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家与历任反抗者领袖的接触,由来已久,只是之前因为敌对关系的缘故,所以才一直瞒着庆州百姓。”
“反抗者阵营能接受叶家人的造访?他们不是与贵族世家水火不两立吗?”
“早期的反抗团体,最终目的是打到住持。那时候,历任的反抗者领袖,都认为住持才是造成‘庆州之乱’的罪魁祸首。当时势力还不成熟的他们,为着这一最终目的,欢迎一切怀疑住持的其它团队势力。叶家人的秘密支持,更令他们欣喜若狂。”
“那反抗者阵营排斥贵族世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由于最近上任的反抗者领袖之缘故。现任反抗者领袖,是叶家霸道行事的受害者之一。再加上蹲过叶家苦牢的缘故,如今的他,极度厌恶叶家,以及厌恶与叶家有联系的其它贵族世家。”
“这也就是说,我若是加入反抗者阵营,当了他们她们的领袖,可能有机会扭转反抗者对贵族世家的偏见。”
“叶公子,你似乎完成不了此事。近几年,新加入的反抗者们,全是受贵族世家迫害的难民群。这些人对贵族世家的仇恨,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更不好的是,他们她们几乎成了反抗者团体的中坚力量,难以瓦解。”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以前的反抗者们,不是走投无路的穷苦者?”
叶栀从风韵女子的话语中,判别出了奇怪的东西。
“除开现任反抗者领袖的领导时期,之前反抗者团体的加入者们,大多是家财散尽的落魄贵族,或者积蓄清空的中上阶层人士。换句话说,底层人士,根本没有资格加入反抗者团体。”
“难怪!我说这个反抗者阵营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是它近几年来,改变了意识形态与阵营性质。咦?这不进一步表明:我就是个工具吗?我加入反抗者阵营能干嘛?我应该领导不了反抗者阵营,那么我进去干嘛?单独对抗住持?”
“叶公子,你进去后,依照规定和卜言,会成为反抗者的真正领袖!而原先的那个虚职领袖,会降职为副领袖,辅佐你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日常状态下,我可能就是个吉祥物,没有多大作用,只是顶了个反抗者领袖的虚名?而到与住持真正决战的那一天,我才会被推出来,完成自己的使命。那种使命的最终结局,可能是我与住持同归于尽,或者被迫同归于尽。”
“照目前的庆州态势,你若加入反抗团队,结局确实如此。但你一开始就不准备加入反抗者阵营,所以我把事实告诉叶公子也无妨。”
“哇!你们这帮庆州人,果然用心歹毒!个个都想算计我!要不是我聪明,识破了阴谋,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挂掉都不知道。”
“挂掉?叶公子,反抗团队不会把你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相反,他们会厚葬你。”
生长于上流阶层的风韵女子,不懂那个街头俚语的含义,仅仅把它当成字面意思来理解。
“我才不要风光大葬!我还没活够,不想过早地死去。只是,风婆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反抗者阵营的事情,了解的那么详细?难道你也是反抗者阵营的一员,说不定还是那个阵营的高层管理?”
“叶公子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苟活于世的弱老婆子,最多也只算个中立者。至于那些反抗者阵营的事情,早被各大贵族世家,摸了个干净儿。而我打小就服侍贵族世家的子女,混的熟了,自然就贵族世家的一些儿就知晓了个透。”
风韵女子的谈话,很有技巧。她既给叶栀解释出了原因,也没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是弱老婆子?我才不信!风婆婆,你到底几岁?为什么我看你的面相,只有三十岁多一点?”
叶栀发现她不愿表达自己的真正身份,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得换了一个话题,避免谈话进入尴尬地步。
他心知,这位应变如流的厉害女人,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成衣铺的店长。
这种人,大有来历。
“叶公子,我今年已经七十二了!若非自己保养的好,又哪能维持这么年轻的身段相貌?”
“风婆婆,你有七十二岁了?不会吧!你不能欺骗小孩儿!”
“小人怎敢欺骗未来的赫势君主呢!就算给小人一百个胆,小人也不敢呐!”
“风婆婆,你也别抬举我了!我哪是什么未来的赫势君主?我只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笨小孩儿!”
“叶公子,不知你可听过一句古老的话语:‘潜龙于渊,隐龙在世’?”
“没听过!可能我书读的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不知道也不要紧!叶公子,你只须明白:有些人的光辉,注定藏不住。当他们她们完全展示自己的时候,整片天地,都会为之臣服颤抖。我只希望,当你完全展示自己的那一天,不是出于愤怒。”
风韵女子停住了脚步,把柔荑之手搭在了叶栀的天顶之上,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谢谢婆婆的告诫!我记住了!”
叶栀轻轻地答道,像个不爱惹是生非的乖顺宝宝。
这家伙有个天生的弱点:被不排斥的人把手搭在自己脑门上的天顶之时,会变得分外乖巧。
“记住是没用的!有些事,该来,总会来!”
风韵女子收回了手,似恶魔的低语,又像天使的吟咏。
做完这个奇怪举动的她,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带领叶栀走往更衣室。
接受告诫,又被后一句话搞晕的叶栀,越发觉得风韵女子的身份不简单。
他的脑海里,不断找寻符合风韵女子的形象词语。
终于,一个恰当的词语,自脑海中展现出来:世外高人。
“风婆婆,你是怎么维持住这副年轻的相貌身段?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养颜秘方吗?方便透露下吗?”
叶栀不想猜测风韵女子的真实身份了,太费脑。他干脆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女子的相貌身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