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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那个法子,我当然要试。但在那之前还是要问一句,最小的代价是指什么?”

夏晖还不至于一口应下,况且心中也清楚,上神族观念中的小代价,也许并不符合他的认知。

“当你在见到过我之前,所遇见的诸多试炼,再加上在圣翼族那边接受的洗礼,其实我后来被唤醒时,全都知晓了。也因此清楚,在各方面都优秀的你的灵魂深处,其实还沉睡着另一个阴暗而凶残的自我。用你的话说,那是你的魔王人格,对吧?”

瑞托此话一出,震惊得夏晖目瞪口呆,久久立在原地合不拢嘴。

原来,自己已经被窥探到了这种地步?

“即是说,在前辈同意我成为王城之主前,那些你全部都知道?”

“是的。”

“知道我的灵魂深处沉睡着一个魔王人格,还是选中了我?”

“是的。”

“明明,其实还有更好的人选?”

“哦?你是说风筱筱吗?不,她虽然有些方面是比你强,但综合所有来看,并不如你。那一重人格的存在,是你的缺陷,但也可以是你的独有优点。”

抬手示意就此为止,夏晖再问道:“这个时候,前辈突然旧事重提,难不成是想说,我同化特品蜮丹的小代价,正与那个魔王人格有关?”

“是的。那个人格所拥有的怨念与杀意,并不亚于这枚特品蜮丹所蕴含的。如果,让它们互斥,没准可以彼此消融。之后留下给你的,就只剩下最为精纯的强大灵力了。”

瑞托说得简单且轻松,但是夏晖心中的忐忑更盛。

“怎么听着,很不靠谱。而且,这也不像是什么代价……”

“当然,因为代价我还没说。那就是,最后可能出现两种情况。要么是怨念与杀意未能抵消,反而将那个魔王人格彻底唤醒,成为你的主意识,因此性情大变。要么,一切顺利进行,那个人格彻底消失,只存在于你回忆之中。而你,将得到他的全部。”

“要不,还是算了吧。”

听着好像是二选一,但感觉明显是前者的概率性更大。

说真的,那个魔王人格就这样以若有若无的状态继续沉睡,最好不过。虽然从中夏晖确实也得到了一些好处,但这种双刃剑的抉择,他更愿意避开。

闻言,瑞托倒也不劝,只是一把抓过了那枚特品蜮丹。

“不如这样,我先去做些准备工作,你继续考虑。到时候,你留着,遇到真遇到什么难以挽回的局面之时,再选择是否接受那份需要付出代价才可得到的力量。”

“那么……就拜托了。”

略作沉思后,夏晖还是应下了。

真到了万劫不复之地,能够握有一个力挽狂澜的手段,也能接受。

带着这份念头,他独自回到了格纳库中,打算继续调整星驰。

没想到风筱筱也在这里,而且坐进了座舱,嘴里还哼着小曲,似乎对于新做出的改动很是满意。

“嗯?又忙回来了?”

“是的。拜托鸢蓝给你送饭后,又有点放心不下,终究要回来看一眼。孤男寡女,要是突然氛围就暧昧了,再有点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可就亏大了。”

不过,她的语气听着很是俏皮,还带着一抹笑意,显然只是玩笑话,并不是真的吃醋。

摇头一笑,夏晖回道:“你了解我,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

“是的,我知道,你是把鸢蓝当妹妹看待。而且,她也把你当哥哥对待。所以,我也一直挺满意她的,能干而可靠。特别是这次相见,她更具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也给她配置一台这样的兵器?”

说着的同时,风筱筱拍了拍星驰的座椅。

“如果她有这个想法,我肯定优先分配。新式兵器能够掌握在绝对信任的自己人手中,当然最好。”

“嗯?对于云顷为代表的炎灵族,你还是不放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是不放心,而是要多做准备。对了,既然今夜你来了,正好有一件事,我要郑重交待你。”

纵身一跃,夏晖来到了星驰的座舱入口处,微微矮身的模样,看着很是严肃。

风筱筱歪着脑袋,疑惑道:“突然之间,你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我面对不得不做选择时,为了全局而做出了不可挽回的变化。等到战局已定后,你能够将我再一次唤醒。要是不能的话……”

说到这,夏晖递出了一柄镶嵌有浅碧色水晶的小巧匕首。

“就用它,捅进我的心脏。是你的话,我应该不会抵抗的,所以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你突然间发什么疯?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一把抵住对方捧着匕首的手掌,风筱筱毫不客气地推了回去。

“是不是想事情想糊涂了?若是那样,回去好好睡一觉,待到脑子清醒了,或许就这种奇怪的念头了?”

“不是,我是想说……”

“行了行了,乱七八糟的。你先回去吧,再过一会儿,我也就回了。”

“那个,可能有的话一时间……”

“一时间说不清楚,就别说。眼下各种要紧事那么多,乱了心神与判断,得不偿失。”

看着风筱筱的认真模样,夏晖忽然释然一笑,将匕首收起。

“你说得对,是我胡思乱想多了。也对,一路风风雨雨,各种磨难都走了过来,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因为一点的疑虑而乱了心神,都开始不相信自己了。”

“这才对嘛。”

风筱筱比了一个大拇指,而后凑到了夏晖身前,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不要有任何的担心,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你所相信的我,最为相信的你自己,明白了吗?”

“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你还是不明白,要我说……”

未等女孩把话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当然,是夏晖用自己的嘴堵上了。

良久后,唇分,他拍了拍双颊挂上一抹羞红的风筱筱,调侃道:“都老夫老妻了,还亲脸颊做什么,直接吻上来,不好吗?”

狠狠瞪了他一眼,女孩挥拳欲出,却最后又停下了动作,退回到了座舱中,自顾自开始调整。

“你才老呢!还有,我啥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别说些奇怪的话。”

“喂喂,不是那样的,别乱动。”

夏晖忽然叫出声,一把按住了风筱筱的手腕,摇了摇头后,和她挤在了同一个座椅上,边讲解着便开始亲手调整星驰的灵力回路。

“看好了,要这么弄才对。”

“喂,有点挤。”

“那你可以去后座,不然我不好演示。”

“夏晖,你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别动手啊!”

与此同时,格纳库的一角,瑞托掂着手中的绯色晶体,摇头一笑。

“是我多虑了。什么样代价对于他而言,都不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也对,从选中他的那一刻起,就该相信他的。这一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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