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女匪首,灭掉马匪之后,灵幻镇上上下下,无不被林九那强大的表现所震撼。
众人感恩载德,纷纷邀请林九到镇子上做客。
说要摆下宴席,欢饮林九,庆贺马匪的灭亡。
“现在兵荒马乱,小镇收成不容,就不要为林九铺张浪费了。”
林九婉拒了小镇众人的好意,转头看向了阿威和任婷婷两人。
“我听说任老太爷的尸骨,被你们带到这里了。”林九开口说道:
“我与任老爷也是故交,能方便我去看一下吗?”
两人当然不会拒绝林九。
当即走上前去,带着林九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九叔,您这边请!”
“九叔,您慢点。”
小镇众人也是急忙献着殷勤,一起在旁边为林九带路。
很快,众人便带着林九来到了镇子的祠堂。
说是尸骨,其实只剩下骨灰。
曹大帅手底下的人,可不会让阿威和任婷婷这两个漏网之鱼,带着尸首离开。
两人是在乱葬坑中,趁人不备,偷偷将尸体火化。
这才带着骨灰,一路逃亡到了灵幻镇。
镇子上有不少任家的旁系。
阿威本身也是这个镇子的人。
这也是灵幻镇不怕得罪军阀,敢接纳阿威和任婷婷的原因。
除了任发的骨灰坛外,祠堂的架子上还有几个林九熟悉的名字。
这其中,有两个骨灰堂里装着的,是在菜市场行刑当天。
用化妆术易容成阿威和任婷婷模样,代替两人被砍头的任府下人任十九,和丫鬟梅香。
林九算了一卦。
发现两人是自愿挺身而出,端地是忠义之士。
“我陪任老爷叙一叙旧,阿威和任小姐可以留下,其他人先出去避一避。”
在灵位上插了几炷香后,林九忽然开口说道。
“九叔,我们这就告退。”
众人自然是不敢忤逆林九,纷纷从祠堂中退下。
任发都已经死了,九叔还说要和任发叙旧。
他们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九叔这是要给任发招魂。
把已经变成鬼的任发喊出来。
虽然任发在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想和任发走得亲近。
但是现在,他们万万没有这个想法。
很快,祠堂中只剩下林九和阿威任婷婷三人。
只见林九手上掐着法诀,口中诵念咒语。
对着任发几人灵位就开始施法。
一段时间后,灵位上突然发生晃动。
紧接着,两个黑白无常模样的鬼差,押着任发任十九和梅香三人的魂魄出现。
“爹!”
“表姨夫!”
“十九!梅香!”
阿威和任婷婷顿时惊呼起来。
任婷婷哭哭啼啼跑过去,却直接从任发三人身上穿过,扑了个空。
“林道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最多能将这三人带到阳间一炷香的时间。”押送魂魄的鬼差也向林九说道。
林九点了点头。
这些鬼差在生前,都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即便当上鬼差,有了天地规则的加持,也断不是林九的对手。
不过,林九也只是单纯的想和任发叙旧,没有和鬼差闹掰的意思。
……
“任老爷,别来无恙。”林九拱手向任发招呼道。
“九叔说笑了,我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无恙?”
历经死亡,任发坦然一笑,很快和林九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两人的话题逐渐聊到了任十九和梅香身上。
让任发也没有想到的是,曹少帅要杀的明明是他们一家。
为什么这两个下人,会甘心为他们扑死。
任十九不善言辞,只说这是他该做的。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梅香却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任婷婷。
“是小姐让我有衣服穿,是小姐让我有饭吃,还让我上学,让我读书识字……”
“任家镇上可以没有梅香,但是不能没有小姐。”梅香说道。
她希望任婷婷能好好活下去。
然后多开几座学校,多办几座工厂,让更多的人能吃得饱饭,能上得了学。
任婷婷默不作声,只觉得自己问心有愧。
“林道长,我们差不多该下去了。”
几炷香过后,哪怕林九面子再大,鬼差却是再也不敢拖延下去。
带着任发三人回到阴间。
“九叔!”
待鬼差离开后,任婷婷忽然扑通一下,向林九跪了下来。
“九叔,我想拜您为师。”任婷婷目光坚毅地说道。
她看着任府起高楼,看着任府宴宾客,又看着任府楼塌了。
历经生死危机,对自己未来的道路,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师父,你就收下表妹吧!”
听见任婷婷开口,阿威也是急忙帮衬着向林九说情。
他不知道任婷婷拜师是想干什么,复仇还是别的。
他只知道,只要是任婷婷想要的,他就一定会帮忙。
林九面上古井无波,将目光缓缓打量着任婷婷。
“你天资不凡,心性出众,倒也可以成为我林九的弟子。”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闻言,任婷婷和阿威急忙拜谢。
接着,便听林九向任婷婷询问道:
“不知你要在我门下,学习何等本事?”
任婷婷摇了摇头:“弟子不知,烦请师父指点。”
林九道:“我教你符篆之道,如何?”
“什么是符篆之道?”任婷婷问。
林九道:“符篆之道,以纸笔为凭,挥洒灵气,可以驱妖邪,避吉凶,上达天听,下通幽冥。”
“若学此符篆,可能救得了民国?”任婷婷问。
林九道:“若是要以符篆救国,好比那水中捞月。”
“弟子愚钝,何为水中捞月?”任婷婷又问。
林九道:“天不知其高,地不知其厚,好比那水中之月,虽看得见,却捞不着,到底只成空耳。”
“不学,不学!”任婷婷摇头道。
林九又说道:“那我教你木字门中道,如何?”
“木字门中道,可以救国乎?”任婷婷问。
林九道:“似那壁里安柱。”林九道。
“何为窑头土坯”任婷婷问。
林九道:“人欲盖房,可安一柱子,它日大厦将倾,也是独木难支。”
“不学,不学。”任婷婷又摇头。
林九道:“那我教你火之一道,如何?”
“如此,可能救国?”任婷婷再问。
“就如同那窑头土坯。”林九道:“烈火焚烧,能清毒虫,退野兽,得砖瓦之坯,它朝大雨磅礴,它必烂矣。”
任婷婷再摇头:“不学,不学。”
林九忽而大怒。
“你这妮子,这些不学,那也不学!却带怎么?”
走上去,在任婷婷头上打了三下。
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