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澜揽着海韵的肩膀坐在沙发上,带着笑意的眸子从那对总算是苦尽甘来的两人身上移开。
然后就对上了自己媳妇儿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神儿。
“今天,你安排的?”海韵扯了扯他的耳朵,明明是问,但那轻飘飘的语气里头却有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笃定。
易无澜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
海韵点点头,“还有唐啸,也跟你是一伙的?”
易无澜挠了挠鼻子,“嗯,也不算是吧。”
“嗯?真的?”
“嗯,真的。他之前可没答应要配合我。”易无澜讪讪的笑了笑,生怕自己瞎管闲事儿惹自己媳妇儿不高兴。
“真好。”海韵轻叹了一声,“你这事儿办的可真是不赖!”
想到之前夏知了刚来的时候,跟年幼幼她们说的话,她当时还担心夏知了和顾无言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好的进展了。
眼下看着,倒是觉得顾无言这男人,别看是现在发福了,可是该有的心眼儿一点都没堵上。
“易无澜。”海韵抿了一口水,突然叫了易无澜的名字。
易无澜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媳妇儿?”
“你可别跟我藏这么多心眼儿。”海韵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人啊,年纪大了,玩不起什么惊喜这一套,回头别惊喜没玩成,变成惊吓,你可就真的折了!”
易无澜嘴角一抽,“媳妇儿,你觉得咱俩老夫老妻的还有什么惊喜好玩的?这不是看着他俩没进展,所以才帮了一把吗?”
海韵听了易无澜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搐。
老夫老妻?!
没什么惊喜可玩的?
好,很好!
海韵眯了眯眼,今儿晚上她要是不趁着易无澜睡着了,把他那一头帅气的头发给剃秃了,这话就算易无澜白说!
正好,她也有段时间没动手术刀了,手痒痒的很!
今儿晚上就那他来练手了!
看看她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此时的易无澜还不知道海韵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只当她是觉得自己鬼心眼儿太多了,不高兴呢。
连忙断了果盘来,殷勤的给海韵喂水果吃。
一行人一直玩到了天黑,散场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甚至还约了下次聚会的时间。
年幼幼是蹦跶的最欢实的,没办法,谁让她是孕妇,她是最大的?
除了一些不适合她的娱乐活动,唐啸为避免她患上什么孕期抑郁症,都依着她。
众人约好下次聚的时间之后,各自散场回家。
因为易无澜是这午夜的老板,所以还要去跟经理交代一些这段时间需要注意的事情。
海韵自然要跟在他身边。
他跟经理说工作上的事情,她就在他办公室里等候。
好在易无澜没让她等多久就回来了,牵着她的手离开。
两人刚走进停车场,就听见一阵吵闹的喧哗声。
易无澜本能的把海韵护在自己身后,朝着自己车子走过去的同时,也渐渐的靠近了吵闹的声源。
“你先上车。”易无澜拉开车门,把海韵塞进去,关好车门,才朝着吵闹的一群人走过去。
当然,易无澜不会觉得自己有本事能劝得动这一群喝大且正努力挑事儿的两拨人。
他边往人群走过去,边拨通了午夜经理的电话,让他带着保安过来维持秩序。
他挂了电话,正好走到了两群人中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左手边站着的易崇和罗小西。
罗小西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躲在易崇身后,紧紧的抓着易崇的手。
而易崇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一脸怒意的瞪着站在对面的男人。
易无澜朝着自己右手边看过去,就看到了韦俊达。
韦俊达也算是京城上流圈子里有名的纨绔,他更仗着自己爹是个手里有点实权的小官,横行霸道。
在他眼里,只有他看不上的女人,没有他玩不起的女人。
这就是他和易无澜不一样的地方。
曾经的易无澜爱玩归爱玩,风流也是真的,但起码还保留着做人最起码的底线和原则。
可韦俊达,就是没底线没下限没原则的流氓。
说他是纨绔,都是看在他老子的面上抬举他。
只是以前韦俊达和易无澜井水不犯河水,易无澜也只是在旁人拿他们俩作对比的时候会含蓄的表达一下自己并不想被对比的想法。
倒是这么面对面的遇上,还是第一次。
易无澜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形单影只的往那一站,就足以吸引人的目光。
站在对立面的易崇和韦俊达同时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站在黑夜中的易无澜。
怎么说呢,易无澜这个人,有着妖孽一样的容貌,可又确实是个纯爷们儿。
别说他以前总是吊儿郎当的,可那一身儿西装革履穿在他身上,丝毫不违和。
眼下他一身儿休闲烟灰色大衣,上身儿是一件套头T恤,深色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反绒面的系带皮鞋,没有穿正装时给人感觉疏远和冷漠,以及那掩饰不住的锋芒。反而让人感觉他更温暖许多。
韦俊达见易无澜站在那儿,流里流气的吹了一声口哨:“唷!这不是咱们易大少?前阵子听说你结婚了,怎么家里的媳妇儿不够看,又来外面摘野花?”
易无澜哪怕跟韦俊达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他没必要跟一个醉鬼计较。
“比不得韦少自由。”易无澜轻嗤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易崇和罗小西,“你们也是过来玩的?”
“无澜表哥!”罗小西从易崇身后跳出来,就往易无澜怀里头扑。
易无澜生怕她扑进自己怀里,给自己身上沾上什么别的女人的味道,连忙躲开。
他躲,罗小西就追。
“无澜表哥!”罗小西都快哭了,急的原地跺跺脚,甚至都忘了之前对她虎视眈眈的韦俊达。
韦俊达流连花丛,哪怕是喝醉了,也能看出罗小西对易无澜不简单。
他挑了挑桃花眼,玩味的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易少还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这彩旗都竖到了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