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都惦记她
“都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去潜垣山寻苦沸藤又不是游山玩水，谁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和困难，怎么还要带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
这不是故意给人找麻烦么？！
凌云昭十分不满皇上的这个安排。
当然了，能护送沈长宁去潜垣山他本人还是十分愿意的，可他不愿意再带个多余的家伙，嗯，没错，说的就是程瑾！！
楚大都督则无奈地摇摇头，摆手说：“这是皇上的旨意，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明个儿你就将自己的头摆在我的案桌上，我带着入宫面见皇上好了。”
“……”
果然是人狠话不多的楚大都督，一句话直接噎得凌云昭一口气都快喘不上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
“怎么，你很讨厌那个叫程瑾的？”
楚大都督精准地发现了问题的症结，他这个侄儿一向都是谨言慎行、只做事不说话，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起来，还对皇上的决议问长问短的，这可一点也不像他啊。
凌云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敛神色，冷静地说出“不是”二字。
当然，身为锦衣卫，他当然也知道敏锐如楚大都督、老练如楚大都督，他再多的掩饰都只是越发明显得表现出了他对程瑾的“小小”不满。
没办法，凌云昭只能实话实说：“都督只怕不记得了，大半年前，程瑾和沈姑娘闹出了些不愉快。”
这次潜垣山之行，沈长宁也是要去的。
他是担心，见到程瑾，她会心里觉得不自在。
“卑职是怕沈家姑娘心情不好，不利于她尽早找到苦沸藤，从而耽误了长公主殿下的病症。”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伙子的话由真是一套又一套，听上去还颇为合情合理的呢。
但是，他究竟是怕沈家姑娘瞧见了程瑾心里不舒坦呢，还是因为程瑾和沈家姑娘的那点闹剧以至于他见到程瑾心里不爽呢？
楚大都督意味深长地笑笑，也不把这事儿给说破，他只是稍稍思忖片刻，而后才给凌云昭讲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当皇上让程瑾跟着是去游山玩水的么？那就大错特错了！”
潜垣山一行，山路难走，水路难行，别说程瑾那个文臣了，只怕凌云昭他们这些常年行走在外的人都会觉得崎岖困难。
而程瑾呢？他不仅得一路跟着，还要按照皇上的吩咐，一路记录所见之景。
简单来说呢，就是程瑾不仅得白天跟他们一样赶路，到了晚上还不得休息，还要写诗作画。
“所以，哪里又是真的游山玩水了？”
说是惩罚也不为过。
“……”
凌云昭这才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只是……
皇上好好的，为何要把这么件苦差事交给程瑾呢？
楚大都督摇头：“谁知道呢。皇上的圣意可不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你反正把这件事儿记在心里就行了，你们几个只管护好那沈家丫头，至于程瑾……”
只要不死，能喘气，能给皇上写诗作画就行了。
闻此，凌云昭脸上当即划过一抹“我懂了”的表情。
不过，楚大都督特地叮嘱凌云昭：“你和李敏还有其他几个人，都把家伙什给我带好了，眼睛也都睁大些，精神都警惕些！可千万千万不能叫沈家丫头出事，知道么？”
楚大都督如此强调，一来也是因为长公主的病情，二来则是楚大都督还记得初春的时候，沈长宁那小丫头为了给他处理伤口不惜亲自尝毒。
纵然他再是踩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才爬上了如今北镇抚司大都督的位置，但，人嘛，总归会有片刻的心软。
而他的这份心软，便是对那个不惧、不怕、不卑、不亢为救自己而不惜自己性命的小姑娘给的。
“……”
楚大都督如此看重沈长宁，倒叫凌云昭有些诧异。
不过，叫他更为诧异的是，当他和楚大都督商议完出来之后，收到点风声的李敏火速凑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都督是不是让咱们护送沈家姑娘？如果是的话，那可太好了！又可以见到沈姑娘了！”
凌云昭：“？？？”
他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镇抚司里有这么多人都惦记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