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的认知角度来看,我和姐姐,确实是,你的意识保护机制所催生出来的特殊产物。我和姐姐的一同诞生,也确实是为了压制你体内的另一个超自然存在——童年恶魔。”小魔女点头认可叶栀的话语。
“不对吧!按照那个人格实验来说,我只创造了子妤小魔女你啊!怎么会出现一个神秘的姐姐呢?”叶栀想起了那个失败化的人格培育实验。
当时,叶栀真的培育出了一个全新人格。可那个人格并非是抵御童年自我的温暖型人格,而是一个不知有什么用途的沉默型人格。因此,叶栀自动默认实验失败。后来,他忘记了这个沉默型人格,以致在后续的抹杀计划中,没有顺手清除掉这个无用人格。
这家伙不知道,第二度降世之时,其脑内的意识保护机制,调用出了这个无用人格,且加以改造,诞生出了小魔女的姐姐。
小魔女的姐姐形成之时,意识保护机制发现她的独立分析思维十分混乱,多有矛盾,根本不能保护叶栀,反而加重了叶栀所面临的灾祸程度。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以后,保护机制得出结论:由叶栀的力量与情感共同融合而成的小魔女的姐姐,思维里存在着两种无法调和的东西——叶栀的理性情感与感性情感。这两种情感彼此矛盾,造成了她的思维混乱。
为了解决这样的矛盾,保护机制将造成矛盾的部分的叶栀之感性情感隔离出来,改造成了小魔女。
小魔女是偶然性产物,并非在计划之中。意识保护机制原本想把改造后的感性情感重新放入姐姐的思维之中,结果无意间诞生出了小魔女。
叶栀的可利用的感性情感就那么多,且经过改造后,无法还原。对此束手无策的意识保护机制,只能让小魔女成为姐姐的共生体,使其姐妹两组成一个完整的独立性人格。
小魔女只继承了叶栀的情感,没有继承到力量,因此这个小妮子的能力,完全依靠姐姐的输送。她跟姐姐的力量传承关系,就像叶栀与她的力量传承关系。没有后者的许可,前者完全施展不出能力。不过叶栀可经由姐姐的许可获取到能力,勿需得到小魔女同意。
所以,小魔女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用神启的释放许可权,威胁叶栀?
“一定是你搞错了!那个人格培育实验,怎么可能才诞生出一个独立人格?你瞧,我和姐姐不正完好地出现在你眼前?”小魔女才不把自己的弱点告诉给叶栀。她故意误导叶栀。
叶栀与小萝莉相处过久后,小魔女自动模仿了小萝莉的某些习性。
“啊!不应该啊!难道真是我搞错了?”叶栀抓了抓头皮,想不通自己错在哪。
“大笨蛋,别想以前的事情了!你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庆州的事情了!庆州城里,有一场大局正等着你!而出于你跟春菊的约定,我和姐姐无法帮助你。这场大局只能靠你自己去解决了。”小魔女转移了话题,不让叶栀发现她的谎话。
“子妤小妹子,你说,我跟百合纹裙女孩儿的关系,真的很亲密吗?可为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怎么主动在意那个女孩儿啊?明明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是不想再与她见面。”叶栀问出了一个疑惑。
马戏团事件后,叶栀记忆解封。他记起了那个倔强的百合纹裙女孩儿。
女孩儿为了寻找他,做过许多事,吃过许多苦。可叶栀的内心没有什么波澜。他就像看电影般,平静地注视着女孩儿所经历的一切,毫无动容。
仿佛百廛所的那次大哭以后,叶栀就已完全放下了自己与百合纹裙女孩儿之间的往事。
这是叶栀正常主人格释放过的后遗。
每一次剧烈的情感波动后,那些容易起伏的情感,一定会迅速冰封,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波动时间够长的话,他甚至能抹平一切不该抹平的温暖情感。
无论是降世前,还是降世后,总是如此。
所以,这家伙的寡情少义,就是这么个原因。谁让他在童年吃了太多的苦。
那个色彩最为丰富的童年时代,情感一再破碎,怎么来得及黏合修复。就算黏合起来又怎样,轻轻一触,就破碎,且扎心。还不如不修补。
情感没了就没了,能怎样?日子还不是这样度过。
那就是叶栀的正常主人格:没有喜悲,不知欢苦,淡漠得太不像人类。
甚至于探索贫民窟的时候,叶栀如此想过:万一找到小萝莉,就带着她,跟杜朗一同离开庆州。
除了小萝莉外,庆州的一切人和事,与他何关。至于那个仿佛影像般的百合纹裙女孩儿,是时候该放手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何必重拾?徒增伤悲。
理性情感也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人要往前看。
这个缺乏情感的家伙,自然不知,这样寡情的思考方式,其实是一个危险的思想陷阱。
他在逃避情感的同时,情感也在抛弃他。可大部分的人类,本身就是情感生物。他们她们不会接纳逃避情感的生物。到那时,叶栀又会被人类世界所排斥,孤独一人生存于这世界。他还会干出与旧世一样的愚蠢之举。
只要叶栀不改掉“逃避情感”的淡漠心理,那么无论他降临世界有多少次,他都会重复旧世里的那一个愚蠢之举。
陷阱出现,恶性循环!
而独立性保护人格(小魔女及其姐姐)的出现,就是为了改变叶栀的某些劣性心理,帮他体验一次正常愉快的降世生活。
所以,伴随于叶栀身边的小魔女及其姐姐,原本是想降世后,帮助叶栀改变其逃避情感的淡漠心理。但是,因为住持的干扰,姐妹俩一同被困在了百合纹裙女孩儿的怨恨里。
跳出恶性循环的第一步,只能靠叶栀自己了。
现在的小魔女,什么忙也帮不上。她只能按着自己的理解,对叶栀提出一些有用性的建议。
刚准备大讲一通哲学道理的小魔女,抬头看见叶栀的悲伤后,毅然地放弃了演讲。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笨小孩,真像几天前的,河边小少女。
同样倔强,同样孤独,同样藏悲。
“子栀,抛硬币吧!硬币会告诉你答案!如果想抛第二次的话,那答案就更清楚了!”小魔女柔声鼓励道,奶声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