西的身上瞟。
这女人长得好看，比村子里所有的小娘子都好看，比老三家那地主家的小姐还要好看。
虽然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但他勉强也能接受吧。
旺财那目光黏糊糊的，令言希西拳头越来越硬。
现在听到他这话。
她嗤笑一声：“抢房子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抢媳妇，抢的这么理直气壮的，真不要脸。”
“你一个女人，说什么话。”
旺财已经把言希西的头顶贴上了自己的标签。
男人说话时候女人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吱吱歪歪，这不就是在丢他当家男人的脸面么，他立刻朝言希西吼：“小娘皮子，男人们说事，你插什么嘴！”
言希西：？？？
她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不到盏茶的功夫，这五六个老老少少的男人，全都被言希西打趴在地上狼哭鬼嚎，好不容易挣扎爬起来，踉踉跄跄着朝村子里跑去。
直到人都滚蛋，言希西这才扭头，问一直在原地像是个木头人般，不说话也不动的斯尔泽：“我刚刚揍人的姿势好不好看？”
斯尔泽没说话。
言希西没出声之前，他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后来言希西出声怒怼并暴打那些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言希西的身上。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直围着她，所以她才会有这么一问。
他那天清醒后，虽然没了从前记忆，也不知道当下属于什么境况，但他唯一知道一点的是，他对上这些不要脸的村民，不能动手也不能动口。
每次对上，他就得像个木头人般站在原地，任着他们在那哔哔哔，而且不管他们的什么决定，他都得听从且无法反驳。
这不对劲。
斯尔泽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他现在发现了一件稀奇的事情，这条淡水鱼和他不一样，对上那些村民后可以自由发挥，想怼就怼想揍就揍。
因为她是淡水鱼的缘故？
斯尔泽在沉默一瞬后，点头：“不错。”
他以为她打自己就够狠了。
在经过那些人对比后，他觉着，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手下留情。
言希西见他并没有因为她暴揍旺财和吉祥而生气发怒，猜测他也对养母一家包括村民们极为不喜。
心头顿时放心不少。
幸好失忆了的斯尔泽只是嘴巴毒了点，倒还没有分不清是非。
她伸手顺着因为打架时吹乱的头发。
“这些家伙估计是回去搬救兵，完了还会回来，你想不想把自己的房子要回来？还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远离这种是非？”
斯尔泽：“我离不开这里。”
言希西惊讶：“为什么？”
话落，蓦地反应过来。
这是美人鱼的婆娑界。
她在这里面是美人鱼，那斯尔泽就是美人鱼要报恩的对象，不仅她会在婆娑界里受到挟制，连斯尔泽也一样不能摆脱铁蛋的“人设”。
怪不得刚刚斯尔泽一直不吭声。
她还纳闷，这家伙对上自己的时候脾气那么臭，对上这些不要脸的村民，反而像个软柿子。
言希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斯尔泽的肩膀，安慰：“不能离开就不能离开吧，咱们在这里过日子也挺好，至于那些村民们，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双打一对。”
斯尔泽：“哦。”
毫无反应。
一点都不准备夸她。
言希西好气，干脆说：“你过来，帮我梳头发。”
“没梳子。”
“用你的手指。”
“不行。”
“嗯？”
斯尔泽盯着她被微风吹拂的发丝。
本来想说：嫌脏。
毕竟她一条淡水鱼，头发在水里不知道缠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此刻，她的头发微卷蓬松，泛着润泽的琥珀黄。
斯尔泽严词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他说：“我试试。”
这房子简陋，连个凳子都没有。
言希西坐在屋子外的木墩子上，斯尔泽站着用手为她梳头发。
言希西：“轻点，头皮要被你揪掉了。”
“你得深入点啊，头发这么多，你光把上面的梳的顺畅，下面的都还打结着。”
斯尔泽好想撂挑子不干。
但是她头发特别柔顺，而且离得这么近，她发丝间总萦绕着一股甜甜的特别好闻的味道。
所以面对她唠唠叨叨的指挥，斯尔泽沉默地忍了。
言希西：“明天给我找点好看的小贝壳做成头环，我的头发又长又漂亮，戴个头环一定超级好看。”
斯尔泽专心撸头发。
言希西不满地掐一把他腰：“听到没？”
“嗯？”
言希西听他这疑惑的声调就知道他没好好听自己说话。
气呼呼道：“明天去海滩上给我捡一些好看的贝壳做成头环，我要美美的戴在头上。”
斯尔泽：“你想让我去捡？”
言希西：“不然呢？”
“我不去！”
言希西挥舞自己的拳头：“挨揍或者捡贝壳，你选一个。”
斯尔泽：……
他还没能做出选择，旺财和吉祥拖家带口不说，还把村子里的壮汉娘们们都喊来了。
一个个拿着锄头橛子，准备用人数和武器把言希西这个不懂道理的野蛮女人给打的乖顺。
在他们看来，女人们，不懂事了揍一顿就好。
斯尔泽盯着来势汹汹的众人，问言希西：“打得过？”
不等言希西回应，他又说：“我抱你去海边？”
但马上，他想起言希西是条淡水鱼。
“哦你是淡水鱼，会被海水淹死，我不能离开，你可以自己跑那边的山林里去。”
言希西：“我不会离开你。”
声音坚定倔强。
这是美人鱼的话。
斯尔泽挑眉：“脑子有病？打不过就跑，等他们走了再回来。”
言希西：……
这个婆娑界里的斯尔泽总是能让她的拳头瞬间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