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来的咳嗽声?还是她幻听?
霍烯见叶小弟忙着操控巡舰,没空理她;
她姐和姐夫忙着牵手恋爱,也没留意后面的动静。
看来只有她这个闲人有时间去后面溜达了。
解开安全带,霍烯四下走动。
“咳……”咳嗽声又来了,这次咳的更大声。
霍烯往声源处走去,平衡舱内有人?
谁?
霍烯小心翼翼地靠近平衡舱,最近鬼片看多了,这里面装着的不会是哪个游魂野鬼吧?
打开舱盖,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霍烯面前,血不断的从他的嘴角溢出,那人睁大了眼看着她,唇边扬起一丝微笑,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霍烯心魂欲裂;“弱鸡、弱鸡,你怎么样?”
转头向叶萧方向大喊“姐,姐,你快来看看。”
喊过后又转头看向平衡舱里的那张脸,那人还是努力地睁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是真的看一眼少一眼。
也许人要在最后才会知道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此刻待在平衡舱里的凤梧就是,他不悔,甚至还有一点欣慰,至少他又看到了埋在心底的这一张脸。
手腕处有一丝暖意传来,五脏六腑似被绞碎的疼痛也渐缓下来,渐渐的,那丝暖意将他的全身包裹,他觉得自已被泡在了温泉里……再渐渐地,他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弱鸡、弱鸡,你怎么样?你睡着了吗?你醒醒呀,你醒过来我就再也不叫你弱鸡了?”霍烯摸着凤梧的脸,眼泪止不住地直往下掉,滴落的泪珠跟凤梧嘴角的血迹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朵朵浅红的花瓣,凄美又冶艳。
“姐,姐,他怎么样?”霍烯不知所措,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着叶萧的手臂满脸心急,因为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凤梧都没有再给她一丝回应。
“他暂时没事,现在只是睡着了。”白绍林帮凤梧搭了个脉后,拿开霍烯抓着叶萧的手,现在叶萧的脸色跟平衡舱里的凤梧相差无几,都是一片惨白,额头还不断地渗出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一刻钟,叶萧才松开自已搭在凤梧手腕上的手对白绍林说:“将他抱到医疗舱内。”
“我……我来抱。”霍烯说着就俯身想将舱里的凤梧抱起来,她真的很想尽自已的一份力,那怕一点点也好,而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待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
“让白绍林抱吧,你万一将他摔到哪里了,那我刚才的工夫可就白费了。”叶萧虽很累,累的不想说话,但还是不得不开口阻止了霍烯。
白绍林也及时插上去将凤梧小心的从平衡舱里抱了出来:“医疗舱在哪里?”
“你左手边的那个舱。”叶萧指着。
霍烯连忙上去先打开了舱门。
白绍林小心地将凤梧放进舱内,正准备起身撤退。
“帮他将上衣和下衣都脱了,给他留条底裤就行。”叶萧又开始吩咐。
站在医疗舱门边的霍烯想上去帮忙,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因为白绍林已经利落地帮凤梧脱去了上衣,露出他白皙紧致的胸膛。
这胸膛既不会让人觉得过于软弱无力,也不会让人觉得肌肉膨胀,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看的霍烯羞红了脸背过身去。
白绍林又利落的脱下了凤梧的外裤。
“按舱门旁边红色的按钮,然后再按绿色的。”叶萧还是待在平衡舱旁边没走一边,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脚麻了。
白绍林依着叶萧的吩咐先按了红色,见医疗舱的舱门关上了,再按了绿色,就见舱内瞬时从不同的角落射出十多根针头往凤梧白皙的皮肤上刺去,如果这不是叶萧的吩咐,他都会忍不住想将凤梧重新抱出来。
十多根针头在凤梧的身上忙碌着,一会儿抽出来一根,将抽到的血注入到旁边的小瓶子里,小瓶子接着消失无影,一会儿凤梧的头顶又出现了十多个小胶囊,胶囊底端也伸出针头分别往凤梧身体的各处刺去,转眼,凤梧就成了一个浑身插满针头的刺猬。
“他怎么样?”跃迁后的叶小弟将巡舰启动了自动驾驶,走过来问。
“他这体质还不错,只是身体内的器官移位了而已,我刚帮他移到了原位,现在再到医疗舱补充一下能量,应该就没事。”叶萧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进平衡舱了吗?”霍烯问道。
“他是进平衡舱了,只是没开平衡舱的开关而已。”叶萧说的轻描淡写。
这进了平衡舱不开开关,跟没进平衡舱有什么区别?
所以叶萧说凤梧的体质还不错,他不像是白绍林有她妈妈给的药能令他身体内的细胞重组优化,作为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和药物加持的普通体质,经过刚才那一个跃迁,身体内部只是器官移了点位置还只是一件小事。
如果是身体内各大器官破裂那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你怎么样?”白绍林看叶萧还是蹲坐在平衡舱旁边,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是腿脚又麻了吗?”
白绍林想起叶萧跟雄奇家那灰狼疗伤时因蹲坐的时间过长,腿脚也麻了。
“嗯,是的,你终于发现我脚麻啦,我还以为你眼中只有那凤梧呢?”叶萧调侃。
“你这是吃醋吗?”白绍林笑着亲了下叶萧的额头。
“就吃醋怎么样?”说着,叶萧也抬起头亲了下白绍林的下巴。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亲密酸了还想问什么的叶小弟,想想,他也没兴致问了,这嘴狗粮都将他塞饱了,他很想建议一下他姐,下次秀恩爱时考虑一下他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霍烯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落寂的坐到地上,守在医疗舱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舱内的凤梧,她想让他一睁开眼就能见到她。
想着半个小时之前的凤梧,满脸苍白,却还是固执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似的,生疼。
那陌生的疼陌生的痛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回了,像世界未日似的,她不知道,如果凤梧的眼睛再也不睁开了,是不是就是自已的未日。
霍烯趴在医疗舱的盖子上,她觉的这样,自已才能离他更近一点,也许人在经历过失去时,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