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自知之明
在马车旁走着的南星，听到沈二公子说起的香桥，一双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和沈长宁一样，南星也甚少有机会出门，更是从未见过由花灯扎起来的香桥，南星兴奋地扭头看向自家姑娘，说：“姑娘，若是那香桥真有二哥在说得那么好看，咱们今晚去看看吧！”
反正姑娘对什么斗巧宴不感兴趣，不用到织女庙旁的织羽坊拘着看什么比试。
沈长宁掩唇一笑，“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咱们就去吧。”虽然她也的确想去看看就是了。
“太好了！”南星高兴极了。
雀跃开心的声音，即便在如今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已然十分明显。沈长安和董氏的马车，就隔她们两三米远，自然，沈长安和董氏也听见了他们几个说的话。
董氏轻轻摇了摇手里拿着的团扇，放心地沉了口气：“看样子，四丫头还真的不打算参加斗巧宴呢。”
沈长安听到母亲这口气，从出门前心里就憋着的那股子怨气更是多出了几分，“哼，她算个什么东西，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参加斗巧宴是她有自知之明，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罢了，母亲还真当她有什么真本事，能威胁到我么？”
“诶……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
最近这些日子，四丫头又是救了裕国公夫人、治好了程老夫人，还给北镇抚司的楚大都督治过伤，再加上四丫头不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好拿捏，整个人变得有主见、很聪明了，她便下意识觉得今夜的斗巧宴四丫头的存在会对她的安儿造成威胁。她却忘记了女红技艺靠的是长年累月的积累和经验，四丫头从小到大在府里就甚少动针线，她哪里懂什么女红技巧？
还真如她安儿所说的那般，不过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脸，保全她如今的好名声罢了。
“她可真是好心机啊！”
董氏忿忿然一拳砸在马车里的矮桌上。
沈长安又一次鄙夷地转了转眼珠，“母亲，你总算是看出来了。”
往日里的四丫头，哪有如今的这份精明？过去，无论她说什么，那个傻丫头就会乖乖听话，按照她说的去做，丝毫觉察不出她只不过是自己的陪衬罢了。
不过……
沈长安又冷冷哼了一声。
她沈长安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过！今日的斗巧宴，她要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自然少不了绿叶相衬。四丫头以为自己脑子变得聪明了几分，躲得远远的就没事了？真是天真！
沈长安撩开马车帘子，将文竹唤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一会儿到了织羽坊，你就……都听清楚了么？”文竹在旁连连点头：“是，姑娘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
每年的斗巧宴都在织羽坊举办，庆南伯府的马车到时，织羽坊外面已经有许多京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到了。
她们三两聚在一起，或说着今日街上的热闹，或说着彼此的穿着打扮，话题最后都会落到今日的斗巧宴上。
“你们听说了么？这次斗巧宴竟然请来了宫中绣院的玉昙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