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然躺在床上,只是他才刚刚睁开眼睛,目光中尚且带着一种朦胧,却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一下子清醒过来。
昨天他离开之后,他并没有很好过,心中一直被一种很深的痛苦折磨着。
他禽亲手毁掉了他们的感情,也埋葬了真心。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来这里,而且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入,让他没有一点防备。
她的出现,让他不知所措。
“你来做什么?”,直到女人开口,墨玥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一个人,自己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此刻整颗心都笼罩在一种期待之中,只想好好跟这个男人谈谈。
“辰辰,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我想清楚了,你是愿意听我的解释的,我们谈谈好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她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入心,却如同刀子般扎进夜辰哲心里。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是亲身经历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看到的一切就是事实。
“不是,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你的感觉也不是真的,听我解释好吗”,她看穿了他的心思,赶紧开口道。
她不希望他再继续误会了,他那样,她真的会很难受。
夜辰哲一怔,很意外她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辰儿,别理她,这个女人定是不安好心,又想怎么害你呢”,乔慧恨恨的看着她,只觉得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好好的一场订婚仪式被这个女人毁了,现在宋家也成了过街老鼠,一夕间败落,自己计划的一切全都成了一场幻影。
甚至还害得辰儿失去了夜家继承人的位置,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
豪匀告诉她,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他的意思,他也是被人算计了,那么这个女人之前刻意接近辰儿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那枚印章。
只要拿到了印章,她便可以很容易伪造一个股份转让协议。
“你闭嘴,我又没跟你说话”,墨玥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大声道。她真的很反感这个女人,两年前就是这个女人跟宋泠联合起来陷害她的。
现在竟然还想说她的坏话。
“你……辰儿,看见了吧,这就是她的真面目”,乔慧指着她,气的浑身发抖。
那天的事情因为有夜辰哲作证,所以警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可是那件事传出去,她可以说已经被人当成笑话了。
这些日子,她甚至都不敢出门,就害怕被人议论。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你走吧”,终于,夜辰哲深深看了墨玥一眼,低沉的声音开口道:“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一句话,瞬间枉让墨玥回过神来。
“辰辰,你听我说,我真的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就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她话语中充满了急切,仿佛害怕他不给她机会。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她不想就这样离开。
可是很明显,对方根本不想听她解释,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现在在他眼里,她就像一个病菌一样,不能沾染吧。
墨玥心口一窒,但还是努力笑了笑:“如果你不听我解释,你一定会后悔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可是明显,夜辰哲软硬不吃,他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等了许久,墨玥终于失望了。
“没关系,今天不行,我明天再来,明天不行,我就后天再来,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这么狠心,真的不打算再理我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笑着。
仿佛笑容可以掩盖掉所有的悲伤。
她兴致勃勃而来,却败兴而归,心中的苦闷和落寞可想而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不放弃,总能感动他的。
夜辰哲听着她纤细的声音,一阵难受。
事到如今,她到底还想做什么,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陪她玩儿下去了,是人都会有累的时候,而现在,他真的累了。
放下了,忘记了,伤痛随风走,时间就是疗伤的良药,他会慢慢痊愈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一再出现在他面前,搅扰他的思绪。
“不用你赶我,我自己走”,墨玥深深的看了夜辰哲一眼,表情有些苦涩。他竟然连看也不愿看她了吗?
他怎么会这么笨,连她都认不出来,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两年里,他身边的人不是她吗?
那个女孩个性冷漠,与她丝毫没有相像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喜欢上她。她很确定,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她一步步走出去,捏着袖子的手不断收紧。
她不会放弃的,今天不行,她就明天再来,她一定要亲手解开这个结,那么前提就是,她必须弄清楚所有的谜团。
“辰儿,做得好,妈一定再帮你找一个好女人,以后不要再跟这个狐狸精联系了”,乔慧得意的看着墨玥的背影。
夜辰哲只觉得很累,自己的母亲变成如今的模样,他真的很难受。
“呵……我现在的样子,还有谁能看得上,妈,这场梦也该醒了,我已经不再是夜家的继承人了”,他苦涩一笑,觉得十分讽刺。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还在想着那些权势名利,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情况吗?
她真的不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争名夺利的事情吗?
这样也好,夜子皓回来了,他以后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活着了,再也不用背负着夜家这个担子。
“不,辰儿,你放心,妈不会让你输的,我们母子绝不会沦落到那副田地的”,乔慧的心一阵揪紧,语气坚定。
她还是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欲望。
夜辰哲无奈,看来自己是劝不了她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光明,夜子皓才是夜家真正的大少爷,而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是他们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是怀着一种愧疚的。
现在他回来了,他也不再顾忌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