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不得不正视
但是。
后面的话，沈长宁还没来得及说完，坐在旁边的凌云昭便夹起一块还冒着香气的云腿，放进了她的碗中，还道：“没有什么复杂不复杂，都是应该我们应该做的，沈姑娘不必太过忧心。至于往后……”
自然还是如现在这般。
凌云昭清冷的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同样的他也没有将自己后面的话说完，可是，作为两个同样聪明的人，都很清楚彼此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故而，沈长宁本就微微愣住的身子，如今更是僵住了几分。
瞧着碗中那块渐渐变得冰凉的云腿，良久，沈长宁终是唇角往上勾了勾，自嘲地笑笑，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味道不错，多谢千户大人了。”
她既已将话说明白了，他也听明白了，他要如何行动，她自是管不了的。
她能管好的，便是自己的行为、想法以及自己那颗绝不能轻易动摇的心……
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大家都疲惫了，如今到了小镇，凌云昭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日再继续赶路。
“我找镇子上的人打听过了，出了这个镇子再往北走五六日，经过一段水路才能到潜垣山脚下。那段水路十分湍急，江中暗石礁石极多，行船不易，到时候恐怕沈姑娘便不能再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轻轻松松的翻阅医书了。沈姑娘若是着急绘出图纸，接下来的三五日可以多费些心。”
凌云昭不仅将他们会遇到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还根据沈长宁的情况为她考虑好了一切。
不得不说，他的关心和照顾，实实在在叫人不得不正视。
便是一向不怎么说话，还是由谢衍派来的陆英都忍不住说：“凌大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北镇抚司的千户，浑身上下好似没有半分杀人如麻的戾气。”
闻声，沈长宁嘴角抽了抽。
陆英这究竟是在夸人呢，还是在损人呢？
不过，笑笑之后，沈长宁还是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低下头专注于《顾氏医典》。
可是吧，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常，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或者人无端端地冒出来。
程瑾被李敏损了好一通，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但，转念一想，比起一辈子的失败，丢脸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他前些日子丢的脸还少么？
如此做了心理建设之后，程瑾可以说是完全“豁出去”了。
本来嘛，来这一趟他就想好了，一定要将沈长宁给“拿下”，好叫自己有转机，所以，如今这个目的还没有达成，他当然不能轻易放弃。
故而，程瑾又开始隔三岔五就到沈长宁面前刷存在感，不过这一次他学乖了，不再孔雀开屏地展示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而是接着为建惠帝写诗作画的“正经差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沈长宁“帮助”自己。
“这画是画好了，可是还得裱一裱才行。沈姑娘也瞧见了，这画太大了，我一个人实在弄不来。其他人都是些大老粗，我实在是怕他们把画给损毁了，所以这才来求助于姑娘，还请姑娘能帮一帮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