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什么罪啊,皇宫太大又不是你的错,”笙歌伸手就要阻拦,轩辕煜摇了摇头道:“终是无法像寻常人家那样带你出去,便让我像寻常男子那样替夫人捏捏吧。”
寻常人家?夫人?!
“谁是你夫人了...”笙歌脸上一红,终是没有挣扎,或许是他力道拿捏的极好,却是缓解了不少酸胀,她抬眼看着他,烛火的光辉倾泻在他的身上,在他的睫毛下洒下一片阴影。
轩辕煜突然抬起头,二人目光撞到一起:“笙歌,你不喜欢皇宫对不对?”
笙歌很想说是,虽然宫中用度比起外间要好太多,就连寻常宫女所穿所用比起平常百姓都属于奢华的级别,但宫里处处都是争斗,又处处都是危机,她怎么可能喜欢的上?
“我也不喜欢,”轩辕煜没等她回答便收回目光,将她另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膝上轻轻揉捏:“可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帝王之爱,素来难以均衡,更莫说只许一人,可是我只想许你一人呢?”轩辕煜低声笑着:“或许你不信,但我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决定的。”
笙歌的心跳在这一瞬仿佛忽然停止了,她怔怔的凝视着他,只觉得那一双手并非再揉着她的腿,而是揉在了她的心尖。
“笙歌,若有朝一日,我能带你远离这里,你可愿跟我走?”轩辕煜停下了手上动作,认真的看着她。
“我...”笙歌张了张嘴,她怎么会不愿意,她对这皇宫真是一日都呆不下去了,可是她真的可以轻易离开么?逍遥门对她的安排与掌控,又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而他呢,他是这轩辕王朝的皇帝,所谓的寻常人家的生活,终究对他来说只是幻象,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了万人膜拜侍奉,若有一天什么都要由自己动手了,他会不会突然又清醒过来了呢?
笙歌不敢轻易作答,但在他灼灼目光之下,她却又突然骨起了勇气,然而愿意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轩辕煜突然笑道:“你不必此刻回答我,若真有那么一日,再答不迟。”
“皇上...”笙歌忽而喉间一哽,开口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轩辕煜笑道:“喊我名字。”
“皇上的名讳哪能随便喊的,”笙歌憋了瘪嘴,轩辕煜睨了她一眼道:“茶馆里你都喊过了,也没见你不敢。”
“你、你听到了?”笙歌以为自己就着当时的喧闹喝彩声的道谢对方并没有听到,没想他竟是早就听到了,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乖,再喊一声我便饶你无罪,否则...”轩辕煜的双眸微微一眯,露出危险的神色,笙歌心中笃定对方压根不会真的对自己如何,于是悄悄收回了腿侧过头道:“不喊!”
“再给你一次反悔这个决定的机会,”轩辕煜挑眉,嘴角勾起一弯漂亮的弧度,笙歌浑身一抖,突然发觉轩辕煜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其实并非她看到的那样,就如同他的眸子,虽看上去清澈如水,却又其实深如大海。
“就不!”笙歌倔强起来也是软硬不吃,但其实她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还能如何惩罚她而已。
话音落下间,轩辕煜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下一刻就足下轻点飞身出了屋子,天旋地转之间,笙歌一声惊叫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发觉轩辕煜竟是抱着她站到了屋顶上。
“我不怕高!”笙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嘴硬道:“在这儿看风景倒也挺好,这片竹林这样看过去比起平日里所见,却又是另一番景致。”
轩辕煜明显察觉到她那双环抱着自己脖子的双手紧的不能再紧,几乎要将他勒断了气,他好笑的看了怀里人儿一眼:“是么,那你倒是抬头看看啊?”
笙歌知道他是在激她,不过此间由他抱着的确不会危险到哪里去,顿了顿,她便悄悄伸了脖子顺着月光看向这片她平日所住的竹林。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看,轩辕煜的手突然松了一松,她心头一跳,顿时又将脑袋塞到了他的怀里。
“不喊我可松手了,那你便独自在屋顶上好好欣赏美景了,”轩辕煜淡淡道。
笙歌心道原来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讨饶呢,可她素来就是这么倔,其中一点也是因为知道对方定不会真的将自己扔在屋顶上,顿时哼了一声道:“我就不,你有本事就放手试试!”
轩辕煜的确没打算真的对她狠心,原本就是兴致一来逗弄她而已,见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更是心中好笑,双手也突然一松。
“啊!!”笙歌没料到他说松手便松手,好在自己双手还抱着他的脖子,惊叫过后,她下意识的如同往日爬树一般双脚一勾,竟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居然真放手?!”笙歌气鼓鼓的瞪着面前的男子,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之后,笙歌突然见他的脸上浮起一抹奇怪的神色,顿时想起自己此番模样像极了一只猴子,而他却并非是一棵树,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虽然知道动作极其不雅,可她又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落地就从屋顶上滑了下去,她巴巴的看着轩辕煜,终是红着脸道:“轩辕煜...”
轩辕煜微微一愣,掩去方才的窘迫之后,忽然间就有些哭笑不得,连忙伸出手将她抱紧:“松开你的脚...”
笙歌依言照做,下一刻轩辕煜便又将她带回了屋子,一来二去,她突然发觉自己也不那么害怕飞上飞下的感觉了,反倒还觉得挺有意思。
只是刚落了地,她就见轩辕煜的脸色有些泛红,她奇怪的绕到他身前问道:“你的脸怎么都红了?”
轩辕煜睨了她一眼,轻咳了几声道:“你方才抱得太紧,我险些没喘过气来。”
笙歌这才想到自己方才因为太过紧张的确死死勒着对方的脖子,顿时有些窘迫的低下头干笑道:“竟是差点谋害了轩辕国的皇帝,谢天谢地你没有事...”
轩辕煜嘴角微微勾了勾,突然转过了脸低声道:“早些休息,明日我再过来。”
“恩?”笙歌看他匆匆离去的模样,忽而觉得有些奇怪,但合上房门之后想了想,此时月色只怕子时都过了,明日他还要早朝,是该早些回去的。
想了想她也觉得困意来袭,简单洗漱一番之后便躺在了榻上,闭上双眼时,她的脑海之中慢慢回顾着今夜发生的种种,一丝浅笑从她嘴边浮起。
过了片刻,她忽然睁开双眼,将桌上的猪脸面具取来放在了枕边,多看了面具几眼之后,她再度闭上了双眼,没过多时,床榻上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一夜安眠无梦,笙歌醒来时却总觉得昨天夜里自己似乎做了一场美梦,只是梦里的内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坐起身,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具上的猪鼻子:“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这宫里的确没有哪个掌事跟你一般懒了!”
“你知道就好!”笙歌吓了一跳,循声看了过去竟是见到燕喜站在半开的窗外幽幽看着自己。
“喜儿?”笙歌连忙下了床,踩着鞋子就就去开门,燕喜提着食盒坐到了屋里一脸哀怨的看着她道:“你再不醒我都要翻窗进来了!”
“你怎么都不喊我?”笙歌尴尬的笑了笑,燕喜瞪了她一眼道:“你当我没喊么?睡的跟猪似得!”
笙歌没想自己居然睡的这样沉,脸上一红只得干笑无言,燕喜打开食盒看了几眼道:“趁着早饭还热,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
“是是是!”笙歌连忙洗漱了一番,坐在燕喜身侧时,见她已经耐不住太饿先啃起了糖包,便也拿了一个啃起来。
“笙歌,我本想着你昨天听了那个消息会心情不好,今天见你反倒精神极好,脸上怎么也是春光满面的?”二人吃完过后,燕喜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笙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有吗?”
“有!”燕喜将收好的食盒放到一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莫不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笙歌疑惑道。
“自然是想通身处后宫,又要做皇上的女人,自然许多东西都是要容忍的,许多东西也是奢求不来的,”燕喜提起食盒斜了她一眼,见她也跟在自己的身侧,便叹了口气道:“当初害我担心的要死,生怕你出个什么事来,如今还不等我求了哥哥帮你,你倒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了...”
笙歌想起昨夜之事,忽然笑道:“谁说是火坑了,就算是火坑我也跳了!”
对于如今情势,燕喜知道自己什么也不需要做了,即便是想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好在皇帝待笙歌极好,不光是将碧波院里的人换了一波,更是在碧波院外设了几名禁军,想来笙歌是安全了。
只不过这样明面上的动作,岂不是更会引起其他人的嫉恨,且不说太妃会如何想,如今又来了个东洛国的郡主,偏偏这郡主极得太妃喜爱,只怕宫里又不得安宁了。
“喜儿,你一路叹气都不止十次了,”笙歌随着燕喜将食盒送回小厨,途径碧波湖时,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有什么心烦事儿么?”
“我...”燕喜又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之后将她拉到墙角边道:“我听说太妃娘娘今日特地请了耒阳郡主去仁寿宫用午膳,还请了皇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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