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们之前在战场上表现出来了一定的价值,让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高层们认为,留着他们继续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之中有着好处的话,他们早就被那些同巴鲁森格有着仇恨的哥特人给撕成碎片了。
不说其他的东西,这些德鲁伊的知识还有他们的血脉,就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以的东西,在这个天赋和血脉挂钩的世界,让这些德鲁伊们同种族中的女性进行XX,留下施法者的血脉,对于种族的延续和力量的提高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是每一位拥有野心的部落酋长都难以拒绝的。
虽然说,这样做会导致施法者的血脉变得稀缺,会需要准备大量的魔法材料用来培育施法者,但是整体上而言,对于整个部落而言这都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不管现在这些矮人所发明的器械在战场上有怎么样的威力,都无法真正的替代一个施法者在部落里面的地位。
不说其他,如果以前的时候,一百个人只有一个人拥有成为施法者的天赋,那么现在二百个人里面出现三个人能够成为施法者的话,对于整个种族来说,就是一个阶梯式的跨越和提高。
虽然说这些德鲁伊们在现在的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并不受到待见,但是在军队里面,在战场之中,他们所拥有的待遇确是一分一毫都不会差。
这不只是因为好的待遇能够更好的发挥他们的价值,能够更完美的完成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战略目标,还有着西格尔的命令……在西格尔完全控制的军队里面,到现在为止敢于明面的违抗这名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皇帝命令的人还不存在,嗯,就算存在着,前面也要加上曾经两个字了。
这些德鲁伊们聚在一起,相互之间间隔的距离非常的短,他们眼睛一直在跟随着齐格蒙德的移动,对于他们来说,为了生命以及其他的东西而选择向西格尔投降,成为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一员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是在面对齐格蒙德还有西格妮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也会产生一种羞愧的情绪。
在当初知道他们被安排在乌普兰城作为随军法师的时候,知道他们的统帅是巴鲁森格最后的王子,他们的曾经的国家最后的男性后裔的时候,老实说他们最先产生的是惧怕的情绪。
他们害怕齐格蒙德嫉恨于他们对于巴鲁森格的背叛,没有随着巴鲁森格一起死亡,而是像着毁灭了他们家乡的敌人投降,成为了西格尔手中的尖刀而故意让他们在战场上去送死,借着阿缇拉军的手清理掉这些巴鲁森格的耻辱。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很快就发现,哪怕他们也在怀疑自己的所谓的发现到底是不是一种错觉……齐格蒙德仍然是那名巴鲁森格的王子,但是在他的身上却出现了一些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东西,没有了那么的天真,没有了那么的冲动,做事学会的思考,学会了以大局为重,学会了稳定压倒一切。
齐格蒙德已经从一名不成熟的王子,成功的转变成了一名以大局为重的统帅……甚至他们里面一些参加过之前的两场防御战的人在其中,在他们的眼里,齐格蒙德的形象同那名拿着两把赤色长剑,带头像阿缇拉军发起冲锋的男人有了些许的重合。
贝奥武夫,他们在齐格蒙德的身上看到了贝奥武夫的身影,这不是说他们认为齐格蒙德在武力上,在个人魅力上能够和贝奥武夫相提并论,而是在不成熟之中有勒属于自己的成熟。
想着想着,一些德鲁伊的眼角就泛起了泪光,他们并不是在悲伤,也没有什么痛苦,而是在怀念曾经热血沸腾的岁月,当初贝奥武夫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斯堪的纳维亚是多么的强大,就算是面对阿缇拉军队的两次攻击,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有来有往的进行交战。
哪像现在这样,还没有开始战斗,还没有同阿缇拉军进行交战,西格尔就采取了避战的方式,开始把各种物资、人员、战士以及其他一切能够移动的东西都搬到了挪威山脉的森林之中。
想想,斯堪的纳维亚人那么久以来,什么时候会选择这样的避战措施,就算是贝奥武夫中了阿缇拉的圈套,也还是同敌人之中的一名骑士同归于尽。
能够成为德鲁伊的人,能够成为施法者的人,他们的阅读量、知识量都不是常人,不是那些连文字都看不懂的战士们可以比拟的,但是连他们在情绪上都对于西格尔的这样的正确政策感到了不满,就可以想到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之中,有多人是因为这件事情对西格尔不满的了。
不过不满归不满,也只是不满,想要这些为了生存而向西格尔投降的德鲁伊们提出异议,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样,这场这场战斗还能继续的坚持下去吗?”
“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等会的战斗还有力气继续进行下去吗?”
齐格蒙德亲切的问候,回应他的却是德鲁伊们转过头或者低下头的动作,他们不敢让齐格蒙德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不敢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变现出太多的热情,场中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回答齐格蒙德的问题,没有接他的话语。
他们很想回答齐格蒙德,很想同他进行交流,但是背弃了巴鲁森格,没有同巴鲁森格共存亡而是投降了他们的敌人,仇敌西格尔,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觉得开口说话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除此以外他们也惧怕着,惧怕着齐格蒙德,害怕如果他们同齐格蒙德有了交流,会被一直以来敌视他们的家伙怀疑他们的动机,怀疑他们的投降是为了以后巴鲁森格的复活做伏笔。
巴鲁森格的遗民,同巴鲁森格最后的男性后裔有过交流,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交流,都会让他们产生怀疑,并且拿这个怀疑去向西格尔进行汇报,要求西格尔对这些巴鲁森格的遗民进行处理。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西格尔的想法是怎么样的,都需要对这些找到了切实证据的家伙做出回应,而这样的回应很显然对于这些德鲁伊来说,都不会是好消息,只会让他们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处境变得更加的糟糕,而不会有任何的好转。
齐格蒙德再一次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发现在成为了统帅之后,这段时间他叹气的次数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得多,明明之前西格妮作为军队的统帅,看起来非常的轻松,手下的人对于她也是非常的服气,根本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兵不理将的事情。
他不知道西格妮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尽可能的回忆,想办法的去模仿,也没有能够做到像西格妮那样的程度,有一定的进步,但是比起西格妮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不过说起巴鲁森格,齐格蒙德被毁灭的被征服的家乡,现在只流传在流言和文字记载上的地方,他认为巴鲁森格被西格尔攻破,承受失败是非常的正常,一点都不奇怪。
在公主嫁给了西格尔,实力强大的巴鲁森格和他的孩子们沦陷在哥特王城,整个巴鲁森格都没有一个可以当担指挥的人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可以对抗传奇以上力量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的战斗之中,一方有传奇而另一方没有传奇,往往都会变成直接碾压的局面,不管是凡人们掌握多少的力量,在传奇的面前能够做到的事情都非常的有限,特别是在传奇施法者面前就更是如此了。
不奇怪是不奇怪,理解归理解,但是要说齐格蒙德的内心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的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德鲁伊选择投降的时候,是在巴鲁森格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他也还是很难原谅这些德鲁伊。
之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说他真的原谅了他们,而是现在的局势,特别是那名传奇法师很明显把私人情绪和个人喜好带到战场上的情况下,他只能指望这些德鲁伊,指望他们能够认真的听从他的命令,去应对阿缇拉军。
至少这些德鲁伊之中,有很多都是他的熟人,他也相信,这些德鲁伊们的内心之中对于他这名巴鲁森格最后的后裔有着一些内疚的情绪,相信如果是他的命令和要求,这些德鲁伊们就算明知道答应下来会对他们不利,也还是会答应下来的。
这源于德鲁伊们那奇特的价值观,比起那些现实主义者巫师,他们之中的理想主义的氛围更浓郁一些,所以,在一些需要选择正确选项的时候,他们总会学着一些并不算正确的选项。
和齐格蒙德所想的一样,对于他这样的一个要求,要求他们在战斗之中保存实力,不要超负荷的进行运转的事情,这些德鲁伊只是犹豫了一会,讨论了几分钟,然后点头答应。
而对于听从齐格蒙德的命令,忠实的完成他所布置的任务,德鲁伊们也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齐格蒙德是乌普兰军队的统帅,听从统帅的命令是一件不管是谁都无法异议的事情,只要他们之间除了公事以外没有其他的交流,就不会触及其他人的神经。
当齐格蒙德离开施法者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他内心的紧张情绪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有了这些德鲁伊的支持,他在施法者的部队里面可以掌握到一定的话语权了,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像昨天那样的事情会再一次的发生。
“齐格蒙德,他们开始了,阿缇拉军又开始攻城了。”
在齐格蒙德还走在乌普兰的街道上,鼓舞着士气的时候,那名稚气未脱的传令官快速的奔跑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抹不去的焦急。
情况看起来非常的不妙,不然这名传令官的脸上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语气也不会这样的急迫。
“我知道了。”
齐格蒙德迅速的站了起身,他安慰的拍了拍眼前的战士的肩膀,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快步的离开这里,向着城墙的地方飞快的奔去。
但是,没有等到他登上城墙,剧烈的爆炸声就先一步的传来了,地上出现了密集的阴影,周围的战士抬起头,看向了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瞪大着眼睛脸上带着难以相信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喉咙之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无数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在了齐格蒙德的面前,红色的白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洒满在了地面,如同冰雪中的鲜花一般的刺眼,还带着温度的液体冒着滚滚的白烟,在这些东西的上面还有一些衣服的碎片,定睛一看,那是只有斯堪的纳维亚战士才会身着的衣服。
除了这些斯堪的纳维亚战士的已经无法辨别的残骸之外,还有一些正在燃烧的木料碎片,在熊熊的大火中,这些木料迅速的化为木炭,火焰还带起了滚滚的浓烟,把整个街道都笼罩了进去。
齐格蒙德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情况出现了变化,并且变化的速度非常的快,现在还在向着更为糟糕的情况改变。
在齐格蒙德头顶不远处的城墙上,一个巨大的缺口显得非常的突兀,缺口周围的城墙还闪烁着属于魔法的光辉,旁边还有着一些跌倒在地,满身鲜血的尸体。
齐格蒙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城墙上,他抬手推开想要围过来的战士,走到城墙的边缘,抬眼向着远处的阿缇拉军所在的位置看去,观察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虽然早在看到城墙缺口的时候,齐格蒙德就有了一些猜测,能够把附加了魔法的城墙破坏成这般模样的,在阿缇拉军之中也只有那些难缠的不喜欢讲道理的大个子了。
“那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