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归唐庄子上的孩子?”李二指着一大票孩子问道。
“是。”晋宇翻身上马,做个请的手势,示意李二继续往前走。
“那归唐还管饭?”李二挺惊奇,从来没见过主家管佃户家孩子饭的,能有个书读就不错了。
“人家爹娘都忙着盖房,再腾出功夫来给孩子做饭,耽误功夫。”晋宇也不是圣人,在他心中赶工程还是比较重要的。
“走,过去看看他们都吃啥。归唐不介意吧?”李二是个好奇宝宝,关系民生的都特别关注。
“不介意,只要大叔不嫌下人脏就好。”人家都提出来了,晋宇能搏了他的面子吗?
三人来到吃大锅饭的地方,热气腾腾的八口大锅一字排开,没有桌子,孩子一人端个碗,自个找地方吃去,劳力们轮流吃饭,所以看上去不是那么挤。
孩子一人两块骨头啃得正欢,骨头汤管够。还有懂事的孩子执意要将骨头分给娘亲一块,他娘亲执拗不过,咬了一口意思了一下,看着自己孩子懂事的模样,很欣慰。
晋宇一行人过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晋宇压压手,说道:“大家伙吃自个的,我就过来看看。”
李二过去看了看大锅,煮着骨头汤,还有不少青菜,闻闻,很想,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一旁的几口缸里还放着咸菜,大师傅把早已切好的放在锅旁,随便吃,不限量。白米饭都是用盆盛的,吃完自己舀。还有那一人多高的馍馍锅子,是晋宇按照后世馍馍房的样子整的,效率挺高,白面馒头口感好,还顶饿,劳力都喜欢,这里一天到晚不停着,堪堪够吃的。
三人在,劳力们吃的都不自在,李二带头走开,不过他看的很仔细。走过来后问晋宇:“老夫看那边还放着一溜脸盆,洗手用的?”
“嗯,病从口入,洗洗手干净些。”晋宇点头道。
“那些孩子有骨头啃,可大人为什么没有?”
“孩子小,长身体的时候,理应吃点好的。大人菜里也有肉,少点罢了。”晋宇听李二这么问,还以为他是觉得自个克扣劳力口粮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归唐想的可真周到。”李二满意的点点头,赞道:“要是所有的主家都跟归唐一般,咱大唐也就离盛世不远了。”
“大叔谬奖了,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已经是是盛世了。”晋宇可不愿自个站在所有家主的对立面,赶紧恭维道。
晋宇一句话说的李二乐开了怀,哈哈大笑,谁不希望自个做个盛世之君?特别这盛世还是自个整出来的,但他的笑让晋宇觉得有些莫名,看李二的眼光跟看神经病一样。
“这就是归唐的府邸吧?果真牢固!”李二下马捞着墙就踢了两脚,很没素质的样子。
“大叔见笑了,里面请。”看着墙上两个黑乎乎的脚印,晋宇很心疼啊。
晋宇将布褡递给胡岳,悄悄给胡岳说:“让雪娘把黄瓜拍一下,切上些猪耳朵,再把今早剩的油条切块放上些,用蒜泥拌拌,端上一大盘去。对了,再端盘糖蒜。”晋宇腹黑的想,让你丫跺我墙,我让你吃我剩下的!
胡岳纠结的看着自个的家主,哪有这么待客的,张张口重重的说了声“哎”,去找他相好的了。
“归唐的庭院很别致啊。”李二饶有兴趣的看着晋宇的新宅,评价道。
“大叔过奖,都是阎大人的功劳。”听李二这么评价,晋宇心说,看来这宅子还相当凑合?
“劳烦归唐找个凉快点的地,这天太热了,也不下雨,唉!”李二本来身体就有些胖,现在是汗流浃背。
“大叔,这边请。”晋宇给李二指了下后院的门口,转身高喊道:“韩武!端盆刨冰到后院!”
李二让晋宇的高喊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真是与众不同!
李逸风看自个主子被吓了一跳,瞪了晋宇一眼,似乎在怪他不够稳重。
晋宇拱拱手,给李二告饶,平时习惯了,晋宇没太注意这细节。
刨冰很快就端上来了,晋宇自己动手给两人盛上,大热天的,没有比这更爽的了!
“归唐好享受啊!”李二吃了口刨冰,按按屁股下的躺椅道。
“大叔见笑了,小侄没啥大志向,就图个享受。”晋宇递给李二一把折扇,怕他不会用,自己打开做了个示范。
“这画画的好,真!归唐画的?”李二一打开就被画面吸引住了,杨颖闲来无事,画的狮子调戏蝴蝶的样子,用的铅笔。
“小侄可没这么好的画工,这个是内人画的。”晋宇说的时候一脸骄傲,受过皇家教育,素质就是不一样,一点就通,不跟晋宇一样,只会简笔画,画个猪头、老鼠还可以,要想加点阴影啥的,办不到。
“归唐这日子过的真是连老夫都羡慕啊!”想想人家小两口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再想想自己那一大家子烦心事,李二是真心羡慕。
晋宇嘿嘿一笑,说道:“您老要为国家大事操劳,自然要比小侄劳心的多。”
“老夫可比不了归唐逍遥自在,呵呵。”李二打着扇子,像聊家长里短一样问道晋宇:“前些日子齐国公上奏提及那表亲婚配之事,归唐可知?”
“齐国公?”要提起名字,晋宇还知道点,提起爵位,晋宇知道的就有限了。
“就是长孙无忌。”李二看晋宇不知道,出言提点道。
“哦~”晋宇恍然,当时一句戏言,没想到长孙冲当真了,不过既然人家李二详询,晋宇也没藏着掖着,说道:“小侄曾跟长孙冲提到过。小侄庄子上也有表亲婚配的,孩子当中有几个傻子,做父母的操碎了心。可小侄也没法查官家文案,所以才托长孙冲给查一下。难道有结果了?”
“嗯,表亲婚配有傻孩子的要比平常人高三成。”李二神色有些郑重,他还打算从自己亲戚当中给孩子们选一门好亲事呢,看来这事要泡汤了,自个姐妹们以前也有生出痴傻儿的,只不过后来都“意外夭折”罢了。
“看来这表亲之间还真不能婚配呢。”晋宇又给李二添了一勺冰。
“归唐可知为何否?”
“这个``````”晋宇知道是知道,可说出来也没人信啊,再说也没啥依据不是?
“归唐直言无妨,今日之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李二一看有戏,挥手让李逸风守门去。李逸风不放心的看了晋宇一眼,怎奈李二意志坚决,瞪了他一眼,李逸风屈服了。
“这个是小侄族中的规矩,相传早些年有位智者就发现这个情况,那位智者分析族谱得知五服以内的血亲婚配,生出痴傻儿概率要高很多,所以族中严禁五服以内的血亲婚配。小侄族中人口不多,大叔可多找些官家文案看看,也许能得出更精确的结论。”晋宇杜撰了一个莫须有的人说道。
“老夫已经吩咐下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看来总有些世外高人啊!”李二颇为感慨,问道:“那归唐所学也是此人教的了?”
“不是,各人都有所长,小侄只是学了诸位前辈的皮毛而已。”晋宇摇头否认道。
“那归唐学了多少年?”李二兴致盎然。
“前前后后十多年的样子吧。”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不算学前班,整整十四年!
“那归唐岂不是从蹒跚学步开始学了?”李二有些吃惊,也有些不信,毕竟此事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嘿嘿,小侄启蒙还算晚的,更有甚至从娘胎里就开始启蒙,美名其曰:胎教!”晋宇看李二不信,也没在意,不信最好,省的以后麻缠。
“这真是``````”李二直接觉得不可思议了,他那知道后世只允许生一胎?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没机会了,父母因此都很看重。
“可怜天下父母心嘛。”晋宇看李二接受不了,找了个能过得去的理由。
“可不,可怜天下父母心。”李二点头叹道,不过他没打算就此放过晋宇,又开口问道:“归唐一族有众位大贤,为啥迟迟不出山呢?”
“对外界未知啊,大叔。人往往对未知的东西感觉很可怕。”真诚最能打动人心,于是晋宇真诚的说道:“后来有位番商误入大漠,族人才得知外面的世道已经变了,加上族中水、粮食缺乏,五服之内的血亲越来越多,所以众人才决定要出世。唉,没想到一场风暴,就剩了小侄一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归唐短短两月已经是大唐伯爵了,莫再悲伤,为逝去的人好好活着。”李二看晋宇说道心痛处,终于不再追问,反过来安慰晋宇道。
“谢大叔宽慰,小侄也想开了,为了族人也要好好活在这个世上,逢年过节也好有个人给他们烧些纸钱。”晋宇说那些话的时候,想到了后世的唐王两位爷爷和王果,眼泪就出来了,此时擦擦眼泪,振作道,没让李二看出一丝伪作。
李二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两声,李二尴尬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小侄失礼了,这就开饭,还请大叔移步。”晋宇擦干眼泪,起身行礼道。晋宇来大唐别的没学会,这时时刻刻行礼倒是学了个八九成。
“这就挺好,听说归唐这有好酒,老夫就厚颜一回,跟归唐讨一些尝尝。”院子里凉风习习,深处大树下,还有丝丝花香,李二不想挪步。
“那大叔稍等,小侄去去就来。”晋宇没再像刚才那样高喊,自个转身去厨房,没想到人家李逸风已经在厨房了,将雪娘做的菜一一尝了个遍,有自斟自饮了些白酒,才监督胡岳等人将酒菜端过去。晋宇毕竟是接待过众位当朝国公的,人家都没尝菜这一环节,任晋宇再傻,现在也看出点眉目来,这有可能就是当朝皇帝李二啊!
看着桌上的凉拌黄瓜、炸知了猴、清蒸河蟹,还有一盘糖蒜,晋宇觉得这么招待李二陛下有些不落忍,吩咐胡岳道:“再切只烤鸭,把黄瓜切成条,来点葱丝甜酱,对了,把那熏的虎肉切一盘来。”
“归唐这有虎肉?”李二在宫内生活也不奢侈,每顿八个菜而已,但桌上这些他除了河蟹吃过以外,其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有些寒酸,但人家不知道自己身份啊,说不定晋宇一顿只有两个菜呢,李二自我安慰的想,不过听到虎肉,他还是眼前一亮,自个是皇帝不假,但这玩意吃的也不多,何况还是晋宇炮制的。
“程叔叔上次让人给送来了一点,小侄没舍得都吃了,留起来一些。”晋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没敢说给秦琼制药酒的事情。
“可是为了给翼国公治病那次?”现在秦琼都上朝了,李二当然对此知之甚详。
“啊?这大叔您都知道?”晋宇很吃惊,觉得有些对不住秦琼。
“翼国公都上朝了,老夫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李二笑笑,理所当然道。
“嘿嘿,那您稍等,小侄还有些好酒,咱取来尝尝。”这可是根粗大腿,抱紧了跟秦程两家都管用,所以晋宇决定好好招待,一定要李二觉得“实用”才好,说不定人家品出味来了,还能再送两只老虎啥的,到时候自个也能沾点光。知道虎鞭酒的好处,晋宇有些抵挡不住诱惑了,反正早晚要灭绝的事,也不差自个吃的这几个吧?再说现在老虎还时不时的出来伤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若老夫不知道翼国公的事情,归唐是不是就不招待老夫了?”待晋宇拿出一小坛虎鞭酒,李二玩味的问道。
“嘿嘿,说实话,要不是您知道,小侄觉得不会把这宝贝酒拿出来招待您。既然这么隐秘的事情您都知道,看来您跟小侄丈人关系不浅,小侄当然要好好招待。”晋宇说这话还是半真半假,猜出李二身份后,晋宇就决定好好招待,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和李二个台阶下,顺带拉近两人关系。
晋宇给李二斟了浅浅一个酒杯底,李逸风给李二拱了拱手很不客气的饮了,看的晋宇很无奈,这酒就这么浪费了。晋宇也没辙,一脸怜悯的看着李逸风,说道:“这位兄台,今儿个晚上一定要回家啊,实在不行去青楼也成,别把自己憋坏了。”
“这酒有这么效验?”本来李二还对晋宇斟这么点有意见,让他这么一说,怀疑的问道。
“嘿嘿,谁用谁知道,一会就见效。”晋宇坏坏一笑,又换了个酒杯给李二斟了一些。
“咳咳,那这瓶就送老夫吧!”李二说这话颇为理直气壮,很有一副帝王的做派,他自个后宫那么多寂寞的人,不喝一点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晋宇很为难啊,自己也不多了,但为了自己幸福的以后,咬咬牙,说道:“成!不过以后这种酒可没了,只有次一些的,还有些用来强身健体的酒,比这稍微差一点,不过也是纯正虎骨炮制而成。”
“若真好用,老虎不缺,老夫想办法!”李二很仗义,大包大揽的说道。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嘿嘿。”晋宇顺杆上爬,乐的合不拢嘴。
李二一口将酒饮下,叨了筷子黄瓜,味道不错,再来一口,可对那知了猴敬而远之。
晋宇看出这大唐陛下似乎对虫虫不怎么感兴趣,自己吃了一个,说道:“大叔,这知了猴不错,一包肉,还能名目。”
“归唐口味很重啊,这虫虫也能吃?也罢,老夫尝尝。”李二啥阵势没见过?说完就尝了一个,别说,还挺好吃。
“咋样?”晋宇一脸期待,等着李二的评价。
“嗯,不错。这是什么虫虫?”李二觉得还可以,就是这知了猴长的难看了一点。
“知了猴,就是蝉的幼虫。”晋宇指指树上叫声不断地蝉说道。
“哈哈,这蝉可是文人名士自古以来自喻清高的物件,归唐不怕被人指责?”李二抓起个螃蟹,蘸点姜汁醋,味道不错。
“唉,没文化真可怕。”晋宇叹口气,给李二解释道:“这蝉是害虫,靠吸食树汁为生,一棵树上有那么十来只这棵树就废了,活下来都算命大。”
“哦?这蝉不是喝露水吗?”李二看晋宇所说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有兴趣的问道。
“扯!喝露水不饿死它,那玩意不顶饿。这蝉坏死了,在树上扎个洞,吃饱了就去扎另一个数。留下的小洞洞里还朝外渗树汁,这时候蚂蚁啊什么的就爬过去继续吸食,这种小洞再多些,这棵树就算废了。”晋宇给李二普及科学知识道。
“归唐怎么知道这些的?”今天实在是见得惊奇多了,李二也不以为怪了。
“小时候顽皮,爬树掏鸟窝,见得多了就知道了,大叔不信的话,让人爬上去一看便知。”晋宇给李二斟上一杯白酒说道。
“真想不到蝉还祸害树,真是处处是见识啊。”李二摇摇头,说道。
“不仅蝉对祸害书,这知了猴在地底下就是靠着树根,在下面吸食树汁,祸害也不轻。别看这东西小,长个七八年才能变成蝉。”晋宇说话的功夫,李逸风将烤鸭和虎肉端了上来,瞧着嘴边的甜酱,看来已经是尝过了。晋宇指着虎肉让道:“大叔,尝尝这虎肉,嚼劲很足,练牙不错。”
晋宇的小家做派让李二很新鲜,以前谁跟李二做一个桌子吃饭?谁敢家常一样让他?不过他倒是很受用这种亲近,依归唐所言夹起了一块。“归唐所言的害虫恐怕不止这么一种吧?还有什么?”
“多了去了。”晋宇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给李二听:“对庄稼来说,蝗虫算第一大害,蝴蝶别看着漂亮,幼虫专以蚕食庄家为食,还有蚜虫、蓟马、介壳虫、小菜蛾、豆虫、蜗牛等等都是都有害;对树木有危害的,除了蝉,还有天牛、松毛虫;其他对粮食家具有害处的米虫、白蚁都算;对人健康有害处的苍蝇、蚊子、跳蚤、虱子、老鼠都是害虫。”
李二真是开眼了,以前没听说过有这些,一听这么多害虫,还怎么让人活?开口问道:“有什么办法治害虫吗?”
“保护环境。”晋宇想了一下,没招,这年头又没有农药,只能靠害虫的天敌,看李二还是不明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比划道:“害虫有很多天敌,大部分是鸟,比如说杜鹃、家燕、啄木鸟,这些都是以害虫为食,这些鸟多了,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害虫增多。没有天灾的情况下,保持生态平衡,这些害虫倒也不足率。”
“生态平衡?”又是一个李二不懂得词汇。
“呃```”晋宇竭尽脑汁换成这个年代人能听懂的词汇,解释说:“这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比如那些吃草的动物,兔子、老鼠什么的,算是最下面吧,再往上就是以猎食这些动物为生的动物,比如狼、狐狸、蛇,还能再往上一级,比如鹰、老虎等等,而鹰老虎死了以后就肥地了,反过来促进草啊树什么生长,中间缺哪个环节都会使生态失衡。”
“兔子老鼠少了不好吗?”李二还是不明白,在他的印象里,祸祸庄稼的少了应该是好事啊?
“也不好,这些少了,那以此为生的动物就会饿死,老鼠生崽很快的,一年几窝,一窝就十来个,兔子一年也能下十来只崽,还不等吃它的动物多起来,它就开始祸祸庄稼了,老百姓损失更大。”
“那照归唐这么说还不能灭鼠了?”李二走近一个怪圈,让晋宇很头疼。
“老鼠当然是要灭的,有针对性的灭一些害处最大的,还是益大于弊的。老鼠少了,那些动物可以吃别的嘛。这老鼠跟苍蝇、蚊子、跳蚤、虱子最可恨,传染病很厉害,特别现在有些百姓都看不起病,厉害了只有死路一条。”
“传染病?”这年头的人对微生物没认知,得了病迷信点的还以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呢。
“是啊,人身上也不干净,那些跳蚤、蚊子啥的在这个人身上咬一口,又不知道擦嘴,再跳到另一个人身上,接触的人多了,难免有那么几个人得病。”晋宇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与牛弹琴的感觉。
“朕```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说法。”李二听得入迷,差点说错口,晋宇也就更加肯定李二的身份了。“那有什么法子能使人少得病吗?”
“加强个人卫生啊,这头发长了,特别容易招这些小虫虫,勤洗头勤洗澡,这些人身上的小虫虫就少了,再就是多养猫,多抓老鼠。还有就是环境卫生啥的,长安有些巷子里能熏死个人,要是都跟小侄庄子上一样,专门有方便的地方,肯定会好很多。”
想起那些小巷子的味道,李二皱了皱眉头,晋宇看,赶紧讨饶:“不说了不说了,来,大叔,喝酒。”
菜不多,但样样美味,李二喝的很尽兴,“归唐这些都是族中前辈教的?”
“嗯,族中的孩子都读书。”晋宇点点头,回应道。
“都读十多年?”这时候读个三五年私塾就很了不起了,李二想不到一个漠中的小族竟然能把教育搞得那种程度。
“最少的九年。”
“那岂不是一个个都成大小伙子了?不耽误农忙吗?”中国自古以来以农立国,李二对农事也很重视,否则就不会跟晋宇讨论害虫的问题了。
“耽误不了多少,上五天歇两天,一些农活足够了,再说下午下课后还能忙一会。”晋宇很怀念那时候读书的日子,起码休息天比现在多两倍!他想偷懒。
“那九年下来也能成个秀才啥的吧?”
“差得远呢,学的不过是皮毛,也就保证能在生活中能用上罢了。”晋宇可不敢说九年义务教育出来成个人才,毕竟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
“那都是学什么呢?朕```真还就不信了,九年都学不出个秀才来!”
“认认字,学学写文章,这算一科;算学,这又是一科;生物,就是刚才说的害虫益虫啥的,又是一科;还有格物,怎样干起活来省事,做个躺椅也不错;还有化学,类似于炼丹之类的吧,小侄就用来做了块肥皂,嘿嘿;还有体育,就是锻炼身体,增强体质,还不如咱的骑射呢;还有画画,唱歌啥的,大致就这些吧。”晋宇掰着手指头将后世的九年中的课程一一列出,计算机就算了,这年头理解不了。
“嘶~~”李二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族啊,太牛叉了吧?“那归唐肯定样样精通了?”
“可不敢说,学无止境,知道的越多,未知的越多。”晋宇摇摇头,不是谦虚,是真的还没学到家。
“归唐谦虚了,做个国子监博士真是委屈归唐了,归唐可愿进朝为官?老夫保荐你如何?”李二真是起了爱才之心了,拉拢道。
“谢大叔美意!不过小侄真的做不来,咱大唐的规矩啥样的都不知道,还不够让人家笑话的。小侄还是喜欢这种生活。再说小侄有祖训的,不能入朝为官。”晋宇赶紧谢绝,开玩笑,上朝了能有这么自在吗?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掉脑袋,晋宇可不干。
“那真是可惜了。”李二很惋惜,这年头讲究“家国”,先家后国,所以李二对晋宇杜撰的祖训也没辙。
“小侄教教书也挺好。小侄这么笨的人都能学有所成,那些贵家公子肯定比小侄强。”晋宇端起酒杯来敬李二,看来不放到他,今天过不去了。
“你呀,呵呵,做个逍遥伯爵也不错。”加上上次皇子伴读的事情,李二算是真看出晋宇没啥野心了,心下大安。
“大叔见笑了,小侄没啥大志向的,种种田,过个逍遥日子就是小侄最大的追求。”晋宇又给李二满上。
“今儿个喝的这酒痛快!好!再来!”李二豪情万丈,晋宇之能勉力相陪。
最后李二没喝高,晋宇喝高了,借口方便,去吐了一回,用冰水洗洗了脸才好些。
李二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李逸风支着个帐篷,红着个脸护送李二回宫,看来今晚啥都做不成了,但愿他家里有灭火器,否则去青楼又是个罪名。
其实李二喝道最后的时候已经是憋不住了,上火啊,难受。一路上就在琢磨,去谁那好呢?观音婢吧,有孕在身,不合适,不过归唐说的那个胎教倒是可以搞搞。要不就去杨妃那?怎么说都是晋归唐的大姨子,为德见过杨广的小女儿吧?刚才自个一瞥,长的跟杨妃挺像,为德也不太可能看不出来吧?这么说来自个跟归唐还是连襟了?便宜了这败家子了!那就去杨妃那吧,自个也有许久没去过了。
想到杨妃那逆来顺受,娇艳可人的模样,李二更是急不可耐。进了宫门,有人接了李逸风的差事,李二就给李逸风放了假:“逸风今儿个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明儿个再来。”
李逸风对自个老大真是感激涕零,心下倒没有埋怨晋宇的意思,能有幸从他那蹭这么一回,让自己重见青年时的阳刚,感谢还来不及呢!
接班的侍卫就有些纳闷了,这还没到时辰呢,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不过老大发话了,小弟也不该质疑不是?
李逸风还好些,一直鞠躬状恭送李二离开,别人看不出异样,但李二就不一样了,高举致敬啊!这下子苦了侍卫和太监,这还是头一遭大白天见自个陛下这样,不过他们还不敢笑,只能装作没看到。
太监没那啥功能,只能干看着,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侍卫就不一样了,难道说出去一趟讨到啥灵药了?看陛下怀中紧抱的那个瓷瓶,还真像呢!不敢问陛下,回头试探一下李逸风,看看能讨点不,这么喜人的东西,谁不稀罕?
不一会就到了杨妃的寝宫,无干人等退出后乐章开始了``````
晋宇也好受不到哪儿去,情况也差不多,但杨颖比较害羞,走了一遭后院,确认没人后,关上门,才配合着自己夫君做那羞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