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疯狗
若是如此，直接约她在西市街碰面就好了，为何要先来秋茗茶社呢？
“沈姐姐，我们走吧！我听说那间酒家里做的炙羊肉可好吃了！”
汪玉言满脸期待，热情地挽上沈长宁的手臂，几乎是硬将她拖出了包间。
见她这么一副馋猫的模样，沈长宁在心底笑了笑，也便没再往下多想，随她一块下了楼，匆匆就往西市街去，也不知是汪玉言太过心急了，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她一个不注意，同一道浅粉色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谁呀！走路都不长眼么？！”
尖锐刻薄的声音，熟悉极了。
沈长宁定睛一瞧——
果然是程瑜。
因着自己在兰夜斗巧宴上说话做事欠考虑，京城好些闺秀如今都不大待见程瑜，若没有什么事，她们都不大愿意同程瑜往来。再加上程瑾的缘故，文淑君这段时间也不大爱去程府找程瑜谈天说话，程瑜便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无趣极了！
今天，程瑜在程老夫人跟前伺候汤药，程老夫人也数落了她几句，告诫她凡事要顾念程瑾的名声、清誉，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随心所欲了。
程瑜最是听不得这些教训的话，憋了一股子气，向文氏要了些钱，出来买买买！
也好发泄发泄。
结果，竟撞见了沈长宁。
程瑜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一想到沈长宁在斗巧宴上出尽风头，自己又因为斗巧宴而处处受嫌弃、事事受数落，心里的各种情绪一同涌了上来，想也没想就说：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四姑娘啊！怎么的，沈四姑娘前不久才刚出了风头，如今便眼睛长到头顶上了，不将人放在眼里，走起路来还横冲直撞起来了？！未免也有些太过小人得志了吧！”
汪玉言赶忙向她摆摆手，解释说：“程二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太过匆忙才不小心——”碰到了你，是我的不是，和沈姐姐无关的。
可程瑜根本不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摇着头愈发讥诮地“啧啧”两声，继续冲着沈长宁呛声。
“沈长宁，你究竟给汪姑娘吃了什么迷幻药了？怎么每次有事情，都是她站出来帮你说话？你能不能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有什么事都躲在别人的身后？你撞了人了！难道不知道出来赔礼道歉么？难道这就是你们庆南伯府的家教么？”
“……”
程瑜情绪激动，言语无状，显然就是没事找事故意刁难。
沈长宁淡淡瞧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程姑娘，本来我是一点也不愿意搭理你的。我好端端地走在大道上，忽然之间有一条狗冲了出来咬了我一口，难不成我还要反过头咬它一口么？哪有人同一只狗较真的呢？”
程瑜大怒：“沈长宁，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说谁是狗呢！”
沈长宁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我说的是谁，谁心里很清楚。我看在程老夫人的面子上，这才给你几分薄面。可是，这不是你可以蹬鼻子上脸，当街辱骂我的理由。方才究竟是谁不小心撞到了你，我想周围的人应该都看得很清楚，更何况，汪姑娘已经向你道歉了。是你一直在这里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的。你说我庆南伯府的教养如何如何，那好啊，我也正好反问一句，贵兄读过那么多圣贤书，怎么程姑娘耳濡目染之下，怎么半点也没学会大度宽厚？原来，这就是程家的教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