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八月十一日报纸,就像落下的铡刀,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这些久居于京的民众已经习惯了太平年岁,哪里经受的起这等负面消息的冲击。

酒幡旗帜翻飞的甜水巷里,人流涌动,叼着包子走的脚力正拿着报看,当瞅到头版的朱红标题时,包子、掉了下来,巷里的茶肆摊头就更是混乱,一堆堆的细碎,一声声的凉气倒吸。

“嘶~~死了一万多人,这次涝灾怎得这么严重?”

就是平时再玩世不恭的人也不敢嬉笑,旁问着左右真假。

“这还能有假,这图上都画着呢,屋子全被水冲塌了,可怜这些孩子,唉……”他们也只能长吁短叹,而巷子起头处又有喊报的童子跑过。

“今日特别刊!江淮水灾整治不力,百姓毁家纾难,背井离乡,大家都来看看,苏先生说了,今日的报纸不要钱!”

这张特别刊的报纸正反几乎都是关于江淮水灾的整治报道,原本《东游记》雷打不动的连载区也被大幅大幅的水灾惨烈图代替,鲜红的朱红标题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世人神经。

“今儿这是怎么了,小雯,你去问问。”车厢里的官家娘子打发了丫鬟去问,结果丫鬟捧了份报纸回来。

“小娘子,听说是江淮水灾失控,死了好多人。”

“哦?”那女娘子粗略的一眼下去,立马便被那鲜血淋漓的“一万三千”震失了容色。

东京实在太安宁了,安宁的人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

有从江淮过来的羁商与奴仆在茶幡下唏嘘,“没想到水患这么严重了,我上月过来的时候还没这样。”或许也有两分庆幸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半日功夫,这江淮水灾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东京城,街头巷尾、瓦肆勾栏。无不噤声慎言,就是青楼里的老鸨也不敢因生意被搅而吱声,虽说有些不满,但这回却是没骂上苏进什么了。

“妈妈今儿如此安静,女儿倒有些不适应了。”

封宜奴靠着窗儿看撷芳楼下的百姓,慢慢的把报纸放了下来。这天灾人祸的最是让人揪心,像这青楼楚馆里的许多姑娘不就是因此进来的,她有些感慨,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不然又能做什么。

不过这刊报纸也不全然是江淮水灾,也有人关注到了这原来的文士逸闻板块有了变化,满篇罗列的都是之前所列名士在元祐时期惨遭迫害的事迹。往往在这个时候,这种负面的东西影响会更为恶劣。

“这些执政高位者就知道党派争斗,什么时候真把我们百姓放心上?”

“就是!”

“实在可恨,要是荆公还在,又岂会出这等大灾?如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心直口快的已是骂声骂语了,沿路一些军巡铺兵听了也只能装怂,他们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民怨。黑锅……还是由上面背吧。

此时的尚书省议事厅内。

“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韩忠彦将报纸摔在案头,底下一群的尚书省官诺诺低头,哪个也不敢顶头说话,最后还是吏部尚书何执中出列解释了。

“江淮涝灾恶化的事在前些日子是有折奏递上来,不过我们几个估量了下,让两路监司协同赈济就差不多了,想着灾情可控,就无上扰。只是没想到如今多处堤坝决口……”

“够了。”

韩忠彦没有闲心再与他们划分责任。“听着,各司立即部署赈灾事宜,分遣京府厢兵赶赴江淮,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平息灾事,要是再给我出折子。我就把你们一个个放番北去!”他这一怒,底下这些省官无不诺诺而去,可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触霉头。

“曾布呢,今儿又没来?”

韩忠彦左右不见曾布,便问了边儿书吏史,这书吏史不敢随意,绷直了脊背回道,“曾相抱恙在家,是故无有在省。”

韩忠彦冷哼一声,他哪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眼下也懒得理会了。

也正如他所想,此下在府里喝茶遛鸟的曾布甚是悠闲,亭子里坐着曾肇几个族弟,在接到外头禀报后,曾肇先是笑了起来。

“大兄,如今那韩忠彦可是焦头烂额了~~”

旁边附和道,“那我们要不要加把力?”

曾布一摆手,“急的什么,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在他意味深长的笑意中,汴京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很多人是把江淮水灾当作与往常一样的新闻事件,所以都没想到这第二天的整版内容依旧是水灾,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所述不再是宏观灾情,而是灾民的日常生活,刨笋子、摸鸟蛋,钓鱼虾、打野稚,写着是心态不错,但看在人眼里却只有辛酸,不过最赚眼泪的还是那些护子身亡的母爱故事。

“唉,孩子是活下来了,可以后没了爹娘,孤苦伶仃的,岂不更苦。”闺中妇人家尽是在抹眼泪,就是那些赤脚莽夫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人间本来情难求,还是苏先生说的好啊。”

他们感慨间,小巷街头忽然有一辆辆的车马行过,车头站着一品斋报服的人在高声通传。

“江淮灾情日盛,苏先生不忍同泽受难,愿捐银一万贯赈济江淮百姓,但一人力小,众人柴高,是故苏先生向全城百姓募捐救灾,大家有钱捐钱,有物捐物,全部物资于十四日汴河岸头统一漕运发送,希望大家能同舟共济,帮助受难同泽共度难关~~~”

其后又有言,“若是大家信不过一品斋,也可自行救援,苏先生说了,捐助之事全凭个人主意,绝不强求。”

一辆一辆的车马行过通报,吸引了沿街百姓驻足留听。

“一万两!这也……”,“不会吧。苏先生要捐一万贯钱?”

不过很快众人的注意力就都在了募捐一事上,他们聚头小议着,还是多有迟疑,倒是那些粗布麻衣者当即表示了支持。

“苏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等岂会信不过一品斋,只是人穷物短。也只能尽尽绵力。”

“在哪儿捐钱?”

几个口袋里有钱的立马站了出来,不过不用那些喊话的回,这小巷里头就已经有议论传过来了。一品斋门在岔路口搭了临时的救灾点,拿白帆布撑起来,大书着“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倒有两分丧事的模样,并且专门安排了人讲从前头发来的最新见闻,吸引着百姓围观过来。妇人眼泪巴巴的掉,当即便是掏了些铜子,虽是不多,但也确是勉力而为了,而台前笔录也十分详实的将人姓名记下。用作它日立造善碑之用。

“我捐十文钱。”

“嘁,十文,亏你拿的出手,我十两!”有阔气的嘲讽了身边,虽说不算恶意,但这种不愉快的争吵还是让人群骚动了一阵,直到后头一老妪上来才消停。

老妪抱过来几件整洁的衣裳,两鬓斑白的她已是站不大稳,声音虚弱。“听说那的娃儿衣服都没的穿。老婆子没什么钱,就把这几件给孙儿裁的衣裳捐了,也不知道你们这里收不收?”

“大娘~~”那笔录霍的就站了起来,眼中泪光,“我替那些娃娃谢谢您!”旁边围观中也多是感慨赞扬声。

“看你吝啬的。这铜子儿能陪你过一辈子啊,连人家老大娘都比你知人理。”人群里的小夫妻吵了起来,就因为刚才丈夫捐了俩文钱,所以现在不论是颜面还是情面都过不去。

不过半日,这场由一品斋点起来的捐资风潮越来越盛,就连一向吝啬的商户也出了不少力,或许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搏个名声,但总归是好事,所以民间也多有赞扬。

“邵记米行捐谷一千斛!”人群里有声音,而后又有唱声压过。

“柴记皮货行捐银三千!”

人群中一片倒吸声,三千两都够盘一小酒楼了,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那个腰肥脖短的商家少爷,那人正是柴记的大少爷柴梓,旁边还是他那俩好友跟着,与他一起捐了物资,吕槊两袖清风的,就拿了几本新义过来,自然是要被一边萧琦笑的。

“材用不是说要捐钱的。”

吕槊难得舌头打了结,“捐…什么不一样,心意到了就行,再说了,江淮发了这么大水,书肯定都泡烂了,我这东西才是顶有用的。”

呵呵。

……

民间如此踊跃,士家官员就更不用多说,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些背靠朝廷的官员不去筹给常平司,反倒也捐到这民间组织里,像一些老学官还亲自过了来,就比如陈师道,即使家中清贫,但还是生掰硬挤的出了十两银子,并且裹了些旧布头和妻室一起过来,正巧见了同来的李格非夫妇,就攀谈了会儿。他们对灾情的控制并不抱以乐观,古来天灾无数,可非人力所能扭转,如今也就是尽尽人事罢了。

“就不知那苏进是不是真个会把救济物资送到,别让他中饱私囊了。”

王素卿嘴里念念的,视线从那些白帆棚上收回,身边的李格非看她一眼,笑了,“既然如此,那来前怎得又不同意筹给仓司。”

王素卿白他一眼,也不说了,两人旋即就上车回府,这前脚刚进府问了李清照,下人的回应就让王素卿蹙起眉头了。

“回夫人,小娘子说是去太学筹集救灾物资去了。”

……

……

当然,这报纸上对于元祐谪臣的悲惨报道依旧继续,与涝灾报道就像是两座不断拾高的火堆,越烧越旺,很快就让门下、尚书两省的韩系官员警觉了,他们碰头短议了阵儿后就找上了韩忠彦,可到拍板的时候,却还是被韩忠彦压了下来。

“如今人心惶惶,尔等不专心救灾理政,却有闲心与一商户纠缠,真是丢尽朝廷颜面。”

不过底下的陈师锡却顶了出来,“韩相,话不可这么说,那苏进如此鼓吹新党奸邪,怕是它日煽动民众。于韩相不利啊~~”

“那姓苏的偏偏这个时候把元祐的事儿翻出来,分明是蓄意煽动,韩相不可不防啊!”

韩忠彦一声讥笑,“老夫堂堂一国首辅,还要日防夜防一丢了仕途的商户小子?”他冷冷的把目光投向下面,“倒是你们几个。身为三省大员,关键时候却还比不得一商户来的务实。”

前排几个尚书侍郎识趣的低下了视线,也不敢应这话头,他们确实是舍不得掏一万两出来的,也不知道那姓苏的到底赚了多少,居然能一口气掏出这么多来。就凭这一点,他们就不好强加罪名,所以在韩忠彦这一望下来,都乖乖的闭上了嘴,韩忠彦也没闲工夫与他们计较,当即下了决断。

“给我张贴布榜,就说朝廷即日下拨二十万两白银救济江淮灾患。”

下面立马就有话。“可是官家现在城郊避暑,这么大的款项,没有谕旨我们是拿不到国库的,而且中书也不会给立草,毕竟国库紧张,用度已是累年赤字……”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韩忠彦压下异论,“如今安抚百姓情绪为上,免的被宵小之徒造谣利用。”他这宵小何指底下当然心领神会。也就散了去执行了。不过说来也是有趣,前月中书可是求着他们审核灾银,可如今却得反过来求他们立草。

……

曾府大堂里,曾布笑吟吟的将接到的文书公示向底下一众,两列的几个从官纷纷大笑。

“现在知道急了。哈哈,那曾相,我们可是要……”

没想到曾布却肃起了脸色,“救灾赈济乃是国之大事,岂可意气妄为。”他让令史传书回去,“就说中书必当全力支持,即日立草申案。”

“曾相!”

“好了,我意已绝,不必多言。”

在底下个个惋惜之时,曾布那沉郁的双眼却愈现精光。

如果韩忠彦那老儿真以为我会顶他,那他可就太愚蠢了……

……

尚书省内的韩忠彦接到回执后果是皱眉,余官纷纷表示有诈,但此时韩忠彦已是箭在弦上,也顾不得许多了。

“杜濂!”

他叫出了户部侍郎,“你即刻布榜全城,还有,以朝廷名义让仓司也在京收纳民捐,三日后与赈银一道发往江淮。”

“是。”

……

结果就是这第三天的大街小巷里贴满了朝廷的告示,由于朝廷公信力摆在那儿,所以不少有捐助意向的人都转向了仓司,捐钱的捐钱,捐物的捐物,一时间也做的风生水起。

在武学巷的御拳馆门前,一品斋的受捐摊子已有些萧条了,百姓在见了告示后都转去了仓司,朝廷这回一下赈济二十万两的行举确实挽回了不少民心,众人口耳相传的,对于朝廷的信心是多了两分。

“咱们去仓司捐吧。”,“一品斋不也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毕竟是朝廷,虽说一品斋也不错,但……啊呀,跟你说不清楚。”

……

种师道和周侗此时从御拳馆出来,见着大街上来往而去的百姓,口中言说着朝廷的诸般好处,不觉,皱起了眉头。

“周老先生以为如何?”

周侗抚须颔首,“不论朝廷出于何意,但能如此即时的施政也算是难得了。”

可是种师道却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一品斋此番行举来意不善,怕是要进多事之秋了。”

他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第四日一清早,也就是中秋前的这天,一品斋的报纸像是平地起的雷炮一样把所有人都震到了,一个个张大了嘴,该掉下巴都掉。

“都来看看,都来看看,这…这……”

长庆酒楼里的几个太学生聚在了一张桌子前,动静不小,使得楼上的雅客也探下目光来看,见那群太学生一个个瞠目结舌的围着报纸,新奇之下,便打发着小厮去问问,可这小厮还没下楼,底下就已经有人念出来了,还是逐字逐字的。

“朝内秘闻,首相韩忠彦去月因党争消减四成济银,终致现今江淮大灾……”

酒楼外头的御街上也有百姓奔走相告,因为下面又有消息称韩忠彦根本没有拿到二十万赈灾款项。完全是放出的假消息欺骗大众,为的就是敛挪民财充作灾银,这如何不让民众愤慨?他们捐资给朝廷是信得过朝廷,没想到朝廷竟然骗百姓的钱给他们博脸面。

酒楼的几个太学生不干了,年轻人意气风发,加上太学生本就爱闹。一个带头,身后就是一群跟上往宣德门前声伐了,只是令他们错愕的是,这宣德门前的阵仗比他们想象中还大。

巍峨高耸的宣德城门前,矗着一木桩毛竹搭建成的台子,两边插有几只一人高的火把。火光熊熊,烟冲云霄,长蒿上绑着的白麻被热风吹的猎猎纷翻,乍一眼看,还以为是宣德门遭了敌袭,不过实际上是一品斋在此举行的发船仪式,所以底下人头攒动。人声嘈杂。

有一人,丧袍戴孝,立在高台上。

“朝廷作为如何苏某并不想管,但深陷大灾的江淮同泽苏某却不可坐视不理,今日漕运发船,苏某既言承过捐银一万,自不食言,所以现在就当着汴京城所有父老乡亲面前将银两清点一番。”他一挥手,一品斋的伙计就将一箱箱的银两搬到人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清点起来。

“一两。二两……”每举一锭银子,就会给围观的百姓检验银两成色真假。

“一千二百五十四两!”

“三千八百七十二两!”

唱声高亢有力,围观的百姓眼睛都红了,什么才是真君子,什么才是真小人。如今一目了然。

他们……

已经被朝廷伤了心了。

也不知谁先起的头,“韩忠彦为相不仁,执政不公,前有良贤受其戕害,后有百姓因其罹难,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岂能做我大宋首辅!”

这一人挑了头,立马就有一大片响应,“韩忠彦愚弄百姓,擅作威福,当真是令人深恶痛绝,我们去省衙讨个说法!”

“对,讨个说法!”

声势越涨越高,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焦烟味,这让远处车厢内看着的蔡薇眉心大蹙,虽说此时此刻对那硝烟台上的苏进观感大改,但对其作为依旧很难认同。

“虽说韩忠彦此回确实有失妥当,但他也不能这般意气用事,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他这既无官身又无后背的,即便占着理,但到公堂上,又有几人肯为他说话?”

她身边而坐的父亲脸色却是平常,望着台上的苏进举酒洒地,行祭奠之礼,也是有些唏嘘的,旁边的百姓就更是义愤填膺了。

“讨个说法!”

“为死去的一万同泽讨个说法!”

……

宣德门前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两省里,那张报纸被韩忠彦撕成碎片,一句混账便是骂下,多年的养气心性顿时消散。

堂上气氛诡然,全体韩系从官坐于两列听话,陈师锡虽是台谏官,但今日在这等大事上也是有份参与的,他第一个起来。

“韩相,这姓苏的奸贩煽动民众,造谣中伤朝廷,实属大逆不道之罪,下官恳请韩相立即下令查封一品斋,并将那苏姓奸贩绳之于法!”

他话刚落,刘拯就起来反对,“万不可如此,如今民怨沸腾,风向不利于我方,若是此时查封一品斋,怕是会引起民乱,还请韩相三思。”

“刘给事此言差矣!”工部的郭知章也起了来,“百姓皆是因那苏姓奸贩蛊惑所致,若再任其造谣中伤,势必会引起民间更多仇隙,所以下官亦是认为即刻查处一品斋为善,不然后患无穷啊~~”

“郭侍郎所言甚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韩相,一品斋必须立即查封!”

“不可!”还是有人反对,“若是被隔壁小人利用攻讦,岂非陷入腹背受敌之地?”

就这样,堂上俩拨人在那儿相互指责,上座的韩忠彦也是闹心,他啪的一记响案,镇住了所有人。

“蔡京,你说说。”他望向末座喝茶的蔡京,见他这么悠闲,难不成是心有对策。

其余人也都把目光投了过去,虽然不大喜欢这墙头草,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老东西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蔡京抿了口茶,顶着一众的目光放下茶盏,就轻飘飘的丢了一句。

“官家又不在京,诸位慌的什么。”

嗯?

此话一出,当是拨开云雾见晴空,一下就把所有人点醒了,陈师锡眼睛蹭亮,先是捧了蔡京臭脚。

“老学士所言甚善,如今官家不在,只要我等能在官家回京前压下事情,又有何人敢擅起风浪?”他转向韩忠彦,“韩相,下令吧!”

韩忠彦沉着胸中一口气,袖中手拳紧握。

……

伍文书屋推荐阅读:精灵宝可梦之拂晓扶得起的阿斗日月战旗逼妖为良:妖孽殿下来敲门穿越大明,吊打诸国我是范蠡密战桐城农门娇娘来种田武道剑修林辰薛灵韵绑定自残系统:三国第一寿星诞生签到大唐:开局造反当皇帝寒门枭士带着华夏权谋,横扫异世界开海大唐不良人荡宋北宋振兴攻略带着军需仓库穿越古代种田我是关陇老秦人别闹,我在异界古代打造未来城呢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皇陵守墓人我老婆大宗师,这谁不躺平误惹绝情冷少某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讨逆风雨大宋皇爷爷请听孙儿一言,不听,滚!抗日之铁血兵王李治你别怂抗战从穿越川军电视剧开始明末逐鹿天下我乃无敌大反派寻唐穿越大康王朝开局介绍人妖,古人傻眼了老子就是要战争大明二十四监天下安康明月清风剑无敌天下我在隋唐当暴君从唐开始的克苏鲁大唐第一状元风流三国绯色豪门:高冷总裁私宠妻红色帝国1924我真不是朱三太子人生:从布衣开始天唐锦绣
伍文书屋搜藏榜:官途权倾天下娘子有毒之夫君欲罢不能三国:朕乃大汉忠良董太师盛唐挽歌龙珠之牧神传说无敌六王爷大唐:爵位继承无望,只好当纨绔无敌三公子讨债宝宝,怪医娘亲锦绣阖欢大明公务员冷酷夫君好撩人红楼之旁支贵族全民领主:我的农民有点猛纨绔子弟变形记烈焱长歌大明:开局炮轰努尔哈赤邪王的倾城狂妻:鬼妃天下抗战之中国远征军开局送老婆,她是宰相千金皇叔,不可以混在大宋江湖的日子开局狙了个大佐大秦:有子扶苏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汉末一闲人我在虞朝有钞能力大唐再起日谍克星锦衣夜行盗墓太子妃【完结】师娘,我不想努力了金堤永固我是关陇老秦人国士无双:从皇后寝宫开始签到谢家有女最强医仙混都市世子黜龙南北朝打工皇帝天才萌宝神医娘亲萧然王爷要崩溃!娶个王妃是傻子!江户旅人红楼士从原始部落到清末秦时明月之人宗门徒醉红颜,倾王妃杀机较量清末小旗兵龙腾中华绝世极品兵王
伍文书屋最新小说:穿越三国当刘备三国全是我岳父,这仗该如何打?三国,从黄巾起义开始世子贤婿,快请上位!穿越大汉,请叫我冠军侯他哥跨时空的墨香:秘境之旅未来世界的我回到三国大秦:开局扶苏被贬,忽悠他造反红楼之花不语折需折镇国小公爷仙武水浒,打造最强水泊梁山四方志保家卫国唐时风云之勇者无畏三国前传大汉与罗马国公很厉害?看我杀出一个皇位来打脸甲子异种异界争霸:我能召唤神将大唐:李二别阴我,我是你姐夫北靖王:从纨绔世子开始魂穿古代我要家财万贯亨利:一个传奇国王的啼笑姻缘一龙二凤三小猪,四痞五秀六和尚无始皇口谕,不得踏入银河边关丝路长河古代旱灾:官府献祭美女,我全收将门大逆子飞行员牺牲后的灵魂之旅双穿:开局买下美女丫鬟逍遥悍匪,女帝求我出山这个萌娃竟然是大明太孙朱雄英坐拥天下,当个奸臣怎么了?满门战死化身毒士:女帝劝我善良大秦始皇帝:你就当我真死了吧!穿越德国1370徒手建立美联储无双帝业白话资治通鉴:历史故事轻松懂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大明英雄之征战四海短视频:震惊诸天万界天才美术生宋朝再就业开局闯锦衣卫诏狱:蓝玉我保定了穿越大乾当王爷三国:从新野开始曹操赤壁失利,我来救场统一华夏再次回到明朝贬我成平民,战败后求我原谅?穿越,逍遥王爷不逍遥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开会神游:书写不一样的三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