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陌跟是石申也回来了。
不过跟沈萱上山时的狼狈不同,他们不止是带回了寒霜草,而且还毫发无伤。
一回来,石申就缠着沈萱要看她如何替萧祁川驱毒。
沈萱看了看外头的天,摇摇头,现在还早些。
石申有些沉不住气,一直在沈萱的身边左右的缠磨着,沈萱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活,“若是想要全天下都知道王爷的毒已经解了,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石申挠了挠后脑,脸上虽有不甘,但始终是不敢再说什么。
沈萱想的也没错,才没多久的功夫,左将军府里来了人了。
萧祁川的木椅被砸坏了,陆柳承诺说是要给他一个新的,正好就送了过来。
这边沈萱才客气的将左将军府的人送出府去,人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赵岩急匆匆的骑马跑了过来,因为跑的急了,大冷的天,头上还跑出了一头的汗水。
“王妃,帮忙救救小儿吧!”
赵岩连滚带爬的到了沈萱的身边,就差立马拉着沈萱去他府上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赵岩,沈萱却丝毫没有意外,只朝着门里喊了一声,将石申叫上,一起去赵岩家里。
此时的赵飞鹏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虽然那样子有些骇人,但人却中气十足,躺在床上大喊大叫的。
“事情可是办妥了?”一进门,沈萱没有去查看赵飞鹏的伤势,而且异常淡定的询问赵岩。
“是,王妃,妥了,全是按照王妃的要求做的。”
沈萱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石申,挑了挑下巴,让他过去看看赵飞鹏。
石申的样子有些嫌恶,虽然他没有医好了萧祁川,但原来也是秦王府的府医,那医术也是宫里的御医望尘莫及的,哪里愿意去给一个小小的太仆寺卿家的人处理这小小的伤口。
但心里头不情愿,人还是听话的过去了。
赵飞鹏看着浑身是血,但身上也就一道浅浅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
沈萱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来放下,“这颗药服下去,赵公子这半年之内是没有问题的了。”
沈萱这般一说,赵岩跟石申都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们的情绪却不大一样。
赵岩原以为办完了这事,能拿到解药的,但却只给了一颗管半年的药丸。
而石申立马又将手搭在赵飞鹏的腕上,他怎么没看出赵飞鹏中了毒了?
“王妃,要不……要不……那个……解药……”赵岩有些支吾。
“做这个毒药的时候忘了弄解药,现在只有这个效果最好,赵大人若是不愿,那便每月来找我一次吧!”
沈萱作势就要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那颗药,却被赵岩眼疾手快的给抢了过去。
“多谢王妃。”
纵然心里有千般不愿,赵岩还是慌忙道谢,他现在是怕极了这个沈萱的。
自始至终,沈萱都没有到赵飞鹏的跟前去看一眼,径直起身,带着石申离开。
“那家伙中了什么毒,我怎一点也没瞧出来?”
回去的路上,石申一直在沈萱的耳边问,沈萱被他问的不耐烦了,这才撇了他一眼,“无毒。”
那些毒药也是需要成本的,能少用一点就能节省一点,赵飞鹏还不值得她用毒。
那日给他吃下去的不过是行气滋补的药丸,对赵飞鹏的病症。
再后来又给他的这两次药,也不过是带着点微毒,熬一阵子就能好的。
至于赵岩,他身上的毛病倒是真的,所以他做贼心虚,又找人瞧不出毛病,这才由着沈萱牵着鼻子走的。
“王妃,高,真高。”
石申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朝着沈萱露出异常崇拜的表情。
“这次事情都办完了,倒是可以让你涨涨见识见识了。”
沈萱拍了拍手,这个石申就是一个医痴,而且他也知道不少的事情,倒不如让他留在身边,多少也是个帮手。
回去了之后,她跟石申就把萧祁川带到屋里。
因为萧祁川的身上只有不多的余毒,所以沈萱再施针的时候,萧祁川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痛苦,也没有再晕过去。
石申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萱的动作,眼睛瞪的老大。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行针的,而且她用的这些金针,跟别人用的似乎有些区别。
一直到了收了针,将萧祁川泡进那药水中的时候,石申才拍着手大喊“妙”。
“王妃这行针方法甚是特别,不知师从何处?”
这会看着萧祁川的皮肤变成了正常的颜色,石申才开口问沈萱,那眼神里的光彩无论如何也是掩盖不住的。
“这水里的寒霜草药量可是不小,若是再不把王爷拉出来,恐那寒气就入体了。”沈萱说完,转身去了外间。
等石申替萧祁川收拾好了,再出来,见到沈萱就一个头嗑在地上。
“先生这是做甚?”
沈萱的脚没有挪动,看着跪下去的石申微微勾了勾唇。
“在下愿意拜王妃为师,还请王妃收下小人。”
沈萱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阵,这人跟百里还真的很像,前世的时候,自己跟百里下过两盘棋,百里便要磕头拜自己为师。
他跟百里一样,都是个痴儿。
“我从不收徒弟,不过你若是有心,我可允你在我施针之时从旁观看。”
石申得了这话,使劲的点头,模样很是满足。
现在萧祁川身上的毒已经是全部都清除了,但多年没有行动,想要能重新走路,还得是个漫长的过程。
沈萱嘱咐石申,要他帮助萧祁川康复,又跟他讲了几个穴位,让他每日针刺,帮助萧祁川尽快恢复。
单单是沈萱讲的这几个穴位,就让石申兴奋不已,他宛如又回了刚刚做药童的时候,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石申得了沈萱的话,立马就跑到屋里替萧祁川施针去了。
沈萱一个人站在廊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在眼前慢慢消散,她抿紧了嘴唇。
随着现在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沈萱感觉,似乎有一张大网,将他们所有人都罩了进去。
宫宴,看来是得早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