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及正事，几人很快回拢了心思。
齐殊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听赵泠给符文乐说代理商的事。
牛阿月铺子在镇上代理洗发水的事儿，符文乐已经听符管家说过了。但他当时也只听了个囫囵，并没有完全懂。
如今赵泠再细细解释，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符家人脉广销路多，自然可以涵盖许多地方，成为更高一级的代理。”
赵泠说着，把齐殊在家中提前写好的合同模板，拿出来递给符文乐，“高级代理的意思是，可以授权拿下更多的货物，也可以自主调配销往更多的地方。比如徽县之下的各个乡镇，都不需要我们再去开拓代理商，整个徽县可以都交给符公子。”
见符文乐看着合同若有所思，赵泠转念一想，又把符家捧上了一个台阶：“若是岷州可以，整个岷州也都交给符公子做。”
符文乐听到这话，终于放下合同抬头看赵泠。
他虽年轻，却并不莽撞冲动，反而很冷静：“岷州地区大，涵盖数个县城辖区，若要做这么大的地区销售，恐怕也有条件？”
赵泠并不卖关子，浅笑着点了头：“直隶州属地区的代理商，年提货额需达十万以上。”
洗发水作为日常用品的快销产品，一年十万，其实并不算多。
一来赵泠卖得单货品容量并不多，每竹筒内只有二百五十毫升左右，这边女子男子都蓄长发，消耗起来更是极快。
二来其他地区暂未有代理，就算符文乐如今只做岷州，可他也完全能把东西卖到阶州、秦州等别的地方去。
巩昌府这么大，如今又没有追踪货源和窜货之类的条件，还不是任他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符文乐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甚至也不懂窜货这事儿，只凝眉思考，觉得一年十万筒洗发水，销出去应该简简单单。
但赵泠能生产出来十万，恐怕很难吧？
当符文乐把疑问提出来后，赵泠笑看了眼齐殊，又收回视线道：“这件事，稍后让我夫君来和符公子谈，我们先聊完代理的事。”
符文乐点了头：“一年十万货量，我们符家可以，就做整个岷州吧。”
想了想，又道：“这个镇子除外，我看你在合约中写了，不能随意将代理地区的货物卖到别出去？”
“是的。”赵泠点头，顺便帮他科普了下窜货的概念。
符文乐觉得新奇又麻烦，对赵泠叹道：“行商本就是能者居之，如此一来，岂不是阻碍了赚钱的路子？”
“我只是想形成良好的长期发展关系。”赵泠看着他，认真道，“若是经常跨地区销售，造成市场倾轧、价格混乱，会严重影响我们洗发水的声誉。”
和别人家如何竞争，赵泠不管，但自己家不能砸自己家的招牌。
符文乐仔细思考片刻，觉得赵泠说得也有道理。
这样有助于打开名声，不至于被垄断或是叫其他什么势力拿捏，还能赚到钱。
看似约束，却是利于长期发展极为聪明的法子。
说完这些，赵泠又对符文乐道：“符伯来我家时，提到过夫人喜爱洗发水，想赠与亲友。但因其外形简朴丑陋，没好意思拿出手，所以这件事我也思考了下……”
符文乐听到这里，连忙对赵泠解释：“我娘并非嫌弃，只是……”
“我知道。”赵泠笑了起来，她说，“竹筒日常生活绝对足够，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消费得起，而且还可以再循环利用。但若要拿去送人，光那个外壳，的确是拿不出手的。”
“所以，我打算做一批高端，能够进入贵人圈子的洗发水。”
符文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赵泠：“你还能做出新的洗发水来？”
赵泠没有直接挑明，只含糊道：“不算很新，调整下配比就可以，最重要的是更改外包装。不再采用竹筒，而是用崭新的瓷器。”
瓷器烧成瓶状，上面绘制不同的花纹，再利用不同的颜色来区别味道。
只要拿出去，就足以抬高数倍价格了。
到那个时候，谁还在意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洗发水好用，反而就是锦上添花。
后世的外包装赚大钱，不就是这种手段吗？
符文乐觉得可行，就是瓷器价格不低，哪怕是私窑产出来的，价格也都贵得很。
赵泠却胆子很大：“我们每月只出两百瓶高端洗发水，之后便是别人再想要，没了就是没了。所以瓷瓶需求量不是很多，但务必要物美价廉。这件事，恐怕还得央求符公子帮忙牵个线。”
赵泠理科生出身，又懂经商，但确实也没怎么接触过烧瓷这种。
不然她干脆直接找人私底下烧了，还能省出一批成本钱来。
符文乐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们家名下就有卖瓷器，自然也有渠道。但他觉得以目前的合作关系来看，现在的赵泠或是齐家，还不足以让他处处相帮。
赵泠也不急，这些谈的差不多，她起身从齐殊怀中接过孩子道：“接下来提供产量的事，就让我夫君与符公子聊吧。”
符文乐好奇的看向齐殊，还以为这位今日来只是作为陪客，没想到他也有重要戏份。
读书人向来清高，这齐秀才居然也要掺和其中吗？
符文乐心中诧异，却面上没流露出什么来，对着赵泠点点头后，目送着她抱了孩子出门去。
直播间众人都在赞叹。
【好佩服小赵啊，她大概以前是个女强人吧？】
【还是那种数理化很好的女强人】
【古代的确能熬制出洗发水，还是纯植物药用的，但这么做的人小赵是第一个】
【不对呀，小赵第一次熬的洗发水黑糊糊的，现在是透明的】
【添加了活性剂呗，这还用问吗？】
【可她那个时代，哪里有活性剂啊？总不能是小赵自己提取的吧？】
【嗯……怎么不能是呢？】
【好好说话，小赵肯定有猫腻！】
【这个姐妹直播肯定没蹲全，小赵就是加了活性剂的】
【活性剂哪来的？】
【不知道，反正我看到她加活性剂了】
【大概是从天而降？管她呢，看小赵打天下就行了】
【救命，她会成为女首富吗？我好期待那一天！】
【洗发水都有了，护发、发膜以及洗洁精洗衣液等等，还会远吗？】
【小赵：请叫我洗护用品大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