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逆徒!这两个逆徒!”
一张大厅中,林九从四个鬼差口中得知,导致今晚百鬼夜行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的那两个徒弟,秋生和文才。
气得林九破口大骂,抬起手掌,重重的朝身边的桌子拍一下。
砰的一声。
木头做成的桌子,不足以承受林九的力道,轰然断裂。
四个鬼差色如白纸,头上戴的高帽,手中拿着一根哭丧棒,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厅两旁。
“#?^:-)&”
。。。。。。
鬼言鬼话,不停从四个鬼差口中说出。
林九听得懂鬼话,知道他们在骂人,而且还骂得很难听。
偏偏,祸是他的徒弟闯下来的。
林九只好铁青着脸,任由四个位差在大厅叫骂,不敢还口一句。
“师父……师父。”
这时候,秋生和文才两个人,恰好回到义庄,冒冒失失,从院子中走进大厅。
看见大厅中坐着的四个鬼差,秋生和文才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两人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师父林九身边。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秋生弯着腰,垂头向林九低声问道。
“你们还好意思问!”
林九眉毛一挑,铁青着脸,厉声呵斥:“给我跪下!”
“噗通噗通!”
强大压力从林九身上逼面而来,秋生文才双腿一软,当即跪在了义庄大厅上。
“#?^:-)&……”
四个鬼差嘴上动个不停,林九也使出法术,说出鬼言,面带无奈地,同四个鬼差交流起来。
秋生和文才跪在地上,弱弱地抬起头来。
房屋中的每个声音,每个词语,他们都能听到。
但是,这话里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却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林九白了眼,无奈取出两团黑黑的煤球。
作法让秋生和文才吃掉。
一阵辛苦的哽咽之后,秋生文才终于能听懂师父和鬼差们的谈话。
知道自己闯下的祸事太过严重,秋生文才不由得垂下了头。
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谈着谈着,林九忽然从座位上站起。
取出一沓沓白纸,施法制作冥币,在冥币上拓印自己的名号。
然后,将这些拓印了自己名号的冥币,送给四个鬼差,赔礼道歉。
四个鬼差虽收下冥币,依旧嘀咕几声,向林九表明了自己的底线。
其大概意思就是说。
看在茅山派的面子上,他们可以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稍微压一压。
不过,事情也不能拖得太久。
林九必须在限定的期限内,将今天晚上逃走的这群鬼魂,给抓拿回来。
让他们带回阴间交差。
不然的话,别说是他们四个,就算是阴间中的其它茅山鬼差,也保不住他。
说罢,四个鬼差一招手,立刻遁入地下,消失在义庄的大厅之中。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鬼差离开后,秋生文才立刻焦急地询问。
毕竟,他们两人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放走的鬼魂,是个什么数量级别。
师父林九纵然法力高强,但是要在限定的期限内,将鬼魂全部抓回来。
无疑也是困难重重。
毕竟,这些鬼魂可不会全都扎堆住在一起。
让师父一网打尽。
林九背着手,在大厅中来回徘徊。
“事到如今,也只能请师门的人来帮忙了。”
长叹一声,便在大厅中开始布置法坛。
不多时,法坛建起,林九焚香祷告,手上掐着法诀,点燃了一张灵符。
向茅山派发出了求援信号。
……
收到林九的求援信号后,各地有名的茅山弟子,和林九同一辈的师兄弟,纷纷带着自己的徒弟,往任家镇方向赶来。
最先来到的,是赶尸路过附近的屠龙道长。
紧接着,四目道长带着徒弟家乐赶到。
千鹤道长也暂时告别小贝勒,带着东南西北四人赶到。
然后,钱道长、胖道人、麻麻地、蔗姑……
茅山派有名有姓的弟子,齐聚任家镇。
得知事情的严重性,众人也不废话,当即商议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那就是由他们这一群人,布下先天八卦阵。
将镇子上逃走的鬼魂给困住,逼出鬼魂现身。
然后,他们众人各自出手,将这些鬼魂给一一抓拿。
送给鬼差去交差。
主意定下,人手也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只差一个先天八卦阵的主阵之人,他们茅山派的大师兄,石坚。
……
义庄的大殿上,林九身披道袍,坐在中央。
边上,四目道长,千鹤道长,屠龙道长……
一群茅山道士,同样穿着道袍罗列在两边。
前所未有的热闹。
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等待着。
等待着大师兄石坚的到来。
秋生和文才脸上闪过焦急之色,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师父,我们这么多人应该够了吧。”
“就是啊,师父。”
两人在林九耳边轻声说道。
“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他算老几?”
“不得无礼!”闻言林九面色一沉,当即训斥秋生和文才。
“他是你们大师伯。”林九说道。
话音刚落。
一个盘着发髻,身穿黑白道袍,长须飘飘的人影,骤然出现。
不是石坚,又是何人?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是石坚的徒弟兼义子,石少坚。
“大师兄……大师兄!”
场上众人纷纷侧目,朝着石坚拱手示意。
林九也是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大师兄……”林九刚要开口,却忽然被石坚伸手打断。
“停!”
“都不必说了!”
“这件事情,是谁捅出来的篓子?”
石坚打断林九的话,犀利目光扫向周围,极尽威严地,在大厅高声质问起来。
听到大师兄的质问,在场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目光暗戳戳向林九看过来。
林九脸上一红,很是惭愧的说道:“是我那两个徒弟,一时大意……”
“闯下这么大的祸,只是一时大意吗?”石坚再次逼问。
林九不由低下了头:“是我管教不严……”
“教徒无方,难道仅凭一句管教不严,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吗?”石坚嘴上毫不留情,将矛头直指林九。
林九一时语塞,还要解释:“大师兄,我……”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石坚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
石坚拈着胡须傲然问道:
“你请我来,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扛这个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