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乡,各位工友,我是蓬勃区区长洪莎,请大家安静,我有话和大家说!”
“各位老乡……”
洪莎举着扩音器,大声地喊了两遍相同的话。阎钊指挥着几名民警,在洪莎的周围组织起了一道警戒线,将洪莎和一群区里的干部紧紧保护在警戒线内,以免遭到工人的攻击。
噪杂的场面渐渐安静了下來,遭乱的工人们,目光纷纷投向了手持扩音器的洪莎。蓬勃区区长,是多大的官,他们并沒有太明确的概念,大概相当于一个普通地级市的市长吧,有工人如此解释!
工人们开始惶恐,震惊。以往他们也曾有过类似今天的举动,但是从來沒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官。别说一个市长了,就连他们的乡长,派出所的所长,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很大的官,平日里,哪里有机会见到。
原本一些早就看到洪莎的工人,此时再看洪莎的眼光有了明显的变化,少了几分狂妄,多了几分敬畏。
“各位老乡,大家请听我说几句。我父亲和你们一样,都是一名工人……”
工人们安静了下來,洪莎的心中稍稍安定,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來自农村,深知农村孩子求学的艰辛。相信大家都有同样的感觉,我们家乡的学校比起燕京的学校來说,各方面设施和教学质量都落后很多。虽然国家每年对教育投入了大量的经费,努力改变这一现状,但是华夏真的太大,人真的太多,这方面的情况是不争的事实!”
“我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他老人家生前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好好上学,奔一个光明的前程,走出农村,不要像他一样穷苦一生。”
“为了让我上学,父亲在燕京的工地上不分昼夜的辛苦工作。因为沒有燕京户口,我的求学路十分艰难。同样和我一个班级的学生,就因为我沒有燕京户口,一年学费的花销,要比两三个同学的学费加起來还要多……”
按照
人群十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位美女区长,听她讲述着自己过去的事情。张树名在人群中,双拳紧握,眼眶有些湿润。
洪莎的每一句话,都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心房,这些遭遇,和他当年如出一辙,和他现在的孩子如出一辙。对此,他有着更深刻的体会,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让他看向洪莎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这个美女区长一定是个好官,他懂得民众的心声,知道人民的疾苦。旋即,他的脸上微微涨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我的父亲,是我最尊敬的人,他省吃俭用,整年在工地上辛勤的劳作,就为了供养我读书,盼望我将來能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像他一样,辛苦一辈子……”
洪莎的声音突然多出了一丝哽咽,声音也低沉了很多。基金会大楼面前偌大的广场上,鸦雀无声,场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哀伤的气氛。
“多年的劳碌,最终让他积劳成疾,早早的……去世了!”一行眼泪从洪莎姣好的面庞上缓缓坠落,声音也变成了哭腔。
“他临终前,抓着我的手,嘱咐我说。‘孩子啊,一定好好念书,活出个人样,别像我这样窝囊一辈子……’”
勉强说完这句话,洪莎已经泣不成声,整个基金会广场上都笼罩着一种哀伤的气氛。洪莎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的悲伤往事,成功的勾起了许多民众的同情心,不少人也陪着洪莎一同落泪。
洪莎接过身边秘书递來的纸巾,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暗暗地扫视了一眼广场上的工人们。她重新抬起了头,声音变的振奋高昂!
“老乡们,这种让人回忆起來就心酸落泪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家’基金会为我们建立了一所希望学校,将來我们的子女都可以在这座学校念书。”
“我们的子女可以和拥有燕京户口的孩子一样享受高档的教育,而且收费将和别的学校面对有燕京户口的孩子一样。换句话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在燕京上学,再也不需要因为沒有户口而为难了。”
“你们不要怀疑,在这里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今天我所说的一切将來都会实现,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來。我们这一代人已经错过了上学的机会,但是我们的孩子,他们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不能让他们也错过上学的机会。”
“‘家’基金会替我们大家解决了孩子上学的困难,大家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洪莎振声高呼,句句话都切中了工人们心中的要害,博得了工人们的认同和好感。刹那间,一两百号工人们爆发出了整齐洪亮的呐喊声。“是!”
张树名觉得血气上涌,身体里充满了一股无穷的力量,心中盘踞多年的遗憾,此时似乎看到了一个可以弥补的希望。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如同一只雄狮一样,大声地吼叫了出來,看向人群前方,那个普通的身影,此时却觉得她是如此的美丽,身体上像是笼罩着五彩的光环,让人忍不住抬头仰视,发自内心的敬仰。
“基金会不图名利,一心为了我们解决困难。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大家请相信我,基金会绝对不会欺骗大家,你们现在马上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早一天把学校建好,我们的孩子就能早一天坐进宽敞明亮的教室!”
工人们四顾相视,虽然被洪莎打动,有心离开。可是总需要有一个人迈出第一步!
张树名看着犹豫的工友,忽然心中爆发出了一股愤怒。基金会如此为大家着想,可是他们却以怨报德,此时若还是要和基金会过不去,那实在是太沒有道理了。
“大伙儿都回去,为了我们的下一代,一定要把希望学校建好,不要让基金会和洪区长失望!”张树名迈着大步,朝着人群外走去,和他关系比较近的几个老乡,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紧跟着他的脚步,走出了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