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和卫子申在靠近南楚地界的时候，便化成两队，分别扮作商队和寻亲两兄弟，各自进城。
卫子奇跟着哥哥进城后，便找了家客栈休整。
“芜湖，还是客栈里面的床睡着舒服。”卫子奇感叹道。
“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总算在立春前到了禹城，今晚终于可以做个美梦了。”
卫子申看了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的弟弟，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打开出房间里的窗户，正好对着禹城最大的花楼——凤仙楼。
卫子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到了卫子申的后面。
指着卫子申目不转睛的地方问道：“哥，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潇洒一番吧。”
“我们出来的时候，宛艺姐姐可是嘱咐过我要看好你的哦，你小心我回去告状。”
卫子申咬着后槽牙，给了自家亲弟弟一个暴栗。
“这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好好看看这是哪里。”
卫子申拎着卫子奇的后脖，让他趴在窗户看个仔细。
“不就是花楼，还那么多小娘子在——”
“咦，凤仙楼，是凤仙楼啊。”卫子奇看清了招牌后，惊讶的说道。
卫子申松开他，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淡淡的说道：“晚上我们还得去里面逛逛。”
卫子奇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个听雨公子也是，怎么约这么个地方，我还以为凤仙楼是个吃饭的酒楼呢。”
“这里面也可以吃饭，还可以喝酒。”卫子申逗笑道。
“哥哥进去玩儿过？”
卫子申翻了个白眼，将脸上的笑意全都敛去。
“休息一会儿，没事儿不要打扰我。”卫子申没好气的走到床边，没脱鞋就睡了上去。
“哎——”卫子奇一脸嫌弃。
但想到哥哥跟打劫他们的人，奋战到凌晨，便没在做声。
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在卫子申身边苟了个小地方，躺下休息。
——
晚上
凤仙楼人去人来，格外热闹，和旁边静默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凤仙楼门口
卫子奇拉着哥哥小声问道：“真的要进去吗？”
“你不是成年了，怕什么？”卫子申翻了个白眼，见怂成一团的弟弟，没由来的笑出了声。
“哥——”卫子奇不开心的喊道。
“行了，我们进去是有正事儿的。”
卫子申领着卫子奇朝凤仙楼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分外浓郁的胭脂味道就充斥而来。
“客官，来玩儿啊。”
“刘老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
“奴可是想死你了。”
“小美人——”
难以入耳的声音，让卫子奇忍不住皱眉，自觉的站到哥哥的身后。
“两位小客官，第一次来吧，凝烟这会儿有礼了。”一个年纪稍微长一些的姑娘，甩着手帕过来问道。
丝质的水红色手帕，不偏不倚的拂过卫子申的脸颊。
卫子申忍不住闭上双眼，咬着牙扯出一个微笑。
回答道：“怎么，第一次来不欢迎？”
“公子哪里的话，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姐姐给你们安排有经验懂事的姑娘来伺候两位小公子可好。”凝烟尖着嗓子，脸上堆着放荡的笑意。
还时不时的朝两人挤眉弄眼。
搞得卫子奇浑身刺挠。
卫子申回头瞪了一眼拉着自己衣袖的弟弟，小声骂道：“出息！”
“给我站直了！”
卫子奇委屈巴巴的从哥哥的后面，挪到了旁边，与卫子申一起并肩上了二楼。
卫子申要了一个包间。
对方才带他们进来的姐姐说道：“你们这里的头牌是哪位姑娘啊？”
“公子，看来您也是冲着我们十鸢姑娘来的呀。”
卫子奇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激动，正要说话，卫子申的手在桌下将他按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十鸢？她是你们这里的头牌？”
“是呀，公子不知道呀。”
“我与弟弟是从外乡来的，还真是不大清楚。”
“我们凤仙楼每年举办花魁大赛，这次是刚来不久的十鸢姑娘当选。只不过呀，这十鸢姑娘吧，不但人漂亮温柔，还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那就她吧。”卫子申打断了对方的话。
“公子，不是姐姐不帮你，”凝烟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十鸢姑娘今日怕是不能来伺候公子了。”
“为何？”
“十鸢姑娘这会儿正在伺候宫里出来的那位。”凝烟压低声音小声解释道。
卫子申微微挑眉，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包。
“姐姐，既然十鸢姑娘这么优秀，那我们兄弟二人更要见识一下了。”
“公子，怎么还死心眼呢，”凝烟拿了银子，笑呵呵的说道。
“那姐去帮你安排一下，不过没那么快，
这样吧，我先帮你们安排两个姑娘过来先伺候着公子，等十鸢姑娘一抽身我就领着过来，可好。”
卫子申浅笑点头，优雅的朝她拱手：“有劳姐姐了。”
“应该的，那姐姐先去忙了。”
凝烟拿着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出来，笑的嘴都合不拢，随意叫了两个从身旁经过的姑娘。
“你们两个，进去好生伺候着。”
“是凝烟姐姐。”
···
凝烟走出房间后，卫子奇看着哥哥小声问道：“哥，那银子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啊。”
卫子申回头瞪着他，“我该怎么说你呢。”
“哥，你是不是又想骂我傻？”
“你还知道啊。”
卫子奇撅着嘴默默的低下了头。
“一会儿少说多看！”
“知道了。”
——
禹城城外十里外
莫云将刚烤好的兔子切好，端到萧珩的面前，说道：“公子尝尝。”
萧珩负手而立，看着禹城的方向，淡淡的说道：“卫子申这会儿应该已经见到文十鸢了吧。”
“按时辰算来应当是到了。”
萧珩用手抓起一片烤兔肉，放到嘴里，熟悉的味道打破味蕾，眉眼微微抖动。
莫云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这味道——”
“这可是离儿姐姐临走时，给我塞的独家秘制作料。”
萧珩将莫云手里的肉都抢了过来，没好气的问道：“你和她关系很好？”
莫云只能抱着一个剃了肉的兔腿啃着，回答道：
“离儿姐姐人很好，”见公子脸色不是很好，莫云立马改口道：“还是借了公子的光，要不然莫云都不会认识离儿姐姐。”
萧珩大口大口的吃肉，没有说话。
莫云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是不是···还喜欢离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