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锦邪笑着上前打算将蓝晓替换下来,走了没两步,就面色一变,惊道,“有东西要从格格体内出来。”
哈?
除谭效忠外的人都惊呆了,纷纷上前,围在浴桶前看着严格。
只见裸着身体泡在药浴中接受浴烤的严格,狰狞着脸发出痛苦的悲鸣声,而他脸上和身上的皮肤,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凸起。
那些凸起在蠕动,即使隔着一层肌肤,也能看清它们小小的,圆形外形。
谭效忠手腕一扬,闪着寒光的锋利手术刀在肌肤上轻轻一划,泛着恶臭的血液涌出,随着血液涌出来的,还有无数肉眼可见的,像是虫卵一样的东西。
那些虫卵和油菜籽差不多大小,颜色是深灰色的,密密麻麻的虫卵漂浮在水面,遇水既破,和小飞虫类似,却没有翅膀,小虫子在水面与卵壳之间挣扎,看着实在是恶心。
“这是什么?”杨枫皱着眉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初步判断为这是一种通过伤口进入人体,寄生繁殖,吸食寄生对象的变异毒蛾,具体是哪种,没见到成虫不敢肯定。”
一说变异毒蛾,大家伙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末世前的毒蛾,寄生性的就有五十七种,在自然界中,是一种很令人恶心的生物。
末世前的毒蛾寄生对象主要分为植物、树木或动物。
幼虫出壳,会在完全成熟,翅膀成形可飞时,吸食掉寄生对象。
直到寄生对象彻底死亡,才会离开。
看着漂浮在水面密密麻麻的虫卵和破壳死去的幼虫,所有人顿觉毛骨悚然的时候,又替严格庆幸。
这么多的变异毒蛾寄生,能活下来真的是命大。
眼也未眨的将药粉撒在再次昏迷过去的严格身上和水中,谭效忠飞快的替他探了一下脉,又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心跳,沉声吩咐,“把格格抱起来,换水换人。”
杨枫神情肃穆地推开穆清河和蓝晓,俯身从浴桶中将严格抱出来,红着眼眶冲谭效忠道谢,“老谭,谢谢你!”
谢谢你救回格格,谢谢你没让我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他和格格是在父母的甜蜜憧憬中出生的,只可惜好景不长,在他和格格三岁的时候,父亲外遇了。
性子软绵的母亲变得歇斯揭底,和父亲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分分合合。
两人在你爱我,我爱她,她又爱着他的复杂感情纠葛中,将他和格格当作球来抛。
直到两人在再一次的争吵推搡中,双双跌倒在路边,出车祸去世,他和格格终于迎来了平静的生活。
而他们对父母的感情,早已随着两人多年的毒打,辱骂消磨殆尽。
格格是被他护着长大的,两人一起进的军校。后来,他和格格被分配到了不同的部队。
进部队的第二年,他参加了特大三年一次的大选,成功入选进了枭龙,又在两年后和顾哲去了暗渊。
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回来,他发现格格也进了枭龙,并且,他将自己的身份瞒得好好的。
他和格格不同姓,也不像别的双胞胎长相相似,在格格有心的隐瞒下,枭龙知道他们是亲兄弟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他倒是想炫耀一下弟弟,可格格不让,还威胁他,如果他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去递申请进暗渊。
暗渊是个什么地方,他深有体会,他能活着回来是侥幸,他不能让格格去冒险,所以,他答应了格格的要求。
直到这次被困,他们兄弟关系才曝光。
格格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是真的感谢老谭!
谭效忠笑了笑,回头指了指夏暖,“还要谢她,不是她拿出来的生命精华,格格他们撑不到现在。”
生命精华满足了变异毒蛾卵需要的养分,所以快速繁殖的蛾卵暂时未吸食他们的血液,替他争取了救治的时间。
不然,任他医术再精湛,也救不回格格他们。
夏暖摆手,看着张嘴要向自己道谢杨枫笑了笑,“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说着,她不放心的问谭效忠,“确定都好了?”
“放心,只需要后续保养就行。”知道她担心什么,谭效忠干脆一次性说清楚,“只要卵全部排出来,后续保养好,就没问题了。”
听见这句话,大家伙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夏暖拿出一套衣服放在严格身上,“好好照顾严哥,我去弄了点吃的。”
边说,边往门口退去,等话说完,她的身影已消失,随之响起的,是蹬蹬瞪下楼的声音。
杨枫看了眼顾哲,偏头,微笑,“去帮忙!”
正有此意的顾哲嗯了声,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去追夏暖了。
顾哲的帮忙与陪伴让夏暖很高兴,特别是在阁楼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时,他的存在让她极为的安心。
当嚎叫声停止的时候,不知是午餐和晚餐准备好了,做好收尾工作,已经筋疲力尽的众人,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出林的这几天,他们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此时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家伙觉得幸福极了。
都是一群能吃的,十多分钟,菜饭就被一扫而空,大家伙满足的摸着鼓鼓的肚皮,休息了几分钟,开始准备睡觉的地方。
整个村子都被淹了,村里的房子又多为一层三间开的平房,只能在被拆掉屋顶的阁楼上搭建帐篷。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和夏白它们玩耍的夏暖叮嘱几只守夜,就扑进来喊她去睡觉的顾哲怀里,撒娇要抱。
顾哲含笑抱起她,一边往阁楼上走去,一边问她累不累。
“累,想洗澡。”夏暖嫌弃撇嘴,“身上都臭了。”
不止臭,估计还咸,那么多的汗可不是白留的。
顾哲狠狠亲了一口不高兴的小女人,又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不臭。”臭也没关系,他不嫌弃。
夏暖高兴的捧着他的脸回亲了一口,她都能闻到身上的异味,顾哲还能面不改色的说不臭,妥妥的真爱无疑。
很高兴他爱的不止自己光鲜的一面,但女孩子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