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惟说的是真的?”
沈萱心里是觉得,萧祁川应该不会对那个什么西域公主一见倾心,但沈惟既然是说了出来,那必然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倒是真有这么个西域公主,不过你却是从哪里听说我对她一见倾心的?”
萧祁川的语气有些不善,这个孩子居然想要带走自己的妻子,还要偷走自己的儿子,这釜底抽薪抽的可是无比干净。
“难道不是吗?军中都已经传开了,那……那个……你在那个幸运公主的屋里待了一整晚……你……”
沈惟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但到了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连对萧祁川的敬称都没有了。
萧祁川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他微微侧首,看向炎毅,“去查,看看军中是谁的舌头长了,想要割一块去。”
炎毅应了一声,慌忙退了出去,这样的家务事,他是能躲躲多远,就得躲多远的。
“果真是有这一夜?”沈萱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阴侧侧的看向萧祁川。
“是有这么回事……”萧祁川看着沈萱慌忙解释,不过话没说完,姐弟两个的脸色就不一样了。
“你们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萧祁川觉得自己应该是最憋屈的一个皇帝了,这种事情还要向自己的小舅子解释。
“李绍禹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他投靠的可不止是龙坚,他还跟韩王有联系,在离开上京之后,他手里研制出来的都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而且这个人也是诡计多端,行事隐蔽,纵然我们费了许多的力气,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而且李绍禹还准备好了对付我们大军的毒药,就在西域王他们的军队中。
若是没有西域公主,我们是断然不会找到李绍禹的。
就是因为她给我们提供了消息,所以在西域大军兵败之后,气急败坏的西域王就要杀她。
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我之所以在屋里呆了那一晚,是要陪着母亲,因为母亲在替她施针。
母亲的毒才刚解,我如何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屋里?”
萧祁川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出来,说完之后,姐弟两个的脸色就变得异常精彩了。
“那天晚上你一直跟母亲在一起?”沈萱问道。
“自然,若是不信,回了上京之后,你可以亲自询问母亲。”萧祁川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既然是医好了西域公主,却是为何要将她带去上京?”沈惟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西域公主是老西域王的女儿,这般算下来,也是龙坚的小姨子,是现在西域王的姑姑,因为丈夫已经死了,又不愿意再嫁,所以一直在王庭寡居。
我到底是有什么癖好,会对一个寡居的女人一见倾心?”
萧祁川重重的哼了一声,这让沈萱姐弟两个有些哑口无言。
“她现在国破人亡的,早就已经心如死灰,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侯夫人念她可怜,又见她对医药上有几分见地,便带在身边,要带她回医仙谷的。”萧祁川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们姐弟翻了个白眼。
他朝屋里走去,在跟沈惟擦肩的时候,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他的眼里带着怒气。
便是自己的小舅子也不行,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要拐着自己的妻子儿子走,是可忍他不能忍。
显然,沈萱也是看明白了萧祁川的意思,她慌忙上前,脸上尽是笑容,拉过萧祁川来,“忙了一整晚了,想来也是累了,过来瞧瞧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她一边拉着萧祁川,一边回头给沈惟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现在倒想起朕辛苦来了,不是薄幸帝王家吗?朕是薄幸,你们倒是再跑啊!”
萧祁川嘴上虽然生气的说,但身子却十分诚实的跟着沈萱往里走。
沈惟缩了缩脖子,脸上一阵滚烫,收到沈萱的眼色,就开始往外退,他是得出去跟百里好好“谈谈”,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给自己打听的,竟是闹了这么大误会。
“朕还是太过仁慈了,竟是让你们生出来了这样的心思,你去哪儿?今日不定了你的罪,朕……”
萧祁川还在絮絮的说,转头的功夫发现沈惟已经是到了门边上,抬手指着他说道。
到话还没说完,却被沈萱栖身上去,强行的扳过他的脸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萧祁川的视线。
趁着这个时间,沈惟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直到了他自己的屋里,他的脸还觉得烫的厉害,身子抵住门板,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而在沈萱他们那边,却是另一番情况了。
见沈惟已经离开,沈萱才松了口气,从萧祁川的身上挪开。
萧祁川哪里会放开她,“怎么?朕就只有这么一点的利用价值?”
“不是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沈萱稍微挣扎了一下,他便松开了,沈萱拿着炭夹在那炭火中一阵拨弄,最后夹出来两个黑漆漆的东西了。
“都怨你把着我不放,这不都烧糊了。”沈萱埋怨的看了一眼萧祁川。
萧祁川有些哭笑不得,这埋怨的倒是顺口,为何就不能怨沈惟?
“你这是烧的番薯?”萧祁川看着那黑漆漆的轮廓,猜测着说。
“对啊!寻思着应该是饿了的,不过这里的粮食匮乏,深更半夜的也不好,让人家给你准备饭食,正好看到了有两块番薯,原本是打算烤了来给你吃的,你看,就是弄成了……”沈萱的声音突然止住,因为前头那两坨黑乎乎的东西已经被萧祁川给掰开了。
虽然外头糊了一层,但里头黄澄澄的心还是散发出了香味。
“还能吃,给你。”
萧祁川到手上沾了许多的黑灰,但他却浑不在乎,将稍大的半块递给沈萱,自己则低头啃上了手里的那一小会。
黑乎乎的灰沾的他满脸满手都是,这番模样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还坐在木椅上时,痴痴傻傻的时候。
沈萱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这番模样,若是被旁人看去了,你这九五至尊的威严,也要不回来了。”
沈萱一边笑着,一边拿了布巾给他擦拭脸上的灰,如同刚嫁给他时那般。
萧祁川心头一动,渐渐地圈住她的腰身,手上的黑灰在她的腰间留下了一个手印。
“我想你了……”萧祁川直视着她的脸,慢慢的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