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啦!丁冬不是我的菜。”郑梅拿起一个新鲜的红枣放嘴里,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口味总是会变的嘛!以前你还不喜欢吃大枣呢!现在咋样?一听说大枣补血养颜,你就吃个没完没了。我看丁冬每次见你,看你的眼神有点特别。”
郑梅又拿起一个大枣正往嘴里放,济琳伸手抢过来,放自己嘴里。
“你别瞎说,你找一个外地人,就杨让我也陪着你找一个外地人?我可不上你的当。”
郑梅说到这儿,像突然明白过来似的,惊讶地尖叫:“你是想让丁冬也留在济南,这样,穆熠辉就不会回上海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济琳大笑:“你想得太多啦!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他留不留在济南跟我有啥关系?他愿意回上海,就回呗,我又不拦着他。”
“你是不拦着他,可是,你不去,估计他也不回上海了。咦?你说,小蛮子爸妈会同意吗?”郑梅有点担心地问。
“我哪儿知道呢?那是他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操心不见老啊!我有点累了,要洗洗睡了。”
济琳站起身,拿起一个大枣投向郑梅,然后去洗漱。
早晨,济琳到公司,给济恒打了电话,约好一起去接站。
济恒上有个会议,让司机小卓去接济琳,然后再接他一起去车站。
在出站口,乔桂芳看到济恒,快走了两步,济恒跑上前,乔桂芳抓住济恒的手,仰着头不错眼珠儿地盯着济恒看。
“我的儿!玉秀咋病了呢?还得了这种病!你咋不早点告诉妈呀!心疼死妈啦!快让妈看看,都瘦成这样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呢?”
“妈!没啥!我这不是挺好吗?”济恒宽慰着妈妈,接过济泓手里的背包,使劲眨了眨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回头对济泓说:“三弟!车子在那边,咱们先回家,真有好多话想跟你们说说。”
“是啊!妈!三哥!我可想你们啦!咱们先回家。”济琳挽着乔桂芳的胳膊说。
一上车,乔桂芳摸摸这儿,瞧瞧那儿:“老二!这是你的车?咋这么好呢?”
“妈!这是公司的车,今天一上班就开会,着急来接你们,就借用了一下。”
“奥迪车!我们县政府也没有一辆这么豪华的车呢!”济泓羡慕地说。
“你们是政府,又不做生意,只有做生意的人,才需要好车装门面。”济恒笑道。
一进家门,乔桂芳鞋子也顾不得换,拉着济恒,坐到沙发上。
“快告诉妈!玉秀咋样了?这么壮实一个孩子,咋说病就病了呢?这病咋得的?是不是你们感情不好,吵架了?要是你气得她得了病,妈可不饶你。”
“妈!我二哥不是这样的人,咋会欺负我二嫂呢?再说了,您这不像是我们的妈,倒像是我嫂子的妈啦!胳膊肘咋往外拐呢!”济琳换上拖鞋,坐到乔桂芳旁边。
“女人一辈子不容易,结了婚,就是咱家的人,要好好待人家。妈是讲理的人,咱们做事要光明正大,不能让人说闲话,背后戳脊梁骨。”
“妈!原来,您这是主持公道来啦!不是来看我们。”济琳撒娇道。
“我知道,你二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还是要敲打敲打他。过日子,就得一心一意,不能有二心。”乔桂芳神情复杂地看着济恒说。
济恒忙笑道:“妈!您放心,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玉秀的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媳妇,我咋会气她呢?我本不想说,既然您问到了,我就实话实说吧,她这病结婚以前就得过,我也是刚知道。这次犯病,是因为她弟弟做生意,把他家的钱,连同我家的钱,全亏没了,玉秀背着我把钱借给她弟弟,这一着急上火,就犯病了。她犯病后,特别恨她妈,见她妈就心烦,娘俩儿总是吵架。哎!这段时间,快把我折磨疯掉了。”
乔桂芳松口气,她一直以为,刘玉秀的病可能跟济恒有关,济恒不太喜欢她,至于为啥跟刘玉秀结婚?济恒没跟自己说,也不好问太多。忽然,她想到刘玉秀结婚前就得过病,那么,就是欺骗了济恒,她又生起气来,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绷紧了。
“她结婚前就有病了?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我咋会知道呢?你们渴了吧?我给你们沏点茶。”济恒站起身。
济琳见状,忙站起来:“我去沏茶吧。”
“这么说,是她骗了你?”乔桂芳追问道。
“哎!现在说啥也没意义了,都是一家人了,还是想办法好好治病吧。”济泓觉得现在纠缠这些已经没啥用了,就插话道。
“是啊!妈!说这些有啥用呢?您来了,正好帮我二哥一把,这段时间,把我二哥折腾得快崩溃了。在公司里忙得昏天黑地,下了班还要去医院陪二嫂。”济琳沏了一壶茶,拿了三个杯子放茶几上。
“我一会儿就去医院,现在是玉秀妈陪着她呢?”乔桂芳问。
“是啊!您也别着急,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累坏了,先休息一下,别把您累病了,我的罪过可大啦。再说,玉秀这病跟别的病不一样,我担心,您照顾不了她。”
“我这次来就长住啦,我在家给你们做饭,收拾收拾家里。你看看!这哪儿像个家的样子呀?到处是灰尘。”乔桂芳嫌弃地看了看乱糟糟的房间。
“那可太好啦!不过,我爸在家里能行?”济恒有点担心地看着乔桂芳说道。
“我呆两天就回去,你不用担心咱爸,他现在身体好着呢,有了大孙子,整天乐得合不拢嘴。”济泓拿起茶壶把三只杯子都倒上茶,递给乔桂芳一杯说。
“有孙子、孙女这两个解闷儿的小鬼头,你爸的病全好啦。”乔桂芳喜滋滋地说。
济琳知道妈怕三哥说爸偏心,笑了笑,老妈啥时候也不忘护着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