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皓,云秋,是他最爱的妻子啊,十年前,他们相继离开了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却并没有片刻模糊。
他们的样子,依然清晰的刻在他脑海中。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但是今天,突然一个男人跳出来提起他们的名字,再次扰乱了他的心境。
看到夜豪匀脸上震惊的神色,还有那种难以置信,刑北岩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这个男人当初负了母亲,甚至把小三娶回家,完全忘记了当年母亲对他的好。这样的人,怎么值得自己叫他一声父亲。
在十年后的今天,他历尽波折,再次回到这个家,势必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其他宾客也开始议论纷纷今天,本来是夜宋两家的订婚仪式,可是怎么跑出来这么多人捣乱,而且还东是和夜家有关系的。
也不知道宋毅腾怎么能这么容忍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终于,夜豪匀满是疑惑的开口,目光一直停在刑北岩身上。
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到底想干什么,而且当年的事情已经揭了过去,他突然冒出来,旧事重提,怎么不让他觉得疑惑呢?
听到他的话,刑北岩真的很想笑。
他竟然问他是谁,一个父亲,竟然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他眼拙,就是没有心了。
看着他脸色似笑非笑的神色,夜豪匀心中一突,不由得升起一丝恍惚。这个笑容,竟然像极了云秋。
当年她绝望离去时,对着他苍凉一笑,就是这样的眼神。
难道……
但是刑北岩接下来的话,彻底印证了他的猜想。
“十年前的事,夜先生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了吗,还是,不想记得?”,刑北岩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直往前,直到在夜豪匀身边停下。
他一步步逼近,夜豪匀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那么深刻,如同针扎一般,刺着他的心。
这一幕落在乔慧眼中,也震惊了。
难道他是夜子皓吗?怎么可能呢,那个孩子当年就已经死了,她亲眼看着他从山坡上摔下去的,那么高的山坡,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夜辰哲也无法冷静,夜子皓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那件事,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他只知道他们出了车祸离开了。
刑北岩,这个男人,他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却突然冒出来,难道还要夺走他的家吗?
“保安,把这两个人轰出去”,乔慧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害怕他会继续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可是这一次,刑北岩绝不可能再继续退让了。
当年那件事情虽然过去那么久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曾经动摇过,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无比坚定了。
看着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现在竟然相见不相识。既然他都如斯绝情,那么他又何须再有顾忌。
保安犹豫着,但还是走过来,想要触碰刑北岩,却被他闪身避开。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压抑而沉重,仿佛非要他给出一个回答。
夜豪匀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心中那强烈的痛意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
“你是……子皓?”,他犹豫着,试探问道。
真的是他吗?是他的子皓吗?他没事吗,那么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他居然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呵……十年前,你娶了乔慧,带回了私生子,母亲伤心绝望,最后凄凉离去,几个月后,我被人退下悬崖……”
他一一说着当年事情的始末,字字句句都让人绝望。
“什么?”,被人推下悬崖,怎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他是跟云秋一起在车祸中死去。
“夜先生,是不是很意外我还活着?我回来了,子皓回来了”,他的声音就像魔咒一般,充斥在他耳边。
夜豪匀只觉得胸口憋闷,一阵窒息。
所有人见状,都很震惊,看夜先生的神情,仿佛不像是假的啊,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夜家已经去世的小少爷夜子皓?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云清气朗,风和日丽,又是我弟弟的订婚仪式,作为大哥,我怎么能不回来祝贺祝贺呢?”
他不再看他,转而对着底下众人说道。
他已经自称是夜辰哲的哥哥了,夜豪匀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子皓,就是他的儿子无疑了。
别的人不会如此清楚的知道发生在他们家的事情。
夜辰哲猛的看向他,完全无法接受:“你在乱说什么?突然冒出来,自称我的大哥,十年前夜子皓就已经死了。”
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这样一个曾经被自己看不起,最后却夺走了他爱人的男人成为自己的亲人。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是夜子皓,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母亲又该怎么办。
时隔这么久他再次回到这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吗?小辫子,你真的确定,这个女人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吗?”,他亲密的唤着他幼时的小名,一下子,就把他拉回了当年的时光。
小辫子,当年刚刚来夜家的时候,他看到他脑后扎着一个小辫子,便一直这样叫他了。
当时,他很不习惯,可是时间长了,却也渐渐不再反感了,反而觉得这个名字很亲切。
虽然当时上一辈恩怨纠缠,但是至少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之间是没有什么嫌隙的,反而可以很好的相处。
事到如今想起来,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小辫子,你妈破坏了我的家,可是我不恨你,因为你也是大人利益下的牺牲品……”
当年,小小男孩用一副十分成熟的口吻对他说出了这番话。
那个时候,自己心中真的很感动,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度,说出中用一番话来,也是那个时候,他真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