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果知道秋荷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说没有?咱家大帅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秋荷秋菊都在身边,两个人听到这样的话,全部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秋荷惊呼:“小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大帅可是你的丈夫呀,你可是他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大房,难道那个周洁还要来咱们家,当什么姨太太吗?
怎么说她也是有名有姓大家的小姐,还留过洋,周家怎么可能会允许她去大帅府做八姨太呢?”
秋菊愁眉:“如果真有了这样一个姨太太,大帅不是更看不到小姐你的好了吗?咱们老宅不是更要冷清,更要被排挤了吗?
幸亏小姐你还有少爷在,就算是大帅真把那个周洁抬进了家门,以后有了小少爷什么的,咱们也不怕!
大少爷这么优秀,一定什么都可以扛得住。”
程果果一脸沉重,故意打趣道:“唉,两个傻丫头,你们都想的太乐观了。
如果只是抬进门,做姨太太,我也不怎么介意,反正大帅府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姨太太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差别吗?
你们不知道现在的新女性到底是什么样子吧?
他们要求的是婚姻自由,爱情自由。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撺掇着你们大帅把我这个糟糠之妻给休了,到时候,娶了她作正妻。”
秋荷、秋菊三观已经被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为了一个女人休妻再娶的男人,也不过是在以前的话本里看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就遇到这样一个主人呢?
还有他们家的小姐这么优秀,整个a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凭什么到最后被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给比下去呢?
谁说了留过洋就一定厉害,他们家小姐,可是以前把那些洋老师都怼的不敢上门来教课的人呢?!
如果不是为了嫁给这个大帅,他们家小姐该有多么风光,岂止是在什么a城呀,在海市也是一般人不敢高攀的。
大帅误人!
秋荷已经咬牙切齿:“小姐,你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和秋菊,我们两家人一定衷心追随!
到时候,小姐,你一定会比现在活的更好!”
程果果挑挑眉,十分意外自家丫鬟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而且思想这样前卫。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安慰着她们:“你们也不要太担心,现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再说了,你们小姐这么有本事,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布庄,看一下具体情况。
也许我们布庄的生意压过周氏布庄,刚才的担心就全部不会发生了。”
第二天,程果果巡视了两家布庄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布庄现在竟然还有生意,她是不是都该烧高香了?
看看里面的布料,特别的粗糙,她用手摸一下,都能摸到里面凹凸不平的颗粒,这布料要是穿在身上,能舒服,才见鬼呢!
她要是顾客,这里的东西白给自己,都不要,去当抹布都要考虑一下它的吸水性,还有经纬,会不会让抹出来的桌子,水痕是一道一道的。
除了布料粗糙,颜色也特别的难看,全部都是那种老旧的藏青色,深灰色之类的。
这穿在身上能有气质吗?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衣装到把人扮丑了,还买衣服做什么?反正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不会买这些布料的。
程果果都没有在布庄里多待一会儿,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秋荷:“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对布庄有什么不满的吗?”
程果果:“我们家的布一直都是这个质量吗?”
秋荷:“自从老太爷去世,大帅把布庄的老师傅都调走之后,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布料呀。
我们布庄能够留下来的织布师傅,都是那些老师傅留下的徒弟,还是不成器的那一种。
想要更好的布料,就要更好的师傅;想要更好的师傅,就要更好的工钱和待遇。有了更好的布料,就需要更好的买家。
可是,A城最好的买家,全部都去了大帅那里,我们抢也抢不过,只能忍气吞声了。”
生意不能靠别人的施舍继续下去。
程果果知道现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现在自己应该去看一下怎么改变才行。
至于怎么改变,先去观察一下其他店铺的情况吧。
也许偷师一下,就能有大收获呢?
程果果:“你们还知道其他跟我们差不多的布庄是什么情况吗?我们可以去看看这些布庄吗?最好我能亲自去看一下,不过需要隐瞒一下自己的身份。”
秋菊:“小姐,这个我知道。
我知道a城所有的布庄,我还知道这些布庄哪个好,哪里怎么好。
我以前就看不上咱们布庄的布料,想要拉着你一去去其他布庄逛逛,可你总觉得对不起布庄的那些师傅,所以从来不去,只用自己嫁妆料子。
那些料子用一匹少一匹,所以你一年都不给自己加一件新衣服,所有的料子全部用在少爷身上了。
现在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能带你去呀!
我们现在只要去换一件普通的老百姓衣服,我再给我们三个人稍微化化妆,保准到时候咱府里的人都认不出咱们三个人。”
秋荷点点头:“要我说,平日里,秋菊就是个只知道传闲话的话痨子。
但是她有两个手艺确实厉害,一是化妆,二是逛街。
小姐,你要是真的想隐藏身份去逛一下,秋菊确实能办到。”
于是,主仆三个人换上了粗糙的棉麻衣服,灰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就没什么色彩了。
秋菊又给程果果白皙的面孔涂了点暗色的蜜粉,不像白色那样精致,倒是看起来十分健康。
眉眼稍微做了一点处理,又按照程果果的吩咐,把刘海放下来一些,整个脸变得更小巧了,把年龄都压得仿佛只有十八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