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女人这种生物,不管是小还是老,外人都很难理解她们那奇怪的思维,特别是她们生气的时候,你根本就无法理解,她们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火气又是那么的大。
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也许只是一个词语,亦或者是你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她们就可能会生气,就会用你无法理解的思维,开始任性,开始耍脾气。
就好像现在一样,留里克完全无法明白,这是很正常的,用来应对敌人的手段,在发现了敌人,由无法确认的情况下,先虚以蛇尾,然后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
留里克很难理解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他站在爱丽丝的角度的话,他才不会生什么气呢,用手中的长剑割下敌人的头颅,才是最效率的解决方式。
摇了摇头,留里克把脑海中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眼神认真的看着那位从火海中一步步走出的少女,那连空气都扭曲的火焰,仿佛是在惧怕着什么一般,无法接近少女的身边。
周围的人群也不需要留里克的吩咐,快速的组织起来,向着城外面的地方逃离着,罗斯草原虽然繁华、物产丰富,也因为如此,和平从来都没有光顾到这片草原上,而如果不想被杀,那么最基本的则是需要拥有一定的眼力。
认出在火焰中漫步的少女的身份,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黑发黑瞳黑色装扮,在波罗的海拥有这样打扮的人,用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不管那位拥有着【带来灾厄的少女】这样称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实力也不算强的诺夫哥罗德人的部落之中。
但是,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赶紧离开这里这个地方,那么接下来他们很有可能会被两位传奇的战斗卷入到其中。
就算是没有见过传奇之间的交战的孩童,也被他们的父母拉扯着快速的离开,那样强者的交战可不是他们普通的平民能够参与进去的,就算没有看到过爱丽丝战斗的模样,但是留里克和白龙之间的那场战斗,他们很多人都是经历过的。
正是经历过,目睹过,他们才知道传奇以上的交战,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到底是何种的恐怖,又是何等的绝望。
留里克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他面容绷紧的望着缓步走来的少女,却又不敢发起进攻,亦或者说一些什么话语。
他需要为自己身后的部民争取离开这里的时间,能够多一分钟,多一秒钟就争取多一分钟多一秒钟,只要身后的部民离开了这里,他才能够专心的去同爱丽丝进行战争。
如果从以往的战绩来看,留里克绝对不会是爱丽丝的对手,毕竟他的战绩只是猎杀一些没有达到传奇的野兽,唯一拿的出手的,也是龙族中以战斗力儒弱和脑子不灵活着称的白龙。
反观爱丽丝,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想法,行进的脚步非常的缓慢,就仿佛是在故意让这些诺夫哥罗德的人离开这里一般,也没有出手进行阻拦。
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是有利的,至少对方的那名青年领袖,只要不想丧失掉他的权威和人心,就必须要在进行战斗的时候顾忌到底下的部民。
不然,就算他最后在同爱丽丝的战斗之中取得了胜利,他也会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因为在同强敌战斗的时候,他的手上也难以避免沾上手下的鲜血。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这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存活下去,但是仇恨这种东西,是从来和道理没有任何关系的。
等到爱丽丝距离留里克还有大约三百米的距离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脸上的怒火也消失了无踪。
把原因归结于女生那来得快去得快,不知道为何物的生气?
还是说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般,等待着更加剧烈的喷发吗?
不,都不是,爱丽丝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生,怎么会是那种因为生气就把一切仍在脑后,优先发泄掉内心中的愤怒的人?(十分钟前还是)
但是,在相互交流之前,展现肌肉来表明双方之间战斗力的差距,来取得交谈的主动权,还是必不可少的。
也就是说,在谈判前,爱丽丝还需要用魔法让这名叫做留里克的青年首领知道,他到底错在了哪里,让他认认真真的给她道歉。
先打一架,在讨论其他的事情,或者说,先殴打眼前的青年一次,取得了话语中的主动权之后,在商量别的事情。
这看起来,嗯,的确还是有爱丽丝特色的做法,至少曾经在魔法学院里面的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现在仍然不时还回想起被某位黑发少女支配的噩梦。
【火球术】
冬天寒冷的气候,北风还在呼呼的咆哮,但是留里克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在他的眼前,一颗两颗三颗,整整五颗看起来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火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高温、高温、高温
炎热、炎热、炎热
五颗火球出现在了营地的上空,散发着高温炎热的气息,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坚实的冻土变得泥泞,木质的房子上面也冒出了白烟,也许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会燃烧起来。
燃烧起来!
想到这里,留里克的脸色猛然一变,这里可是诺夫哥罗德人最大也是最重要的聚集地,这里也储存了诺夫哥罗德人九成以上的财富,如果被爱丽丝一把火烧掉,他们肯定会在接下来的寒冬之中冻死。
就算侥幸没有冻死,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办法抵御敌人的攻击,例如游荡在草原上的狼群,喜欢从天而降进行捕食的飞龙和雷鸟,以及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草原地区的,不应该出现在草原地区的猛兽。
“等……等等。”
“我……我投降。”
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留里克直接就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双手高高的举起,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投降的屈辱和愤怒。
看到这样的一幕,留里克放弃抵抗的模样,爱丽丝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却没有收起她所准备的火球。
“咳咳咳,你看我都扔掉武器了。”
留里克保持着高举双手的动作,努了努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抱怨的说道。
“留里克吗?”
“是的,爱丽丝大人。”
留里克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节操扔到了冰冷的波罗的海中。
“看来你是认出我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装作没有看到我?还是把我来到这里的消息告诉你的主人,安排强者来围剿我呢?”
爱丽丝的嘴角沟起一个危险的笑容,虽说她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就算是没有多少文化的蠢蛋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选择哪一个答案。
“当,当然,咳咳咳,美丽的客人,欢迎你来到我们诺夫哥罗德做客。”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诺夫哥罗德人的首领,留里克。”
留里克拍了拍胸口,马上就装作一副不认识爱丽丝,第一次同她进行见面的模样,自我介绍道。
看到对方识趣的一幕,爱丽丝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魔法,顿时寒冷的北风再一次的开始了咆哮,地面融化的液体也迅速的冰冻起来,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一般。
爱丽丝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留里克的话,这位那么容易就放下身段,讨好还是敌人的爱丽丝,在爱丽丝的内心之中,对他的评价已经仅次于西格尔了。
毕竟比起贝奥武夫那样的,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脑子一点都不灵活,总是转不过弯的家伙,她更不喜欢和这些能伸能屈,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的人打交道,更不想和他们成为敌人。
因为,要算计这些人,和这些人为敌进行交手,实在是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和精力,这对于最大的爱好是咸在城堡中的爱丽丝来说,无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必不可免的事情,类似贝奥武夫那样的人,必定无法长久的站立在金字塔的顶端,就算是成为了英雄,往往最终的结局也是以悲剧收尾。
这并不是什么命运,也不是什么神灵的安排,而是他们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一切,走一步看一步的人是很难胜得了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虽然还有着运气这种东西在左右着,但是最终的结果也很难会被改变。
爱丽丝现在还没有同这名叫做留里克的人有太过深入的交流和接触,但是从刚才三言两语,从刚才他那样果断的放弃掉自身的尊严,放弃掉一切进行投降的行为来看,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诺夫哥罗德地区的诺夫哥罗德人的首领位置可以限制得了的。
看着眼前的这名并不算英俊的青年,爱丽丝觉得她和赛米拉米斯制定的那个计划,那个让罗斯草原崛起,让阿缇拉帝国后院起火,把阿缇拉帝国中最繁华的地方剥夺出去变为另外一个帝国或者国家的计划,好像也还能够继续的实施下去。
不过和之前的又有些许的不同,之前是由于没有很好的人选,爱丽丝和赛米拉米斯只能够在这片地区制造混乱,给予几个大型的部落支持,希望他们能够完成对罗斯草原的统一。
但是现在,特别是见到了这名叫做留里克的青年的现在,爱丽丝发现,这名青年说不定就是最好的,统一整个罗斯草原的人选。
论实力,达到了传奇的层次,在波罗的海这片地区,也算得上一名强者了,而挂在他房子墙上的那张银龙皮挂饰,也说明了他并不是那些没有战斗力的研究型传奇。
论身份,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诺夫哥罗德人的首领,统治着诺夫哥罗德所有的人类,而诺夫哥罗德人同样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一支,他们的身上流着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血脉,也就是说他们也能够进行狂化。
不需要太多,就凭借着这两点,他就拥有了统一整个诺夫哥罗德,不,应该说只需要这两点,他就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块罗斯草原的王者。
如同那名叫做西格尔的人一样,完成前人从来没有完成过的事情,不是臣服于每一位强者,不是作为某一个帝国的一部分,而是自身建立起一个帝国。
“留里克,我想,你应该是欢迎我这位客人的吧。”
爱丽丝毫不脸红的把自己归结到了客人的身份,并且开口就直接称呼留里克的名字,没有加上任何的,类似于酋长、首领一类的称谓,这不管是在哪里,直接称呼一个刚见面的人的名字,都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好的,美丽的客人,来来来,这边请。”
“额,这边。”
留里克没有计较这点,他向着爱丽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猛然才想起自己的房屋已经被自己当成了燃料烧成了白灰。
他毫不尴尬的,脸上继续保持着笑容,侧了侧身子把爱丽丝带到了另外一间房子之中,从房子里面的装饰来看,这里的主人应该在部落里面有着不低的地位。
“美丽的客人,请放心,我会让他们保守秘密的。”
才刚坐下来,留里克就急忙的向爱丽丝这样说道,话语之中的他们指的是他手下的那些部民,因为他们也同样认出了爱丽丝的身份,留里克则害怕,爱丽丝因为这点,而出手去攻击他们。
如果她真的打算那样做,那么尽管实力悬殊,他也必定会抵抗到底,这是他作为一名首领的责任,也是他能够年纪轻轻就成为首领最主要的原因。
也许在性格方面,他和西格尔额有着不少的相同之处,但是在对待自己人这边,他们两者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甚至连自己人的这个范畴,两者的判断标准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