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香莲只觉得哭笑不得,她知道李婆子不喜欢她,但现在这个场景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若不是村长喊他们过来,她也不愿意听李家的糟心事。
“李老头到底是个男人,不好插手你管教孩子也算正常,这个不能说明什么。”
很多家庭男人是不插手管教孩子的,所以李婆子说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站得住脚。
李婆子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我知道这点不算什么,还有别的事情,当初我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因为喜欢吃酸的,我也找了大夫相看,大夫说十有八九是个儿子。”
“我才那么笃定的,我想要告诉别人,李老头当时也很高兴,并没有说别的,默许了我的做法,现在反倒说我高调炫耀了?难道李老头就没有说过吗?后来大丫出生,是个女孩,李家被人指指点点了很长时间。”
“李老头觉得是我把事情说出去了,才会让李家丢脸,是,的确是我说的,可李老头是一家之主,他不同意,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去?”
李老头反驳道:“当初是你说的,儿媳妇肚子里的肯定是个男孩,我寻思着这也是件喜事,那么说出去也没关系,谁知道你找来的大夫那么不靠谱,明明是个女孩,结果说是男孩。”
李婆子嗤笑道:“是吗?你自己难道就没有说过吗?就算我有错,难道你就一干二净吗?再说后来的事情,我因为丢脸的确是迁怒到大丫身上,这点我不否认。”
“而且我也不喜欢孙女,但就算再不喜欢,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直到后来有一天有个走方的道士过来化缘,和我们说了些话,大致意思是说大丫会克亲人,旁人却没关系。”
“我当时听了以后就不喜欢了,我自己是经历过的,这种事情是说不好的,后来我就和李老头商量,是不是把大丫送走,找一户没孩子的家庭收养大丫,对大丫也好。”
“可李老头就是不同意,觉得家里的孩子怎么能送走?而且大丫出生,大家都是知道的,怎么能够送走?我说了这对大丫对家里都好,奈何李老头爱面子,不肯同意。”
“当时风声很紧,大家都知道大丫出生,如果因为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把大丫送走,那么我们家说不定会出事!”李老头只觉得李婆子实在是太拎不清了。
孙香莲忍不住打断道:“李婆子,你怎么能够确定那个道士不是随口一说呢?而且李老头说的有点道理,当初风声很紧,你把孩子送走总是有个理由的,为了这个理由,说不过去。”
李婆子恶狠狠地盯着孙香莲:“当初我娘家也遇到过类似的人,说我弟弟身边有小人,后来我娘家觉得这个小人是我,我出嫁的时候,弟弟正好重病,结果我嫁出去了,弟弟就好了,难道这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婆子的这番话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婆子那么相信命格之说,合着是以前经历过。
“这命格之说都是封建迷信,放在前些年,都是要被抓进去的。”吴大华义正言辞地说道,李婆子却不这么认为。
“村长,我知道你要说这些,可是从古至今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是迷信吧?那就证明还是有用的。”
李婆子据理力争,吴大华只觉得李婆子这个人仿佛是走火入魔了,完全就说不通。
孙香莲冷笑道:“那么你弟弟现在也没有多大出息啊?难道这也算是准的吗?”
李婆子哑口无言:“......”
吴大华倒是觉得奇怪:“亲家母,你说什么弟弟有出息?”
“之前我去李婆子娘家打听过了,关于李婆子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当初那份道士说了,李婆子的弟弟身边有小人,除非小人离开之后,才能一飞冲天。”
“但实际上呢?真的一飞冲天了吗?似乎并没有吧?这难道还准吗?”孙香莲觉得李婆子好像就被洗脑了一样,这种难道准吗?一点都不准吧?
李婆子却不这么认为:“你在胡说,我弟弟是有大本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没出息?”
“现在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吧?要有出息。早就有了,还会等到现在?”
李婆子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每次怀疑之后,李婆子都觉得羞愧,明明是自己的错,但自己却因此想要逃脱责任,这让她难以接受,都安慰自己弟弟肯定会有出息的。
可现在事实被孙香莲戳破了,实际上那些话并没有根据,弟弟也没有一飞冲天。
“就算你说这些是假的,可我弟弟生病怎么说?当初我出嫁的时候我弟弟是重病,我爸妈不可能拿我弟弟开玩笑的,绝对是真的,而我出嫁过后,我弟弟就忽然好转了,这总不可能是因为巧合吧?”
李婆子原本其实并不相信这些话的,在她看来,都是假的,而且她的爸妈本来就不喜欢女儿,这么一来就更有理由磋磨了,可就是那件事情,让李婆子觉得或许当初是对的。
不然为什么自己一离开,弟弟的病就好了?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她觉得当初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
“这个或许只是巧合,或许你弟弟是急病,吃了药就好了,正好遇上你出嫁的时间,所以才造成这个巧合。”蒋子祥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了过去,发现蒋子祥一步步走过来。
本来蒋子祥是来找苏家和顾家的,但发现大家都围着,好像在做什么,好奇之下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这番话,下意识就回答了。
李婆子目瞪口呆:“真的吗?急病吃药就会好?”
“也不是,看情况,有的急病很多症状都发出来了,所以一吃药就好了,按照你说的情况,你弟弟应该是全都发出来了,本来就要好起来了,只是吃药加速了这个过程。”蒋子祥无奈摇头。
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喜欢那些迷信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