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把握吗?”阿泰斯问道,“我们找了这么多年,走遍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唤醒灵魂的宝物,我看这种荒郊野岭的鬼地方绝对不能藏着什么献祭之石!”
“毕竟是酒吧的老板好心告诉我的,”无名淡淡地说道,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不来试试,怎么知道是传说还是现实呢?”
“话又说回来,”阿泰斯说道,“唤醒你体内的灵魂真的能让你变强吗?”
无名反问道:“自从五年前你的灵魂意识在我身体里苏醒后,我花了多久就掌握了魔法来着?”
阿泰斯叹了口气,没好气道:“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够操控风系和雷系的五阶魔法了,又花了半个月晋升到了九阶,随后用了五天时间掌握了暗系六阶魔法。。。啧啧啧,这种恐怖的进步速度绝对可以让麦拉加魔法议会的那帮老骨头们跳海自尽了。”
五年前,阿泰斯的灵魂在无名体内苏醒,而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法师正是无名体内几千个亡魂中第一个苏醒的。
当时无名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阿泰斯生前是擅长风系,雷系,与暗系的三系法神。在他苏醒之后,没有学过任何魔法的无名竟然也能够从自然中感受到这三种元素,并且轻易地让这些元素听从自己的差遣了。
不过这种突飞猛进的实力也有限制。无名每次使用魔法的时候,都需要与阿泰斯的灵魂意识融合才能发挥出法术应有的威力,不然就会失控,导致法术的威力不及本该有的三分之一。
“但这不正巧说明了一点吗?也许,我的体内的几千个灵魂中,每当一个灵魂苏醒之时,我便能够与它沟通,并且将它生前的力量化为己用。”
“这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是值得一试,”无名继续说道,“不是吗,阿泰斯大师?”
“是是是,”阿泰斯抱怨道,“然而花了这么多年,别说唤醒灵魂的方法了,连个鬼都没有找到过,还莫名其妙惹上了别人好几十个邪教组织。”
回想起之前自己为了寻找唤醒灵魂的方法,多次冒失闯进各种邪教祭祀现场,无名不禁笑了起来。
当然,无名从来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这些邪教组织不是他有意要招惹的。
就比如说两年前无名在寻找传言中“能够与异界的灵魂产生共鸣的方法”时,误打误撞闯进了一个撒旦教的血祭现场。
结果那些正在拿刀给小孩放血,身披黑袍的怪人们看见他后,忽然开始跪地朝拜起来,直呼他为“塞巴斯大人”。
无名就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能够唤醒灵魂的方法?”
然后那些怪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回了无名一句:“我们本来打算用这些童子之血来唤醒恶魔领主塞巴斯的灵魂,结果我们还没放完血,塞巴斯大人你就出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名就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一怒之下,他便徒手把那些怪人们涂在了召唤阵上。他们死前还在喃喃说着“塞巴斯大人请给世界带来毁灭吧”之类的神经病一样的话。
再比如说三年半前,无名在寻找“沟通灵魂的宝玉”时不小心闯进了魔童子教祭拜仪式,那次就更加无奈了。
他还没走进神祀,十几个拿着武士刀的男人就凶神恶煞地朝他冲来。无名本来想好好跟他们解释自己只是来寻找宝物,并没有恶意的。结果为首的男人手起刀落,他的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斩。
无奈之下,无名只好和阿泰斯联手,一路雷电加狂风地闯了进去。不过最终他发觉其实那里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沟通灵魂的宝玉,说到底那只是个幌子罢了。但是由于他动静闹的太大,引来了附近的治安队,这个邪教的历史就此终结。
总之,在无名这几年的误打误撞下,温雅大陆的邪教组织数量显着地下降了,“异端剿灭者”的传奇也就此在大陆上传开。
无名后来才知道,常年饱受三教九流之害的圣古兰帝国屡次向冒险者工会发出重金悬赏,想要找到那个帮他们国家清剿了十来个邪教组织的神秘英雄。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他也只能用苦笑来表达自己的无奈了。
灵活地绕过了夜训的巡逻兵,无名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顺利地达到了吉尔尼斯城东部的一处郊野。
这片没有名字的郊野格外荒凉。杂草丛生,崎岖盘虬的枯树摇摇欲坠,显然已经许久没有生灵居住过了。
据某个喝醉酒的旅店老板说,这处荒野以前土地十分肥沃,种在上面的粮食收成比普通土地上多足足三成,所以成为了令农夫们争先恐后,险些大打出手的宝地。
但是几十年前,这块土地上却发生了不少怪事。先是种在上面的菜平白无故变成了血红色。青菜变成了红菜,白萝卜变成红萝卜,连种在这片土地上的花草,茎部都变成了鲜血一般的红色。
起初农民们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小鬼弄的恶作剧,可是没过几个月,他们竟然发觉土地里面开始不断渗出黑红色的液体,用手沾一点放在鼻子前一闻,竟然还能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又过了一段时间,不断有居民声称他们半夜听到了一个男子哀殇的哭泣声。他们出门查看,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再进屋的时候,哭泣声却又响起了。
终于,在各种渗人的怪象和猜测臆想中,住在那里的农民们一家一家地搬走了。搬到最后,人去楼空,土地也彻底荒废了。
吉尔尼斯的当权管理者也曾指使士兵们去调查此事,却一无所获。士兵们确实也发觉了这些异常,但是纵使他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后来当权管理者通过冒险者工会的渠道广纳通灵术士,希望能够调查出个所以然。可是前来调查的术士们都是自信满满的去,面色凝重地回来,对于自己经历的事情闭口不谈。更有几个术士回来之后变得疯疯癫癫的。
当权管理者最后通过上书皇城,想要得到王族的帮助,可惜王族平时事务烦忙得很,一直给他们回信说“政务繁忙,日后处理”,一日后就是好几年。
吉尔尼斯不设置男爵管理,一向是民众自行推举管理者。结果当权管理者都换了好几届,这件事情还是没有解决。逐渐地,这件事便随着当权者的交替被彻底遗忘了,这片土地也就此变成了一片荒土。
“我跟你讲,”当时喝醉酒的旅店老板一把勾住无名的肩膀,凑着他的耳朵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一老朋友,他就是曾经去调查过那片地方的通灵术士。”
“是吗?那可真是厉害,”无名奉承道。
旅店老板随后继续说道:“他跟我说,那片地方曾经葬着一个死不瞑目的王子,陪葬品里很有可能伴着一个凶物,正是那个凶物将王子的怨魂孕育地无比强大。不懂通灵的普通人倒是不会受太多影响,但是通灵术士就不一样,过于强大精神的攻击对他们来说是极其致命的。”
“听起来很有趣,”无名回答道,“我会把它写成诗歌的。”
说着,无名便将旅店老板扶到一旁的躺椅上,往桌上扣了几个铜板后转身离开了。
“常来做客,简!如果缺钱的话考虑一下来我这儿当驻店歌者,我给你双倍的报酬!”
无名推门而出的时候,旅店老板对着他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