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毅王殿下,我们都知道,毅王在陛下当年好好的时候,就跟在陛下身边,一直等到陛下中毒,不良于行,毅王殿下也没有离开陛下。
那么苦的日子,毅王没有动手,却是为何将要离开上京城了,毅王要害了人?
况且当现在为止,皇后娘娘跟毅王殿下也不曾做过任何对陛下不利的事情。
那费尽心机的替换了姐姐,又有什么用?”彭锦雯接着又问。
沈萱转头看了萧祁川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有些意外,这个彭锦雯,心思倒是敏捷了厉害,这“沈萱”才说了这两句,她就自己想到了这么多。
果然也是漏洞百出,而且事先没有想好说辞,这会被人一问,真的就怔住了,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
萧祁川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他的目光转向一边,朝着李宝使了个眼色。
李宝会意,不动声色的走下台阶,将要走到“沈萱”面前的时候,突然就从衣袖里掏出个瓶子来,猝不及防的朝着“沈萱”就泼了过去。
这李宝平日里看起来温温吞吞的,但却也是身手不凡的,单单是从上头走下去,又将瓶子里的水泼出,看着他做的稳稳当当的,但也不过只是一瞬之间。
莫说是底下的大臣,便是“沈萱”都没有反应过来,冰凉的水就被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紧接着,众人又是一阵的惊诧,对着“沈萱”开始指指点点。
沈萱转头看向萧祁川,眼神里都是询问,他是怎么有化容水的?
却不知在炎毅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西域的人带了沈锦涟回来,而且是跟曾经的沈萱长的一模一样的。
所以他以前就找石申要了这种东西来。
当初在沈萱用化容水露出真容的时候,身为医痴的石申就朝着沈萱要了这东西过来研究了,所以他手里还真就有化容水。
只不过刚才沈萱拉着她,没让他出手。
这会彭锦雯问的问题,她答不上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假的了,所以他也就没再等。
露出真容来的沈锦涟浑然未觉,还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看着对她指指点点的众人,她还含着泪朝着萧祁川看过去,那模样饱含委屈,但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对她嗤之以鼻。
“沈锦涟,给你施针的人没有告诉你,这容颜可不是长久的,碰到化容水,就能露出原来的容貌。
当年本宫用这个方法隐藏真容,就是怕顶着这张脸,被你爹娘迫害,没想到,你居然又用了这种方法来攀污本宫,实在是可恨。”
沈萱没有从座位上起来,坐在那里,气势十足的说道。
萧祁川则转过头去看向西域那边,“王子拿朕的要犯当宝贝,这让朕十分怀疑,西域此次前来的目的。”
前头的那个西域王子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的那个络腮胡子站起来,“大晋国的皇帝,我们还有一个问题。”
这个人说话,却是一点西域口音都没有,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却是让大晋的众多官员心里很不舒爽。
都没有对这件事有个认错的态度,反而是要问问题。而且还是一个随从。
“在问问题之前,贵使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大臣站起来,指着有些无措的沈锦涟说道。
“不急,你们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的问题自然也会有答案。”那个络腮胡子说。
然后他转向沈萱,“听闻皇后娘娘的医术了得,而且曾经用这样的方法掩饰真容。”
这人说的肯定,沈萱没有搭话,只等着他的下文。
“那你们说的这个化容水,也是只有你们皇宫里有。”
沈萱依然没有说话,这化容水也不是什么秘术,医仙谷是有教授这个的,只是外头的人对这个知之甚少。
只是沈萱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目的。
“当年的秦王殿下身亡,好像就是在秦王府烧了的,送出上京城的也只是两坛子骨灰。”那个人接着说道。
沈萱的眼睛眯缝起来,原来他大的主意在这里,这是怀疑萧祁川也是假的了。
“西域的手伸的可真长,现在居然敢怀疑我们陛下的身份了。”
又有大臣站出来说道,现在的萧祁川在朝堂当中也是有了一些根基,这样的话,在他们听起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而且若是萧祁川想要离开上京,有的是办法,两坛子骨灰,根本就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那个人发出一声嗤笑,“若是没错的话,当年替秦王殿下检查尸身的好像就是钟绍云钟大人,这中间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名堂的话,这钟绍云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死去。
而且据我所知,当年钟绍云的夫人就是柳意柔,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被皇帝看中,成了身边的宠妃?”
沈萱心里头动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知道的倒是多,当年自己在柳意柔的身上动了手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这个人身在西域,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
“说你手伸的长了,还真是抬举你了,我大晋皇族发生的事情,你知道的,倒是一清二楚,这中间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倒是不用多说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大臣继续说道。
只是自始至终,萧祁川都没有说一句话,而且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回答不出来了吗?还是做贼心虚了?”那个络腮胡子的人,声音里都是不屑。
“胡说八道,你就是在挑拨离间,钟绍云就是我爹,我爹怎么死的我清楚的很,柳意柔就是我的继母,她怎么进的宫我也知道,他们都没了这么久了,你又在这里拿他们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是沈棠突然站了出来,指着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大声的质问。
“一个孩子,那些话,不过是骗你的,也能信?”那人依然不屑。
“一个身边亲人的话不能信,就得信你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外人的话了?”
沈棠伶牙俐齿的反驳,让沈萱心里颇为欣慰,这孩子自己果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