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兰”胡岩华坐着费县武装部唯一的一台“北京牌”面包车赶往秦家沟,他和费县县委常委,武装部的丛部长聊得很开心。丛部长对他承诺通过《人民子弟兵报》报社的老关系,再写一篇费县人民“拥军优属”的专题报道非常感激,拉着他的手非要留他吃完午饭,再让他去秦家沟。“火焰兰”胡岩华对丛部长谎称,《神州青年报》报社交给他的来接刘翠兰母子、母女三人去大连参加“优秀军嫂先进事迹报告会”的任务很急,不能再耽误了。
可是,丛部长就是不依,一定要简单的再吃一顿便饭,并保证不喝酒。“火焰兰”胡岩华却之不恭,只好客随主便,和丛部长吃了一顿便饭。吃饭的时候,“火焰兰”胡岩华笑着对丛部长说:“要不是丛部长的帮忙,我在《人民子弟兵报》上刊载的那篇专访文章《边疆站岗值班战士的脊梁——记沂蒙山可敬可爱的军嫂刘翠兰》, 也不会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好军嫂。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受人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自己通过《人民子弟兵报》报社的老关系,再写一篇费县人民‘拥军优属’事迹的专题报道,那也是举手之劳的事儿,没有什么好感谢的。……要说谢,应该是我胡岩华感谢丛部长才对。……”
道路很颠簸,虽然只有十几公里,却也跑了半个多小时。“北京牌”面包车开到秦家沟学校,“火焰兰”胡岩华跳下车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和他相识的小秦老师。
小秦老师一把拉住“火焰兰”胡岩华的手,惊喜万分的说道:“胡记者,俺们学校已经接到了县里武装部的电话。哎呦俺的个亲娘哎!刘老师能去大连参加‘优秀军嫂先进事迹报告会’,这不只是刘老师一个人的光荣,也是俺们学校全体教职员工的光荣!俺们霍校长说了,娃娃们下课之后,要举行一个隆重的欢送仪式。……”
“火焰兰”胡岩华笑眯眯的说道:“秦老师,刘老师在吗?……”
小秦老师连声说道:“在!在!在!刘老师正上课呢,一会儿就下课。就请胡记者先去霍校长的办公室坐一坐,喝杯水!……”
“火焰兰”胡岩华笑道:“嗯……我这次来得比较仓促,是得抽空看看霍校长去。……”
小秦老师亲热地拉着“火焰兰”胡岩华的手,边走边聊,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火焰兰”胡岩华一走进校长办公室,眼角一扫,发现除了霍校长,还有两个身着当地农民服装的陌生人。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另外一个不会超过三十岁。
“火焰兰”胡岩华跨前一步,笑着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霍校长伸出了手:“呵呵……霍校长你好呀!原来霍校长还有客人!……”
让“火焰兰”胡岩华十分惊讶的是,霍校长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满脸堆笑,热情的迎上来和他握手。反而向上推了一下只有一条腿的高度近视眼镜,冷冰冰的说道:“原来是胡记者大驾光临!我给你介绍一下两位客人,他们等你很久了。……”
瞬间,“火焰兰”胡岩华脑海中出现了一丝不祥之兆,刚想转身,却发现小秦老师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火焰兰”胡岩华明白了,他已经落入了对方反间谍机构设置的陷阱之中,自投罗网,让人家来了一个“瓮中捉鳖”。他的心脏一阵乱跳,脑门不由得浸出了冷汗。
霍校长说到这里,指了一下年龄较大的陌生人介绍道:“这位是济南军区敌工部侦察科副科长焦明礼同志,那位是济南军区敌工部侦察科的侦察员黄玉庭同志。……”
焦明礼副科长站起身,笑着走了过来说道:“我还应该叫你‘火焰兰’先生对吧!……”
“火焰兰”胡岩华身后的小秦老师如嘲似讽的说道:“霍校长忘了介绍俺了!俺是济南军区敌工部侦察科的侦察员秦书旗!……”
黄玉庭走上前来,“咔嚓”一声给满头大汗的“火焰兰”胡岩华戴上了手铐。
随着越军情报总局“釜底抽薪”阴谋的关键人物“火焰兰”胡岩华落入法网,由越军情报总局高参“三姓家奴”朴英植少将苦心策划的阴谋,破产已成定局。
被“三姓家奴”朴英植称为“榆木疙瘩”脑袋的越军情报总局三部的阮黄维武少校,在“老毛子”的“克格勃”设在远东的基塔伊斯卡雅特务学校培训两年之后,“克格勃”的阴险狡诈没学到一分,可是却对“克格勃”的心狠手辣大有心得。
阮黄维武少校之所以能得到越军情报总局三部,也就是行动部的部长黎成龙少将的赏识,是和两个人都出身于南方游击队,一向以心狠手辣而闻名有关,也可以叫做“臭味相投”。也就是说,阮黄维武少校和“三姓家奴”朴英植少将虽然同为魑魅魍魉,但是一个穷凶极恶,另外一个口蜜腹剑。论起笑里藏刀的背地里脚下使绊子,阮黄维武少校远非“三姓家奴”朴英植少将对手。但是,阮黄维武少校绝非草包,他不惜抽出十四个人当中的五个人“小平头”黎兴强和“小白脸”阮魁英,以及陈申泰、阮魁英、郑文楼留在了牟平县城远郊那个叫做“前埠庄”的小渔村,并明确这五个人两项任务中的一项就是保住“美人兜兰”吴镇钺的那条船。一旦出现意外,这条船那可是他和十几个人唯一逃生的工具。
从牟平前往费县的一路上,阮黄维武少校总是感觉心绪不宁。他对“三姓家奴”朴英植躲在四五百公里以外的牟平遥控指挥总是耿耿于怀,甚至很鄙视“三姓家奴”朴英植这种缩头缩脑的所作所为。阮黄维武少校要命也没有去想阴险狡诈的“三姓家奴”朴英植为了自己能够“金蝉脱壳”,效仿《三国演义》中“曹阿瞒借头度粮荒”的故事,玩弄了一个“李代桃僵”的阴谋。丝毫不顾他和他所率领来到费县秦家沟的八个情报总局和“影子部队”精英的死活,让他们这些人充当了“替死鬼”的角色。
兰英春中尉年方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的,总喜欢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表面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瘦弱不堪。但是,他自幼苦练拳击,在“老毛子”的“克格勃”基塔伊斯卡雅特务学校受训时,他偶遇一个精通“以色列马伽术”的犹太人,兰英春中尉彻底迷上了这种以色列发展创立的特种军用格斗技术。受训结业时,按他的犹太老师引用的一句中国名言,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兰英春中尉精通汉语、英语和俄语,是阮黄维武少校最信任的人。两个人毕竟是“老毛子”的“克格勃”基塔伊斯卡雅特务学校的校友,这点香火情分别人是比不了的。
兰英春中尉虽然年轻,但是十分勤奋好学。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就热衷于钻研中国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中国古代军事着作,以及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尤其是在“老毛子”的“克格勃”基塔伊斯卡雅特务学校受训的两年,他除了和犹太老师学习“以色列马伽术”,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各门课程上了,大有中国古时候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的学习劲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兰英春中尉以全优的成绩从“老毛子”的“克格勃”基塔伊斯卡雅特务学校毕业。毕业后,他被授予中尉军衔,留在了情报总局三部。
“三姓家奴”朴英植的所谓“釜底抽薪”计划第三套方案,榆木疙瘩脑袋的阮黄维武少校并没有多想,可是,兰英春中尉却总是隐隐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阮黄维武少校对“三姓家奴”朴英植躲在四五百公里以外遥控指挥,认为只不过是一种懦夫行为。兰英春中尉可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三姓家奴”朴英植耍了一个“李代桃僵”的阴谋,把这些人推到费县秦家沟来当替死鬼,可“三姓家奴”朴英植他自己却随时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不过,兰英春中尉刚从“老毛子”的“克格勃”基塔伊斯卡雅特务学校毕业不到一年,谈不上什么资历,也就忍着不乱说话,他要进一步观察,待有了新的发现再说。
沂蒙山区冬天的寒冷虽然不能和东北相提并论,但是,生长在热带或亚热带地区的这些越南武装特务却如进地狱,叫苦不迭。尽管“火焰兰”胡岩华搞到的军装都是冬装,这些越南武装特务穿在身上,还是难以抵御那犹如地狱刮来的凛冽西北风。尤其是“火焰兰”胡岩华给找的这个临时集结地点,是一处破败的庙宇。虽然地势很好,可以监视秦家沟学校,又鲜有人来,但是四处漏风,让这些从未经历过如此寒冷的越南武装特务躲都没处躲。
“火焰兰”胡岩华所乘的“北京牌”面包车一驶进秦家沟学校的大门,姜站长立刻下达了开始突击的命令。早已隐蔽待命的“利剑部队”第四分队的侦察兵们,迅速接近那座破庙。
在摸到距破庙还有二十几米的地方,战智湛都可以听到破庙里面的越南武装特务正在争论着什么。破庙门前,一个身穿我军军装,抱着一只“56冲”的人,缩着脖子在那里晃来晃去的站着岗。战智湛心中又嘀咕起来:“嗯?咋就一个哨兵?难道又是陷阱?他娘的!不能再拖了,就是龙潭虎穴老子也得闯一闯!……”
战智湛在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越南武装特务的暗哨之后,刚想给“黄鼬”和“大灰狼”下达命令,一转身之际,却发现一名叫做张振山和另一名叫做孙干的两名总部南宁工作站的侦察员已经跟了上来,战智湛急忙向这两个侦察员打手势,告诉他们注意隐蔽。战智湛见两位侦察员打手势表示明白,并伏低了身子之后,这才向“黄鼬”和“大灰狼”打了个手势,命令他们两个人左右迂回,悄悄地干掉越南武装特务的哨兵。战智湛见“黄鼬”和“大灰狼”接近了越南武装特务的哨兵,立刻俯身向前摸过去。张振山和孙干紧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