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波澜不定
锦衣卫的人多疑而敏锐,她最好离他们越远越好!
可是,自从凌云昭将她从御山别苑带走给楚大都督治伤之后,这些人便像池塘中的水草一般,紧紧地将她缠绕着。
这一生,她想活得自由自在,快乐随性。
凌云昭这样的百户大人,她还是尽早同他划清界限得好。
今日,她让梨香“请”他过来,将赵九爷这些人交到他手上,也算是给他提供了红丹粉之案的一大线索。
希望他能知情识趣,领了她这个情,往后便再也不要来招惹她了!
想着,沈长宁眼底的情绪愈发冷冽坚定了几分。
只有当她停下思绪,手指不断摩挲着那枚救了她的玉白子之时,她的神情才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
诏狱深处。
赵九爷等人早已被锦衣卫里的各种刑具折磨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穿着一袭暗红色锦衣的凌云昭,神情冷得如同隆冬冰刃,斜斜坐在赵九爷对面,拿起了旁边还滴着血的剔骨刀。
“有几分能耐啊,这么久了硬是一个字也不说。不过,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我锦衣卫的手段硬!给我接着上刑!!”
“是!”
审问了整整一个下午了,他们带回来的这些人,除了赵九爷全都招了。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知道的事情不多。
真正有用的信息,都在赵九爷肚子里呢!
只是……
李敏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大人,要不要停一停?”
听着赵九爷不断发出的惨叫越来越虚弱,只怕是人要扛不住了。
还是悠着点吧?
万一实在扛不住,咽了气,线索就彻底断了啊!
可是,凌云昭眼底凝聚着的冰霜风暴,不知因为什么越来越浓烈,透出明显的凶狠。
凌云昭双手双拳一握,将手按得“咔咔”作响,好不骇人。
“停?没有开口之前,谁都不许停。让人去端几碗大补的参汤来。给我灌下去,吊着他的命。”
一碗不够,便来两碗。
两碗不够,就来一桶!
反正参汤和各种刑具,诏狱里都数不胜数。
接连不断地用上,他就不信这个赵九爷真那么嘴硬,永远不开口!
“还不快去!”
“是……”
李敏躬身后退,心中戚戚。
这段时间许是他脑子不大清醒吧,竟然觉得百户大人好说话了许多。
原来,百户大人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可怕、冷冽、不容置喙。
不过,李敏没有看到,在他走后,凌云昭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中,显得那样的孤冷、寂然。
凌云昭烦躁地按着腰间的绣春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整个人的情绪竟如此的……波澜不定……
果然,除了死人之外,面对足够凶残的逼供,就没有人能真正受住秘密。
到了半夜,只剩下半条命的赵九爷将什么都交代了。
不过,当李敏将赵九爷的供述整理出来之后,他的两只手都在发抖。
这……这些……
李敏将供述交给凌云昭,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惧意:“百户大人,只怕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