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迟回到卧室,却惊觉屋内有人!
仔细一看,竟然是龙宸修!
“皇上,你不是上朝去了么?”郝迟纳闷不已。而且她总觉得今天的皇帝有哪里怪怪的。
只见他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她的*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见她的问话之后,唇角勾了勾。
“不想上朝,想你!”
一句会勾起人无限遐想的话,就这么随意地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郝迟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皇上,你受啥刺激了?”往常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啊!不会是今天忘吃药了吧?
龙宸修看见郝迟的反应,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邪魅,“贤妃,过来替朕宽衣!”
靠!这家伙不是忘吃药了,分明就是吃错药了!
郝迟嗖的一下退到了门外,探着脑袋往里瞧,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呵呵,皇上啊,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想睡觉,请移驾到其他三位妃子的宫中,我这里不适合的!”
龙宸修把身子一歪,一手搭在*边栏杆上,一条腿支起来放在了*沿上,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郝迟的眼神就像是要蹿出火苗一般。
“贤妃,你也是朕的妃子,为何就不适合陪朕睡觉呢?”
睡你个大脑袋!
郝迟在心中飙脏话,这家伙到底在抽什么风!
“你昨晚不是在贵妃宫中忙活了*嘛,今天还是去她那里歇着吧,相信她一定能够把你伺候都舒舒服服的!”
郝迟原本是想要快点把这个闹人精赶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竟然带着酸溜溜的意味。
她说完之后懊恼地真想把话再吞回来。
可是,话已经出口了,而且对面那个妖孽明显地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于是笑的格外惹人厌。
“呵呵,原来贤妃是因为朕昨夜宿在贵妃宫中而不高兴啊!别生气,朕这就补偿你!”
说着,龙宸修竟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郝迟。
“啊——你不要过来!”郝迟惊声尖叫,然后扭头就跑,就像是后面有恶魔追一样。
冬阳宫中的人们听见郝迟的尖叫,连忙都跑了过来,担忧地问她怎么了。
郝迟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让那抖得快要抽筋的肌肉停下来,然后惊魂未定地说:“没事儿!”
啊?没事儿?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她。明明就是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怎么会没事儿呢?
郝迟不想多说,只是吩咐大家都散了,然后悄悄地把石榴和雪梨叫了过来。
“我问你们,皇上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
“小姐,你说什么呢?”石榴吓了一跳,“我自打早饭过后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绣花来着,没看见皇帝进来啊!”
郝迟心里一惊,“可是我刚刚回屋的时候,他分明就是在屋内的啊!”
雪梨也是努力想了一会儿,然后疑惑不解地说:“小姐你进屋的时候,我刚刚收拾完出来的,咱俩还走了个照面呢。可是我并没有见到皇帝进去啊!”
郝迟想起来了,当时雪梨还问她需不需要陪着呢,她说不用,然后雪梨就去打理卧室不远处的那一小片花草去了。
“靠!难道是见鬼了?!”郝迟狠狠地啐了一口。
俩丫鬟担忧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于是郝迟就低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末了还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说,那人要不是皇帝,能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么?”
只不过气质上差别很大就是了。
平日里的皇帝是沉静内敛不怒自威的,可是刚刚的那个,却是像个撩人的妖孽一般。咳不对,是像个发情的大*!
郝迟在心中比较着,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
要说见鬼,她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自然不相信的。就算是见鬼的,也得是晚上好吧,哪至于大白天的就见得到。
所以说,这件事儿还是人为的,难不成皇帝有人格分裂?刚刚是犯病了?
一想到这里,郝迟的脑洞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刚刚的那些惊恐一扫而光,满心都是各种八卦的念头。
石榴和雪梨看着郝迟的表情一会儿一变,可是担心坏了。
自家小姐不会是被吓出毛病了吧?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以后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再让小姐一个人落单了。至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皇帝,她们也会暗中向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打听的,希望能够找到点眉目。
郝迟在心中八卦了一通,然后拍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皇帝,以后她都得提高警惕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抽风来*她。
奶奶滴,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就被别人给那啥了。桢襙虽然不值钱,可是该保护还得保护啊。
唉,真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学武艺,不然再见面一定把那家伙打的满地找牙!
郝迟又神经了一会儿,然后就压下各种情绪,带着石榴和雪梨去厨房给太后做点心了。
不论刚刚遭受了多么惨绝人寰的惊吓,该给太后的进贡不能少啊,不然那后果可就不是惊吓那么简单了。
想到前几天由于忙丰收楼的事情而向太后请假不去问安,又因为最近酒楼里人实在是太多,导致她没敢带着太后和三妃去参观,所以郝迟决定,今天一定要做点好料讨好一下那位。
至于三妃嘛,顺带着给做点,如果太后不让吃,那也就与她无关了。尤其是那个胡丽菁,有啥好吃的真心不想给她啊,让她在自己面前瞎嘚瑟!
郝迟对于胡丽菁今天的挑衅行为极度不满,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整治她。
今天给太后做的小点心比较费时费力,所以郝迟让石榴和雪梨帮她一起弄。
将昨晚就放入清水中浸泡的糯米捞出控净水,放入铺有湿布的蒸笼中,锅预热后放入,盖严锅盖,用旺火蒸。大约半个时辰的时候,取出来。
拿过早就洗刷干净的放木槽,将糯米放进去用木槌蘸水捶打。
这个过程很累人,而且很耗时,所以郝迟叫了一个太监进来,教给他要领之后,就让他不停地捶打。雪梨在一旁时不时地指导一下。
在等待糯米成团的时候,郝迟又开始在锅里炒黄豆,熟了之后用小石磨磨成粉,并且用筛子过滤一遍去除大的颗粒。
这时候糯米已经捶成了粘粘的一大团,郝迟让太监停手。
将糯米团拿出来放在平面石板上,郝迟亲自上阵,用木槌继续捶打。雪梨在一边帮着拨弄,过了一会儿,糯米团成了厚薄均匀的薄片粘糕。
将薄片粘糕切成了大小均等的小块,沾上豆面,之后放进盘子里,摆出了一朵漂亮的花朵造型。齐活儿!
郝迟将这盘小点心,配上一壶玫瑰花茶送到了福乐宫,当即就令太后大加赞赏。
“贤妃啊,这是什么点心呢?劲道糯软,芳香浓郁,别有风味啊!”
郝迟心中暗道:你还挺会形容!
“回太后,这款小点心名为打糕。经常食用有补虚补血、健脾暖胃、美容养颜的功效。夏天吃打糕,像吃小人参,打糕的养生保健功能很好的呢!”
郝迟这一通介绍,让太后更是欢喜地不得了。
她发现每次郝迟送来的小点心和茶水都是很有讲究的,全都有益于自己的健康,所以心里头格外舒坦。觉得这是郝迟对自己的孝敬和恭敬。
其他三妃见到郝迟又在太后面前露脸了,心里未免都有些不服气。
凭什么她们就得每天在这里枯坐着陪太后,还得不到一句好,可是郝迟就用一些小东西就能换得太后笑脸相待,还不用她守规矩地装哑巴!
三妃心中不满,可是却又不敢对太后怎么样,于是心底里就暗暗地和郝迟较上劲儿了。
郝迟毫无所觉,还腆着笑脸对太后说:“太后,我特意多做了一些打糕给三位姐姐,您看我可以现在就送给她们么?”
太后很满意她的大度,于是点头,“嗯,难得你有心了!哀家很高兴!”
郝迟于是笑呵呵地从食盒里面又拿出来三小碟打糕,分别让那个宫女交给了那三人。
淑妃和德妃都客气地向郝迟道谢,然后接过打糕小口地品尝,并且还不忘夸赞了她的好手艺。
而贵妃胡丽菁由于刚刚在郝迟那里受了气,所以赌气囊塞地接过了打糕,连句话都没有说,更是没有入口。
太后见状就皱起了眉头,“菁儿,你的教养呢?”
郝迟闻言就是一愣,太后向来都是称呼几个人的妃号的,怎么对胡丽菁的称呼如此亲昵呢?
那胡丽菁听见太后如此叫她,不情不愿地嘟起了嘴,撒娇似得拉长了音调说:“太后,人家没有胃口吃不下嘛!”
恶——
郝迟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个胡丽菁要不要这么嗲啊!以为太后是男人啊!
太后也微微蹙眉,“怎么又使上小性儿了?”
胡丽菁微微低了下头,脸上闪过一抹绯红,“昨晚皇上歇在我那里了,所以今天有些累,不想吃东西。”
“哦——”太后闻言不仅没有责怪她,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好啊——好啊——你可要好好伺候皇上,争取早日怀上龙子!哀家盼着抱孙子哪!”
太后这话说的毫不隐晦,在座之人都不是傻的,自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淑妃和德妃的脸上全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点儿不甘。
而郝迟则是暗自称奇。啧啧,婆婆和儿媳妇说起这话来真是一点儿都没有顾忌哈!
不过,那胡丽菁可真是够有心机的哈,不仅成功地为自己的无礼找到了掩饰借口,还炫耀了得到*幸的事儿。
虽然自己不在意,可是其他人却全都在意的很哪。
太后一脸欣喜,淑妃德妃一脸落寞,看来,能够得到皇帝的*幸,真是一件大事儿呢!
郝迟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竟然莫名地有些发酸。暗自摇头,甩掉这种奇怪的情绪,她继续打起精神来,陪着太后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以要给皇帝准备午膳为由,离开了福乐宫。
中午的时候,龙宸修准时来冬阳宫用膳,在看到桌子上的菜色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这次可不是馋的,而是酸的!
桌子上摆着两菜一汤,全都散发着浓浓的醋味!
龙宸修咽了一口急速分泌出来的唾液,有些不解地问郝迟:“今儿的菜怎么放了那么多醋呢?”
郝迟面无表情地回答:“这道醋溜土豆丝一定要多放醋才好吃,锅包肉是用糖和醋做汁挂浆的。至于这碗羊汤,不加醋的话,太腥太腻!”
龙宸修:“......”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好吃啊,咱能不同时做几道都是加醋的菜么?”
郝迟一撇嘴,“今天御膳房派人送来了一坛刚刚送进宫来的上好米醋,我觉得味道不错,所以就想让皇上尝尝。”
“好吧,那我就谢谢你了!”龙宸修咬牙切齿地说到,然后默默地吃了起来。
做饭的最大,人家做啥他就吃啥吧!
醋溜土豆丝和羊汤都是他曾经吃过的,只是这醋的用量比以往大了不少。虽然味道确实不错,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一边狐疑着,一边将筷子伸到了那锅包肉上面,刚一入口,龙宸修陡然睁大了眼睛——太惊喜了!
“好吃,这菜叫什么?怎么做的?”
郝迟从饭碗里抬起头来,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皇帝最近毛病见长啊,吃到喜欢的菜还非得问一遍做法,整的好像他能学会似得!
不过人家既然问了,自己就得回答啊。
所以郝迟慢悠悠地说到:“这道菜名叫锅包肉。是选用上好的猪里脊肉,切薄片,加盐、料酒腌制片刻。裹上生粉,放入五成热的油锅中煎炸。”
“定型后开中大火烧至八成热,将肉片炸至金黄后捞出控油备用。”
“将糖和米醋放在同一碗中,加酱油、盐和少量水调匀。锅中留油,倒入糖醋汁、水淀粉中小火熬至黏稠,放入葱段、姜丝,倒入肉片,翻炒均匀即可。”
郝迟说完之后,就又低头继续吃,然后还夹了一些土豆丝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拿过一旁的醋壶“唰”地一下倒满,然后在醋里往外捞土豆丝吃。
龙宸修看的直咧嘴,感觉满嘴都要冒酸水了。
“额,好吃,不酸么?”
郝迟眼皮都没有挑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酸点好,能压惊!”
特么的,他把自己吓个半死,他自己倒是像没事儿人一样了!丝毫不见上午的时候那种妖魅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清澈的很。
弄得好像上午时候自己真是见鬼了一样!
郝迟越想越气,最后干脆连醋带土豆丝一起往嘴里划拉,眉头都不皱一下。
龙宸修见状,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了郝迟还要继续夹菜的手,沉声道:“别吃了!你要把自己酸死了!”
“嗯哼,酸不死,总比被吓死地好!”郝迟继续阴阳怪气地说。
龙宸修就算是个傻的也听出来郝迟话里有话了,于是定定地看着她,“说吧,到底怎么了?”
龙宸修展现出了无比的耐心和容忍,柔声问着。
郝迟觉得鼻头一酸,心中的委屈差点冲闸而出,不过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没事儿啊,就是觉得这个米醋真的挺好吃的!”
万一他要真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自己把话挑明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毕竟涉及到皇家秘辛嘛!所以,她还是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面吧。
而郝迟是坚决不会承认,她往每一道菜里使劲放醋的时候,其实想的更多的是那个胡丽菁的!
说完酸溜溜的话,她手上一使劲儿,挣脱了龙宸修的钳制,继续吃起饭来。不过,这回倒也没有继续吃那醋泡土豆丝,而是在大盘子里夹了一些来吃。
见她不肯说,龙宸修的目光幽暗,最后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简单地又吃了几口,然后就离开了。
刚一离开冬阳宫的大门,龙宸修低声说了句:“去给我查,她上午都遇见了什么事儿。”
片刻之后,御书房里,暗卫跪在地上,将贵妃胡丽菁上午在冬阳宫耀武扬威的事情,还有郝迟之后惊慌失措从卧室之中跑出来的事情都汇报了一遍。
龙宸修越听脸色越阴沉,等到暗卫说完的时候,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声音里带着寒冰似得,“哼,是他回来了!”
暗卫心里一哆嗦,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天哪,刚消停了没多长时间啊,那位怎么又来了!
明喜太监也是老脸一白,惶恐地看着龙宸修,“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龙宸修挥挥手让暗卫退下,手在桌子上面狠狠地握成了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为什么?为什么!”
明喜紧张地过来帮他捏肩膀拍后背,生怕龙宸修把自己气出个好歹的。
“皇上啊,不要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岂不是更顺了他的心意了!”
明喜好一顿劝解,龙宸修才渐渐地松开了紧握的双拳,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明喜,你说,如果我是他该多好。不用整日里被堆积如山的奏章淹没,不用时刻操心黎民百姓的生计,更不用常常面对大臣们的勾心斗角。这样的日子我从小过到大,从未有一日放松过,我是真的过够了!”
明喜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带哽咽地说:“皇上啊,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您是咱龙盛国的天,可不能被一点小事儿就给打倒了啊!”
“嗯哼,那是小事儿么?”龙宸修想到了什么,双目变得猩红。
“这么多年来,凡是我的东西,他必然要抢,无论我如何忍让纵容,他却从未有过满足。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捣乱!”
龙宸修也不知道是在和明喜说话,还是在向自己发誓。
多少年来,郝迟是唯一一个令他心动,令他不想放手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像以前的那些人那样。
明喜心中一抖,“额,皇上,难道你要告诉贤妃事情真相?”
龙宸修瞥了他一眼,“怎么?不告诉她真相,难道还让她时不时地受一次惊吓?”
最可怕的是,万一被那人得手了......
龙宸修一想到上午时候,那人冒充自己,不知道对郝迟做了什么,是不是对她动手动脚了,他这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了一样。
明喜知道龙宸修对郝迟是动了真感情了,可是却还是不得不冒死进谏到:“皇上啊,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龙宸修眉头狠狠一皱,“从长计议?如果迟迟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亦或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还计议什么?!”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龙宸修这几句话说的极为平静,不过那平静下却恰恰是最狂暴的躁动!
龙宸修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郝迟,他的生命将会是什么样子。
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个尽职尽责的帝王,为天下苍生谋福,为文武百官谋利,为后宫众人提供一个可以安心享乐的环境?
不!
他做不到!
如果不曾见过阳光,他会适应黑暗!如果不曾试过温暖,他会习惯冰冷!如果没有尝过美味,他会麻木知觉!
可是,见到过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拥有过那温暖如春的关怀,饱尝过那美味诱人的佳肴,他再也无法忍受回到过去!
他不想吃平淡乏味的一日三餐,更不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冷帝王!
龙宸修越想越担忧,越想血液越冰冷。他恨不得将郝迟拥入怀中,揉进骨血里,这样就再也不会失去了。
明喜见到龙宸修阴沉到了极致的脸色,心疼不已,“皇上啊,请恕老奴直言,如果您现在和贤妃娘娘说那些事情的话,恐怕会把她吓跑的啊!”
龙宸修心头一缩,他其实一直以来最怕的也是这个!
本以为他会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地走进郝迟的内心,然后再一点点地让她知道那些事情。可是不想那个人竟突然回来了。
龙宸修现在连宰了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有人会哭死,他真想杀了他以绝后患。
明喜见龙宸修半天不说话,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于是担忧地低声提醒道:“皇上三思啊!不要因小失大!”如果把真想告诉给了郝迟,那就非常有可能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候皇家秘闻将会影响到天下安定的啊!
“哼,现在朕的心中,迟迟就是最大的,谁也没有她重要!”龙宸修冷哼一声,继续说到:“你去告诉那人,不要把脑筋动到迟迟身上,不然我和他没完!”
“是!”明喜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住在为他准备的院子里,明喜还是决定先去碰碰运气。
因为除了那里,明喜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哪里能够找到那人。他在这皇宫里神出鬼没的,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更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出现。
好在这次明喜的运气不错,进到专门为那人准备的清风阁时,那人正斜斜地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曲着放在窗框上,另外一条腿晃来晃去的,看起来很是闲适。
明喜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老奴参加夜王殿下!”
那人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瞥了明喜一眼,“老家伙,你还活着哪?”
明喜嘴角一抽,依然恭敬地说到:“托殿下的福,老奴还活着。”
“哈哈——”那人拍掌大笑,“老家伙,你这马屁拍的可不咋地!你就是托福也得托皇帝的福啊,和我有什么干系!”
明喜默默地没有答话。夜王摆明了就是要找茬,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干脆就任由他随便调侃吧。
夜王见到明喜这样,觉得很是无趣,于是身形一纵,从窗台上跳下来,踱步来到了明喜跟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说吧,来我这儿做什么?”
明喜微微低着头,不敢与夜王对视,“回夜王殿下,老奴听说您回来了,特意过来请安。然后看看奴才们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好督促他们马上改。”
“哦——这样啊!”夜王摸着下巴,状似认真思索了下,然后啪的打了个响指,“对了,我这里的伙食差的要命,给我调个厨子过来吧!”
明喜闻言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却也机灵地马上答应道:“额,老奴这就去御膳房将新任总管调来给您。”
“切,那种货色本王能瞧上眼么!”夜王不屑地冷嗤一声,“要找就给我找最好的,我看那贤妃做菜的手艺不错,叫来给我做几天!”
嘎!
明喜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夜王这摆明了就是要找麻烦啊,指名让贤妃娘娘来做厨娘,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啊。
“额,夜王殿下啊,这别的厨子老奴都可以帮您调来,就是贤妃娘娘不成啊,她不是厨娘,而是堂堂的皇妃啊!”明喜苦着一张老脸硬着头皮解释道。
夜王撇撇嘴,“皇妃怎么了,她不是天天给皇帝做饭么,给我做几天就不行啊?”
这个真不行啊!
明喜在心底哀嚎。皇妃给皇帝做饭天经地义,给你个王爷做饭算怎么回事啊!更何况,你摆明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少给本王摆那副难看的老脸,我不爱看!”夜王毫不客气地训斥着,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冷着声音道:“回去告诉你的皇帝,本王今天就相中那个厨娘了,晚上给我送来!”
明喜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夜王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更加不可理喻了呢!
本来是想要提醒夜王不要骚扰贤妃的,结果不仅没捞着说话,反倒是被人家给直接下了命令,让把贤妃给送来。
明喜这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见到龙宸修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汇报这事儿。
龙宸修从奏折间抬起头来,看着明喜那为难的样子,眉头都打了好几个结,“见到他了?”
明喜用力点点头,“回皇上,见到了!”
“他怎么说?”
“额...”
明喜不知道该咋说,更是不敢如实转述,他真怕皇帝一怒之下连他带夜王一起斩了!
龙宸修脸色更沉了,“说!”
明喜无奈,只好把夜王的要求复述了一遍,然后噗通就跪下了,“皇上息怒啊!”
龙宸修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一双手握成拳又松开,再握上,再松开......
“好,很好!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是偷天换日,现在竟敢直接开口要人了!真是活腻歪了!”
“皇上息怒啊!你不能杀他啊,太后那里无法交代!”明喜跪在地上苦苦相劝。
“太后!太后!要不是她纵容*溺,怎么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龙宸修低声怒吼,神色间满是痛苦。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母同生,太后为何就对夜王百般溺爱,甚至于从小就教导自己要事事让着他。
既然那么喜欢他,当初为何不干脆就将他留下,而将自己送出宫去呢?
龙宸修无数次想要质问太后,可是孝道却压的只能默默承受一切,连个怨言都不敢有。
现在,夜王已经嚣张到了如此地步,他还是需要忍让么?
不!绝对不可以!
其他的都好商量,即便是让他让出江山,他也没有二话!但是郝迟只能属于他,任何人都不可以抢去!夜王也不行!
龙宸修重重地捶了下桌子,冷声吩咐明喜:“去把郝迟叫来,以后她就住在紫晟殿了!”
既然不能时刻去冬阳宫守护着郝迟,那就换个方式,把她接过来。他要随时见到她,不然心中不安。
他就不信了,夜王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
明喜一听这个旨意,当即就更加惶恐了。
“皇上,使不得啊!紫晟殿仅有皇后才有资格入住的,其他妃子是不允许留宿的!”
“嗯哼,你是在提醒要把郝迟封为皇后么?也好,现在即刻颁布旨意,贤妃郝迟贤良淑德,堪为国母,正式册封为皇后。”
龙宸修毫不犹豫地吩咐到。
明喜都傻了,封皇后可以这么草率么?
“皇上,此事恐怕还得与大臣们商议后再决定吧。”
龙宸修一个冷眼丢过去,“国家大事他们都管不明白,还好意思来管朕的后宫之事?”
明喜一缩脖子,没敢再吭声。
今天他反驳皇帝的次数已经够多的了,这次不涉及太大的原则问题,还是依他一回吧,否则自己的人头就要危险了。
明喜领旨去了冬阳宫,郝迟听完就懵了。
“明喜公公,皇上病了吧?”郝迟不可置信地说到。
明喜一张老脸都快皱成风干橘子了,“娘娘啊,您还是去劝劝皇上吧。”
“劝劝?”郝迟不解地重复,“我咋劝啊?”
虽然她对皇后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那毕竟是圣旨啊,可以随便更改的么?
明喜压低了声音说:“娘娘,皇上现在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冲动地要封您为后,等到他冷静下来之后,恐怕也会后悔的。”
郝迟一听就不乐意了,“咋地?我不配当皇后么?”
明喜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郝迟不依不饶。她不爱当是她的事儿,可是如果别人认为她不配当皇后,就绝对不行!不争馒头争口气,她可不许别人看轻她。
明喜都要哭出来了,今天怎么净遇上些不讲理的主儿呢!
他努力解释到:“娘娘啊,历来册立皇后都是需要与朝廷大臣们研究决定的,不能皇上一个人说了就算,那会被史官说成是昏君的,而到时候您就是以色惑君之人啦。”
“哦,这样啊,那行,你回去告诉皇上,我不当皇后,也不去紫晟殿住!”郝迟听明白了,也不多啰嗦,直接打发明喜走人。
明喜差点没昏过去,他咋这么命苦呢,这些主子就没有一个讲理的!
“娘娘,老奴求求你了,就随老奴走一趟吧,亲自去和皇帝说说,顺便开解他一会儿,让他开心一些。”
明喜对郝迟又是磕头又是哀求的。
郝迟实在受不住,无奈地说:“哎呀,你起来吧,我答应你过去看看还不成么。”
她其实心中还是没有顺过气儿来的,一点儿都不想去见龙宸修。不过见明喜一把年岁了,那么哀求自己,她有些于心不忍,这才勉强同意了。
随着明喜一道去了紫晟殿,见到龙宸修时,郝迟吓了一跳。
这样阴沉暴躁的皇帝,是她从未见过的,究竟是何事能令他变成这副模样啊?
龙宸修在见到郝迟走进来的那一瞬间,脸上的暴戾之气瞬间消散,像是得到救赎了一样,甚至还露出了一点微笑,“好吃,你来了。”
郝迟木木地点头,“嗯,我来了。”
龙宸修的眼神中迸发出来一点异样的神采,朝郝迟招招手,柔声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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