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见过阿缇拉的军队,和阿缇拉军队进行过战争战斗,不管是失败者还是胜利者,都不会把这个词语和他们联系起来。
但是,现在切切实实的,阿缇拉的军队就呈现这样的一种姿态,他们的阵型站得整齐,即使是在高速移动中的半人马小队,都保持着一个最适合进行追击的阵型。
这样的变化,发生在以野蛮、原始、血腥、杀戮的阿缇拉军的身上,就显得非常的不合时宜,甚至可以让人怀疑,统治着这一只军队的,是否还是那一位拥有着破坏之王头衔的阿缇拉。
正在撤退的精灵拼了命的进行逃跑,无效的攻击让他们的内心充斥着惊慌失措,明明是威力足以炸毁他们村庄的攻击,达到了传奇的可怕,就这样被简单的防御下来,这是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撤退,不,这是逃跑
速度的加快让他们的身影不在变得隐蔽,豺狼人的攻击更是让他们无法躲藏,高速奔跑的半人马手中拿着锋利的长矛,在距离只有二十米的地方,开始了投掷。
尖锐的破空声传入耳中的一刹那,锋利的长矛精准的洞穿了跑得最快两名精灵的身躯,随后更加密集的长矛直接就笼罩了精灵的前后左右。
闪躲?别开玩笑了,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闪躲是只有毫无经验的新手才会做出的愚蠢选择,没有了退路的精灵抽出手中的短剑,转过头就要和半人马进行战斗。
但是,等到他们转身的时候,半人马也来到了他们的身前,巨大力量把一名精灵撞飞到了半空中,伴随着惨叫神的还有从口中喷吐而出的,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闪耀着金属特有光芒的长刀,在空气中划过诡异的轨迹,在金铁交鸣中轻易的砍断了精灵挡在身前的武器,在他不敢置信的尖叫声中,把精灵从中一刀两断。
最先追上精灵的半人马小队,每一个人都成功的杀死了一名精灵,这让跟在他们身后的同胞们,眼红得嗷嗷直叫,这是战果,这是功绩,这是实打实的利益,只有先来后到,没有所谓的谦让。
剩下的精灵连所谓的反抗都无法做到,连最基本的同归于尽都没有完成,就被随后而来的半人马冲散围剿,他们带着绝望,带着愤怒,带着惊讶的头颅被砍了下来,插在木棍上,放在营地门口。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是被阿缇拉军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吓住了,又有可能是害怕变为那些只剩下头颅,还被野兽分食的同胞,精灵没有再一次的发起袭击。
不只是精灵,斯堪的纳维亚人都没有在组织一次像样的袭击,他们就好像遗忘了这一群准备向他们的城堡发起进攻的敌人一般。
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场战争,包括但是不限于波罗的海帝国在内的国家,都把目光从眼前的东西上挪开,放在了北地这片寒冷的大陆上。
这场战争几乎关乎着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是否还能够继续存续的生死之战,关乎着阿萨神族是否可以维持他们在主位面利益的信仰之战,更重要的是,这场战争关系着各个国家在北地的利益。
最坏的消息就是阿缇拉帝国获得胜利,因为这样一个野蛮的帝国,统治着大片土地,拥有大量人口的帝国,非常的贫穷,市场狭小,想要获取收益,还要从最基本的培养市场做起,和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有着极大的差距。
当然,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获胜其实也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主位面的这一个蛋糕就是那么大,并不会增长一分,也不会减少一分,但是多一个神族在蛋糕的面前,其他的神族就需要把自己的一部分划分出去,反之也亦然,少一个神族他们能够吃到口中的蛋糕就越多,即使是在诸神协定还存在的现在,这样的道理也没有改变。
精灵对阿缇拉军的袭击,连就基本的开胃菜都算不上,接下来早有准备的双方战斗,才是真正需要注意的地方,但是可以准确的确认的是,这片洁白的雪山山脉,将会染上许久之后都不会消散的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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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布满了蜘蛛网的房屋天花板,在他的不远处,一朵摇曳的油灯在提供着昏暗的光芒。
空气中散发着动物油脂燃烧的臭味,除此以外还有着一股非常清新的味道,闻着好似春天的味道。房间的温度并不算暖和,身上盖着的打了密密麻麻补丁的被子,给男人带来了些许的暖意。
男人的身上穿着一身斯堪的纳维亚人特有的衣服,虽然有点凌乱和破旧,但是却是非常的干净,上面没有乱七八糟的污迹。
“剑!?”
摇了摇头,意识从一片空白之中回复,男人从床上下来,在房屋中四处的搜寻着,他最重要的东西,那把从某种意义上夺走了他一切的白银长剑。
惊慌失措的男人把房屋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把视线放在了房屋的房门上,缓缓的走过去,伸手握住了房门的把手。
就在此时,房门缓缓的打开,呼啸的寒风带着积雪让男人不由的用手挡在身前遮住了眼睛,冰冷的寒意随着这寒风,在一瞬间就带走了房屋中的些许寒意。
“看来是醒了啊。”
如同陈酿多年的美酒一般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男人下意思的摆出了警戒的动作,把手放在了腰间,原本挂着的武器上面。
“不要那么警惕,就算是陌生人有时候有时候带来的未必不是好意,男人,你在着急什么,你身上的伤口现在已经痊愈了吧。”
女人的声音,男人扭过头,把视线放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笼罩在黑色长袍中的女人,因为长袍的阻挡,男人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和身形,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让男人明白眼前的女人,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是你救了我?”
男人开口说道,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非常的嘶哑,就好像是破布在木头上摩擦一样的声音。
“我的剑呢,我的剑是不是也被你拿了?”
绷紧全身上下的肌肉,紧握着拳头,目光紧紧的放在了女人的上面,如同潜伏在草丛中准备捕猎的狮子一般,如果女人的回答无法让他满意,他就会发起进攻,擒获对方。
“不要着急,你的剑,在这里。”
女人轻轻的抬手,从长袍下露出的是纤细洁白的小手,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一把没有剑鞘的长剑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锋利的剑刃轻易的插入土地。
上前一步,男人维持着警戒的姿势,拿起了长剑,感受到从手中传来的,熟悉的触感,男人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是你救了我吗?女人。”
男人冷淡的问道,但是看向女人的目光之中,却是少了几分警惕和冷意,身经百战的直觉让男人感觉到,眼前的女人对自己并没有怀有敌意。
“齐格蒙德,在乌普兰城给阿缇拉军带来巨大伤亡的男人,巴鲁森格的王子,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英雄,神王奥丁的后裔。”
女人一个个的报出了男人,不,齐格蒙德的称号,用着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即使是在落魄之时,如同太阳一般没有丝毫黯淡的眼睛。
“看来你是认识我的,女人。”
齐格蒙德后退了一步,同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用视野的余光看着周围的环境,想要通过环境还有天空中的太阳方位,推测现在他所在的位置还有时间。
乌普兰的战争是失败的了,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齐格蒙德所率领的乌普兰守军都败给了阿缇拉所率领的阿缇拉军,甚至连阿缇拉都没有亲自出手的情况下,就迎来的失败。
虽然说在最后的最后,他摆了阿缇拉军一道,迫使阿缇拉把乌普兰的土地变成了幽灵盘踞的乐园,但是从战略上来讲,他并没有给退守挪威山脉的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争取到太多的时间,也没有让阿缇拉军消耗太多的物资。
在乌普兰城被攻破的时候,原本他是打算留下来,在那座城市里面,利用复杂的环境继续去给阿缇拉军造成破坏,重点破坏他们的后勤物资。
但是,最终他被手下给说服了,接下来在挪威山脉进行的是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战争,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斯堪的纳维亚人,还有阿斯加德神族在主位面的利益,都取决于这一场战争的胜负。
手持白银长剑,拥有那样可怕战斗力、破坏力的齐格蒙德,不应该在乌普兰这里荒废时间,他的战场应该是在挪威山脉之中,在正面战场上。
随后,被说服的齐格蒙德,带着手下临死之前的托付和希望,开始进行突围,恰好在那个时候,阿缇拉军需要应对盘旋在乌普兰的幽灵,给了他可乘之机,让他很容易的就离开了乌普兰。
离开了乌普兰后,齐格蒙德花费了半个月的世界,横穿了半个斯堪的纳维亚,来到了挪威山脉的附近,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到了冰消雪融的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
出现在挪威山脉的之后,齐格蒙德有非常倒霉的碰到了正在进行集结,像斯堪的纳维亚人聚集地发起进攻的兽潮,面对无数的野兽,其中还有着传奇的情况下,齐格蒙德连续战斗了七个晚上,最终因为榨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的力气,陷入了昏迷。
而现在,就是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吹拂在他脸上的寒风和天空降下的雪花,都在告诉着他一个残酷的现实,他这一昏迷就昏迷了大半年的时间。
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和阿缇拉帝国的情况如何了,战争进入到了什么样的阶段,他的妹妹西格妮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里面过得怎么样,这些都是他最为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
“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想我该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我……”
“咳咳。”
话才说到一半,齐格蒙德突然蹲下身子,面带痛苦右手抓着胸口,在他的前方地面的积雪上,两滴鲜红的血液,无比显眼。
女人藏在袖子中的手用力的摁着拳头,锋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悸动,平复心湖的波澜。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就算是我使用了最好的药剂,你需要休息三天的时间,我可以给你保证,三天之后你就可以回复到全盛的状态。”
女人低下身子把装载着紫色液体的瓶子放在了齐格蒙德的面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认出了瓶子中所装载的药剂,是只有女巫才会制作的,非常稀少珍贵,效果非常好的药剂。
“你是谁,你是女巫?”
齐格蒙德拧开瓶子,喝下了里面的液体,随后苍白的脸色迅速的变得红润,整个人一下子就充满了活力,他把瓶子还给了女人,脸上的戒备再一次的少了几分。
“是的,我是生活在挪威森林里的女巫,信仰的是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大人,我在兽潮中找到了你,如果不是那些野兽惧怕你,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把你带来这里。”
女巫用平稳的声音介绍着自己,诉说着她发现齐格蒙德的情况,虽然女巫的话语之中没有一点漏洞和破绽,但是齐格蒙德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
不对劲,当然是非常的不对劲,此时原本应该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皇宫中休养的西格妮却是失去了踪影,但是不管是她的丈夫西格尔,还是安排在西格妮周围监视着她的侍女侍卫,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消失。
即使是到了绝境中的绝境,被囚禁在鸟笼之中的金丝雀,手中也有着可以轻易欺骗主人的底牌,并且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并不会随着她被灌入鸟笼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