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于张崖柏举手高喝之际,一道嚗喝从山间传来。
“呸!!狗贼!!!”声音无比清醒,如一道利剑直插张崖柏内心。
当即向身后的山间望去,只见一位银盔素甲的男子,正怒目圆睁,双眼紧盯着他。
而那人身后,还有无数身披甲胄的大汉骑兵,虽然盔甲兵刃仍有磨损,可每一人皆是中年之人,皆刚气十足,看样子是经历过战争的士兵,各各精气神充沛无比,与躺在地上的士兵形成鲜明对比。
“朱儁??”张崖柏惊讶的说道。他可是记得,朱儁可是在毛遂自荐,要去平定徐州叛乱吗?,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张崖柏!!尔狼子野心啊!”
“若非有人传信,我等可真是要栽在你手里了!!”
“呵呵”张崖柏冷笑连连,眼中皆是不屑之色。
“你来了又如何?已经是无济于事!”
“你瞧好吧!!”
说到这,朱儁也不再多言,立即带兵杀向张崖柏。
张崖柏虽然心有困惑,但仍旧有素的指挥起来“玄武阵!!!”
士兵立即有序的排列起来,几息过后,个尊玄武军魂,从阵中显现。
片刻之后,大汉骑兵的罡锋阵开始与黄巾军的玄武阵开始交锋。
战场之上,黄巾军举盾抵御着大汉铁骑的激烈冲刺。
虽然大汉铁骑每一次撞击都会有人坠落,但没有一人迟疑,没有一人停留,仍旧有素的进行着冲锋。
虽然时常有蛇尾(骑兵)骚扰,但皆被大汉骑兵斩落马下。
“莫要慌乱!!骑兵散开!!不要与敌军正面对冲!!!”张崖柏慌乱的指挥道。
虽然嘴上说着莫要慌乱,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的心中的恐慌。
虽然张崖柏算的上是有些天赋,但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内心的恐惧不断攀升。
不等他将心中恐惧压下,另一侧的皇甫嵩也带领士兵发动了进攻。
这些士兵虽然都已极度疲惫,但也是几万人啊!
若是刚刚,自然无需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这铁骑就足够麻烦的了,再加上这几人万无异于雪上加霜。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不断摧残着他的内心。
看着被不断砍翻的士兵,心中刚刚缓缓的恐慌再次升起。
“怎会!!怎会这样?”张崖柏不可思议的说道。
为什么朱儁会在这?为什么,这他带来的这些骑兵那么强大?
洛阳将士的训练与实力他是知道的,根本没有这般强大的士兵。
看他们斩敌的样子,倒是更像边境的士兵。
等等!!
突然间!张崖柏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怒骂一声。
“千机楼!!!!”
他吼的极其大声,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
没有办法,虽然被那些千机楼的狗贼坑了,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活着。
“全军听令!!向邺城边撤边!!”张崖柏撤字咬的极轻,尽量让士气不要太过低落。
可仍旧有人吓破了胆,仓惶逃窜,而还未跑多久,便被削去了首级。
可是真正意义上身经百战的大汉骑兵,在他们面前撤退,与找死无异!
“敌军败了!!给杀!!!”朱儁怒吼一声,当即一马当先,直奔张崖柏方向杀去。
大汉骑兵并未多言,只是冷静的将面前的敌军解决后,便跟随朱儁杀向黄巾军。
连着跑了一里,张崖柏看向身后追来的骑兵,顿时懊恼自己竟然被吓破了胆,犯了兵家大忌,步兵在骑兵面前逃跑?那不是找死吗?
稳定了一下心中情绪,手中将军旗一挥,“玄武阵!!!!”
虽然因刚刚的撤退导致士气受损,但好在是训练多年的士兵,仍旧有序的凝出一尊玄武。
随后,张崖柏从怀中掏出一数张符箓,大手一挥,尽数扔向空中。
“云雷箓!!!”
“山崛箓!!”
“青石箓!!”
瞬间,一片阴云自西北而来,直直的悬在了黄巾军与大汉铁骑中间距离的上空。
一座小山拔地而起,将黄巾军牢牢护住,这样虽然大幅减弱骑兵,但黄巾军在符箓耗尽之前,也难以撤退了。
巨大青石从地中蹦出,成了大汉骑兵冲锋的一大障碍。
“停!!”如此地形,朱儁也只能先停下观察。
随后,转头对着身后的骑兵吩咐道,“骂他!”
那些老兵点了点头,骂阵嘛,他们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也算的上是一个解压的事情。
“乌龟壳子内的老乌龟!!你们是要把你们老子熬死吗?”
“无耻之辈!!!我等于边境浴血奋战,尔等竟如此无忠无义!!”
“我操你妈!”
一时间,骂声四起,而黄巾军有的被骂的面红耳赤,有的怒火无边,想要立即将那些大汉骑兵的嘴给撕烂。
虽然也有人去和大汉骑兵对骂,但是却发现,不止打不过别人,就连骂,都骂不过。
而张崖柏也是极为无奈,他本来想着是拿下皇甫嵩立功,可谁能想到,那千机楼,竟然在他们起义后,便将他们抛弃,并且还在背后给了一刀。
想着这,真是越想越气,但却没有任何办法,那千机楼打不到,这朱儁打不过。
现在也只能等张角发现,来这支援,否则的话,他可能真的要殒命于此了。
邺城之内————————
邺城的大殿之上,张角紧闭双目,一脸凝重。这几日他茶不思饭不想。不知为何,界桥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并且还冒出两个玄灵境的宗师。
虽然那支军队已经杀尽,但那两位玄灵境高手不除,界桥便难以攻克。
这倒不是他没有斩杀两位玄灵的本事,区区两位玄灵,就算他因为近几年因为突破境界失败,导致实力有所下滑。
但他却依旧是位精气神方面的大修士面前,虽然不容小觑,但也不是杀不死。
但自己若是出手,便会暴露一定的实力,而现在千机楼虽然暗中扶持自己数年,但他们绝对有所图谋。
而大汉还在这时派兵平定,虽说已有卧底安插,但....他总有种难以琢磨的担忧。
若是旁人有这担忧也就罢了,但他是精气神的修士,本身便是感应天道。就怕这担忧,那是天道预示。
张崖柏已经出发将近一时辰了,不该这么慢的。
一位士兵突然跑了进来“报!禀告天公将军,张将军被狗皇帝派出的朱儁困住在了邺城十九里处!”
“什么??”张角顿时站起,眼中尽是困惑。
思索片刻,便已经知道了原因。
为何冀州难以攻克,为何一个界桥会冒出那么多的兵力,为什么那些士兵好像早就有防范一般。
“张曼城何在?”
“臣在!!”一位身穿素衣头戴黄巾的男子站起身拱手说道。
“好!我给你一万兵力,可否击败朱儁?”
“禀主公!无需一万,仅八千人,我便可将那朱儁小儿活捉!!”
“好!那我便给你八千人!我不需要让你将他活捉,只需将他引至邺城五里处即可!!”
从语气中便能听出张角的着急,张曼成自然没有多言,立即从拿着兵符从军营中调走两千骑兵与一千弓手以及三千枪盾,两千刀盾。
张曼成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良将,但能被张角选中,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邺城之外,八千人马,携一路烟尘,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