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她老了
“够了!够了!!程瑾,你给我振作起来!!”
程瑜实在见不得自家兄长这般颓废丧气的模样,蹙着眉头直接一把抓住程瑾的衣领,用力将他整个人给扯了起来!
“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成日躲在家里,就知道喝闷酒,头发衣裳乱得跟街头的乞丐有什么区别?你瞧瞧你!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那个文采斐然、风姿绰约的模样?难不成,你就要一直这般颓丧下去?就如外面那些人说的一样,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失败者,永远都爬不起来了了么?”
“爬起来?哈哈哈哈!爬起来?!我还怎么爬起来?”
程瑾痴痴的笑着,半点也不反驳程瑜的话,反而还因为她的话,整个人愈发陷入无边的苦闷之中。
他瘫坐在地上,伸手又想拿酒,说:“怎么,你觉得他们说错了么?失败者,没错,我的确是失败者啊!你说得没错啊,我如今这样,不是失败者又是什么呢?”
“哐当!!”
程瑜恨铁不成钢地一脚将酒瓶踢得老远。
她不是不理解兄长如今的心情。
当初,她因为说错的话,被母亲和哥哥送到京郊的庄子去的时候,她如何不是每天都惶恐、绝望,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毁了。
甚至,当她重新回到了京城,再次见到沈长宁那个贱丫头,恨不得拨她的皮,抽她的筋,结果,又因为自己的莽撞而被母亲、兄长责罚,她不也像个失败者么?
可是!
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她历经了这些事情,她心里讨厌沈长宁就是讨厌沈长宁,就算她失败了一次、两次,只要她还能喘气,她就没有一刻不像将沈长宁那臭丫头踩在脚底下!
她都能做到这些,为什么哥哥反而做不到了?
眼见程瑾这般的摆烂,程瑜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想了想,她干脆叫来了几个家丁,让他们把程瑾给架到程家的祠堂里去。
程瑜强行撑起程瑾的脑袋,让他看着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杯冷水浇在了他的脸上,大声呵斥道:“你觉得你是失败者,我不说你什么。可你面对程家的祖祖辈辈,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个失败者么?!还有母亲,还有祖母!!你知道她们瞧见你如今这模样,她们有多伤心么?!”
程瑜将事情闹得这样大,文宜秀心疼儿子,立刻赶了过来。
文宜秀生怕程瑜行动过激,会叫程瑾做出什么荒唐事来,红这一双眼睛,想也没想就伸手护住了程瑾,抬头呵斥程瑜说:“行了,行了,你快少说两句吧,你哥哥本就心里憋闷得慌,你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母亲的紧张和在乎,和程瑾儿时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叠在一起。
过去多少年,母亲也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挡在他的面前,为他辩护、为他辩白。
眨眨眼,程瑾这才瞧见了母亲双鬓的白发……
一晃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母亲……
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