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将军既然如今选择支持振飞,不知可愿交出手中的兵权?”
许振飞看似询问,但态度不可谓不强硬,如今余浩将军知道许振飞这么多的布局,若是不答应,怕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是自然,只是这兵符不曾随身携带,怕是得等老夫回府中一趟,到时再亲手交到八王爷手上。”
“那就麻烦余老将军了。”
余浩既然说亲自交到许振飞手上,自然是不希望有八王爷的人随同,许振飞既然要拉拢这余浩,也不好驳了他的意思。
不管余浩是否真心投靠,对许振飞来说都无妨,他的计划并非一套到底一成不变,每一个节点许振飞手上都备了不同的路线,也正是如此,一切发展的方向基本都掌握在许振飞的手中。
这就和人生一样,有人说命由天定,有命运一说,人的所有路线都是上天注定的,是好是坏,是优是劣,老天已经将人这一生都安排好了,人不过是按部就班将其走完而已,就如秋霜凉登台照本演完一出戏一样,所以有的人十恶不赦,下了地狱,却指着阎王说这是上天安排的命运,他何错之有?
但人生的路上充满了三岔路口,每走一段便会遇见一个,向左向右,去做与否,全凭自己选择,而上天只是在这所有选择的最后早就给出了答案,所以每个人的结局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正是如此,不少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才会感慨要是当初没有走出这一步该多好啊。
现在也是,许振飞的计划中给了余浩两条路走,只是走路的人从来不知道这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余浩将军久留不得,毕竟他也怕露出马脚,既然已经见了这幕后之人,所以早早的便离开了,出了栖凤楼,回头有看了一眼,不由心生感慨。
“飞……”
看着余浩将军出了院子,霓裳语轻轻喊了许振飞一声,眉头轻蹙。
“不要蹙眉,容易老的。”
许振飞抬手轻轻抚开了霓裳语的眉头,一脸的温柔,就如那清风吹去笼罩桃林的细雨,只因这雨让这粉红妆变得沉重。
京都的人总说八皇子一心追求霓裳仙子却迟迟未果,但他们哪知道霓裳语这一心早就系在了许振飞上,若不是因为这大业,说不定王钧欣早就让许振飞和霓裳语成婚了。
“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
霓裳语握住许振飞的手,将自己的脸靠了过去,轻声道:“奴家不苦。”
“监介,去吧,希望余老将军不要自误啊。”
“是。”
监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院中,哪里还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只会投机取巧的狗腿子啊。
余浩一路赶回将军府,丝毫没有停留,不久便回到了府中。
“老金,关门。”
余浩连忙向管家老金吩咐道,撂下一句之后便火急火燎地返回了书房。
老金做余浩的管家已经进三十年了,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吧,从楚津城一个小小的余府到如今的将军府,这默契和眼力劲还是有的,连忙把门给合了起来,就连门闩也架了上去,随后也随着跟去了书房,但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候着,看老爷这架势,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余浩没有停顿,一路上便将所有的事都已经打好了腹稿,简单地便书写了起来,龙飞凤舞,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余浩便将写完了,很简单的几句话主要是指出了幕后之人是八王爷以及三王爷中属于八王爷的那些将领的名字。
“老金。”
余浩传唤了一声,他知道,老金就在外面,老金这人很懂事,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从来不管,但上头吩咐下来的事准给你办得妥妥的。
“在,老爷。”
老金推门进来了,弓着腰,低着头,眼睛下拉,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余浩的身影。
“老金,我这有封信,你找个信得过的,尽快给送到聚福楼,交到秋霜凉的手上。”
老金上前接过信封,只看见上面的“秋霜凉启”四个字,便将其揣到了怀中。
“小人一定尽快办妥。”
“去吧。”
老金退了下去,余浩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另一方面,监介一路跟踪余浩将军来到将军府,然后从侧边院墙翻进来将军府中,然后跟着来到了书房,信上的内容简介虽然没听到,但将这信送给秋霜凉这话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不得不说,余浩将军的安排还是不错的,但只可惜隔墙有耳。监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跟向了老金,但愿不是他心中所想吧。
老金刚来到后院,监介看四周无人,便站了出来,等老金察觉身后有人时监介大手一招,一记手刀砍在老金的后颈上,老金还未看清来人便昏了过去,毕竟还没有确定,监介也不好下狠手,免得日后尴尬。
监介从老金的身上搜出那封“秋霜凉启”的书信,看完之后一把握成了一团,狠狠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老将军,这可怪不了我了。”
说着,监介翻出一把匕首,长八寸,匕首形似个“寸”字,可以想象,这把匕首要是插进身体,取出来时也是个二次伤害。
匕首一出,便决定了将军府今天定是个流血的日子,而这老金,便是这第一人。
监介再次向着书房而去,后院中,老金的脖子却血流不止。
书房中,余浩将军却坐立不安,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起身便准备出屋,而监介却迎面走了进来。
看着监介,余浩将军眉头紧锁,心中不安的情绪越发的明显。
“你怎么进来的?”
余浩将军质问道,毕竟做贼嘛,多少会心虚的。
“余老将军,主子强烈邀请将军,没想到将军却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主子对将军坦诚相待,没想到将军却是这般回报主子的。”
监介不管余浩,直接来到桌前,将那把寸字匕首掏了出来,定在了桌上,余浩将军看着匕首上的鲜血,加上监介的无礼,直接怒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辱骂老夫?”
“将军不要怒,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吧。”
监介掏出一张纸,啪的一下拍在桌上。
余浩将军看着那张纸,正是自己写给秋霜凉的信,明明交给了老金,看着匕首上的血,余浩将军明白老金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了,自己的打算也是暴露了。
“余老将军,这下可就尴尬了啊,您说——是不?”监介戏弄地看着余浩,故意拉了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