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开始降落,地面不停的震动,一些站立不稳的豺狼人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所有的石弹砸入地面为止,硝烟散去,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是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土地,上面的积雪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化为暗红色流动物质的岩浆,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味道。
遗憾的是,看起来一场华丽的攻击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在这些石弹从天落下之前,巨人们已经进行了转移,他们现在在这片地区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抬着头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难听的嘲笑声。
力量再怎么强大的攻击,只要没有能够成功的命中目标,那么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在大地上,受到大地眷顾的巨人们,不要看他们拥有着和高大的身躯就认为他们的移动速度非常的缓慢,这是一种非常错误的认知。
巨人们高大的身材让他们每一步的步子都跨越得非常的大,当他们奔跑起来的时候,速度也同样非常的快速,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没有任何遮挡的平原地区,就更是如此了。
在斯堪的纳维亚人的眼前,这些身材高大的大个子们展现出了他们可怕的速度,在石弹刚从弩炮和投石器射中的时候,他们还在原地,当石弹即将落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别的地方。
同时,躲过了攻击的巨人们,开始弯腰从地面上拿起一颗颗同他们脑袋差不多大的石弹,鼓着手臂肌肉,瞄着那些投石器和弩炮所在的地方,准备用力的投掷过来,进行反击。
看样子这些巨人一点都不着急攻破这座城市,打得非常的保守,也非常的有效,完全发挥了他们的优势,去攻击斯堪的纳维亚人的短处。
非常的理智,也非常的老道,让人很难相信打得如此之好的家伙居然是那些野蛮、血腥、原始的巨人们,很难相信齐格蒙德所率领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就这样简单的被一群巨人这样压制。
虽然说巨人在各个方面都比斯堪的纳维亚人要强大得很多,但是被压制就是被压制了,不管用多少语言去说,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事实,斯堪的纳维亚人仿佛是手无寸铁的小孩一般,被巨人肆意的欺负着,却难以进行可以奏效的反击。
应该反击了,可以反击了,必须反击了
脑海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这火焰又是如此的旺,里面所燃烧的高温想要把倒映在瞳孔中的那些巨人给燃烧殆尽。
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不会因为这些他们内心而改变,乌普兰城方面同阿缇拉军有着难以跨越的差距,只要对方不会犯下一些愚蠢的错误,那么这场战争的结果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现在除了指望他们下一次的攻击可以攻击到那些巨人以外,希望他们的预判可以取得命中,打断对方的攻击节奏以外就没有了其他的方法了啊。
指望精灵吗?让他们用附魔的箭矢去攻击这些巨人,以他们的箭术,命中这些巨人的弱点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在巨人们出现在眼前的第一时间,那些精灵就从箭塔上下来,离开了城墙,躲到了不会被巨人的攻击波及到的地方。
齐格蒙德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毕竟现在这场战争里面,精灵们那精湛精准的箭术,扮演的是一个难以替代的重要角色,强制的要求他们出站不是不可以,但是用精灵对抗巨人,如果被巨人用巨石夺取性命,造成损失,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虽然说精灵们的这些精锐如果死在了这场战争里面的,对于斯堪的纳维亚帝国而言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在把精灵们的仇恨转移到了阿缇拉军的同时,也削弱了精灵的力量,方便斯堪的纳维亚人对精灵的吸纳、融合和征服。
但是,在现阶段的现在,这些精灵们,还存活着的他们比死去的他们要有价值得多很多,再说面对那些巨人的时候,就算是精灵使用了威力巨大的箭矢,就算这样的箭矢命中了那些巨人们,想要破开对方的防御,真正的杀死他们的性命,也还是非常的困难的,两者一比较,还是让他们从箭塔上下来更为划算一些,毕竟比起投石器和弩炮而言,那些高出城墙一个头的箭塔更像是靶子,吸引着阿缇拉军的目光,让他们忍不住的就把视线放在箭塔的上面。
强大的身躯给予巨人们的并不只是可怕的攻击力和力量,还有那难以想象的生命力,精灵们可以一击杀死一个小队豺狼人的攻击,落在巨人的身上,连他们的皮肤都无法击破。
床弩吗?好吧,床弩的确是能够穿透巨人坚韧的皮肤,如果射中他们的心脏上面,还能取得一击毙命的战果,但是非常的遗憾,床弩的准头只有在靠近的时候才能精准,以现在床弩同巨人的距离,除非是幸运女神眷顾,不然在这样的暴风雪天气之中,想要命中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如果能够让那些施法者给操纵投石器和弩炮的战士们施加【百发百中】【幸运大**法】这样的魔法的话,也很有可能获得一定的战果。
除了这些可能性非常小的反击方法以外,除了让齐格蒙德出手,就好像真的没有可以解决眼前的这样的一个困境的手段了,如果用昨天那一个劈开传奇魔法的招数,齐格蒙德相信,就算无法解决掉巨人部队,也可以让他们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
至少在士气方面,可以让乌普兰的守城军看到坚持下去,就还有胜利的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齐格蒙德也很愿意去创造这样的希望,很希望在斯堪的纳维亚人之中塑造一个只要他站在城墙上,那么阿缇拉军就无法攻破乌普兰城的可能。
但是,齐格蒙德不能那样做,哪怕这样的方法是最为有效的也是最为简单的,他也不能这样去做,在来到城墙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从阿缇拉军那边看过来的一道目光。
瘟疫?饥荒?亦或者是阿缇拉
齐格蒙德不知道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但是能够让他感觉到威胁的,在阿缇拉军之中也就只有这三个人了。
齐格蒙德认为,这些巨人在第二天就出手,一方面肯定有着刚才他们的那场大火阻挡了豺狼人的攻势、焚烧了攻上城墙的阶梯,让豺狼人和半人马撤退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有着作为诱饵,吸引他出手的原因。
“这真的是不得不吞咽下去的诱饵啊,没想到我齐格蒙德有一天也会成为冬日湖中的鱼。”
冬日里面在冰封的湖面上,用工具打开一个洞之后,往里面扔一些饵料,就可以轻易的吸引那些因为冬季食物稀少的缘故,非常饥饿的鱼类。
它们虽然说也知道这样的饵料是一种陷阱,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缓解腹中的饥饿感,他们也会围过去吞下饵料。
“但是,阿缇拉,你弄错了一件事情,你所面对的不是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所厌恶你的,所恐惧你的,所仇恨你的,也不只是我们,也不是只有我们。”
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的,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齐格蒙德少见的,脸上出现了轻松的表情,伴随着他的话语,天空之中在一次的出现由石弹所组成的流星之雨,向着巨人们所在的地方落下。
这一次,巨人们并没有完全的避开,不是说他们没有办法离开,而是他们没有想到,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攻击会那么的迅速。
硝烟过去之后,几名速度慢一点的巨人们摔倒在了地上,不过从那还在起伏的胸膛上看,他们仍然没有死去。
周围逃离的巨人快速的把这些伤员抗在肩上,带回后面寻找那些施法者或者医师进行医治,因为他们部落中的那些能够施展魔法的萨满们,能够进行治疗的医师们都被集中在了一起。
等到伤员远离之后,巨人们转头看向了乌普兰城所在的方向,这个时候他们的目光之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轻视,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发射,并且精准的覆盖到他们所在的地方,这已经能够说明,对方的攻击对他们的威胁不再是停留在纸面上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巨人们再一次的更换了地方,并且一边移动的同时,一边从地面上凝聚那些用来投掷的石球。
被压着打可从来都不是巨人们的风格,比起躲闪对方的攻击,保存自己,巨人们更习惯于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在威胁能够真正的变为威胁之前解决掉。
他们已经观察过了,刚才的那一次伤害到他们的攻击并不是从城墙上发起的,而是在城墙的后面,被城墙所保护的地方所发起的,能够命中他们也是采取了抛射的方式。
如果让他们用抛射,跨过那样高大的城墙还能够准确的命中目标,他们自问是做不到的,也没有办法做到的,所以他们也无法用投石去攻击躲藏在城墙后面,发起进攻的敌人,除非先一步的破坏城墙,让敌人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中,让他们同敌人处于一条能够相交没有阻挡的直线上。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攻击不到城墙后面的敌人,他们还能攻击城墙上的家伙,那些固定在城墙上的投石器和弩炮同样能够给予他们伤害,把它们打掉同样也可以完成他们的目标。
“很好,不错。”
齐格蒙德对身边的一名身高只到他胸口的矮人说道,那是矮人一族在乌普兰的首领,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现有的材料,组建更多的防守器械,让更多的战士学会怎么操作这些器械,把他们的经验传递过来。
刚才的那一次攻击,就是矮人们的杰作,是矮人们经过了长久的研究,所发明出来的可以进行抛射的,并且命中率还行的投石器。
抛射保证了这些投石器可以在较为安全的地方进行攻击,他们们所发射的石弹可以打到更远的地方,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发挥更大的威力。
也许在攻城战之中,这样的抛射投石器在对城墙的伤害上面,不如普通的投石器,但是在进行防御战的时候,却可以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进行攻击。
毕竟,只有能够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器械才能够造成伤害,正如那句相似的话【只有活着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一般。
在抛射命中了远处的巨人不久,城墙上的投石器和弩炮也调整好了角度,对着巨人移动的方向,发出了愤怒的怒吼。
之前的第一次零命中已经证明了如果把巨人当成不会移动的靶子进行攻击,是不会取得任何的战果的,所以在第二次的调整角度的时候,斯堪的纳维亚人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更重要的是,弩炮和投石器的攻击方式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之前那样的采取所有人一起进行齐射的方式了,而是分成了三部分,当其中一部分的投石器和弩炮进行射击的时候,另外两部分的弩炮和投石器则在进行装调弹药和检验射击的轨道。
这样的攻击虽然在密度和威力上都下降了许多,但是频率的上升却是可以迫使那些巨人们不得不中断手中的动作,不停的进行移动来躲避对方的攻击。
巨人和巨龙不同,以家庭和部族为单位的巨人们对于同胞是非常的珍惜的,再加上巨人们人口的稀疏,生育能力的问题,导致了每一名巨人对于同伴的性命都非常的看中。
所以,比起在战场上杀死更多的敌人,攻破敌人的城墙,打赢这场战争,巨人们最先考虑的还是怎么在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攻击下优先的保全自己的性命。
被那波投石抛射打破了进攻的节奏之后,巨人们在短时间之内已经没有办法在掌握战场的主导权了,现在的情况又进入了僵持的阶段,双方之间宛若那些施法者一般的,互相的牵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