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芸溪丝毫没有被萧然的话引向的面容,方渊的眼神闪现出一丝的防备。
这女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理说,萧然刨去是她的亲妹妹不说,她在九州大陆势力极大,任何一个强大的国家恐怕都不愿意得罪她。
她居然这么大张旗鼓的对付区区一个萧然?
这萧然若说是锡州的神医,被锡州的人尊重,但是去了九州大陆有天音阁在,她算什么神医?
他们又哪里知道,见到萧然被毁了一身修为以及武学根基很快便接受,萧芸溪本来畅快的笑容却收敛了。
没错,萧芸溪不开心了,且十分的不开心。
萧然这般努力修来的境界,被毁她给毁了,为什么不愤怒,不惊恐,不发狂?
萧然一定知道,修为根基被毁了之后,她会变得多弱。
萧然越是无所谓,萧芸溪越是难受不爽,纯白未曾沾染到雨水的袖子狠狠的桩子那边一挥。
噗噗噗,只见在她身边降落的大滴雨水,如同子弹一样朝着凌人与景宫两人射了过去。本来围在旁边的黑色斗篷的人想要闪开,未曾想到因为萧芸溪迁怒而波及了不少,那子弹一样的水滴,居然直接从他们斗篷上穿了过去,最后噗嗤全部从桩子上被绑着的
两个人身上穿了过去,甚至那木桩上面都留下了一个洞。
伴随着景宫与凌人的惨叫,他们的身上瞬间多了好几个窟窿,血流随着血水很快沾染了他们的整个身躯。
纵使如此,景宫与凌人明明疼极了,却在抬头看向萧然的时候,两个人均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主子,莫要担心,我没事。”
话音刚落,两人的面容便扭曲了起来,甚至整个身躯都不断的挣扎,就算如此,两个人紧咬牙关愣是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响声。
萧然虽然隔了大雨,却依旧看得清楚,绑着他们的藤条随着他们疼痛的挣扎,似是要陷入他们的血肉里面。
眸子扫过此时拿了个小哨子正在吹的周青伟,自然知道是他的杰作。
萧芸溪从动手的时候便观察萧然的神色,见到萧然的脸色渐渐的下沉,心中的不爽似是好了些。
仿佛找到了有趣的方法,一跃,直接跳到了桩子旁边。
躲在黑色斗篷下的那清秀白皙年轻男子见状皱了下眉头,随后不动神色的移动了几步,走到那灰色衣服男子的身边,低声的问道,“圣女这是咋了?”
之前气势汹汹的指望萧然过来,现在萧然过来了,不过与她聊了几句,情绪居然被萧然牵动着。
这不怪他如此的看,毕竟他设置了阵法,而阵法内所有人的心思他若是想要了解,自然能够看清楚。
当然这个萧然的心思他是看不太懂的,因为她被毁了修为有一瞬间是闪过怒火甚至憎恶,但很快平息下去,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强撑的。
“看着就是行,你管那么多?”灰色衣服的男子似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黑色斗篷下那年轻的面容撇了撇嘴,“你难道就没觉得圣女自从和萧然聊起来后,不太正常么?尤其是提到那个什么外公,圣女气息。。。”少年曾经从与他一同参与阵法师选拔赛里面的人眼神中看到过,尤其是他被师傅收为徒弟的时候,他犹记得,他们身上的气息与圣女的气息很像,当时他师傅说,他们那
是嫉妒他。
问题是,萧芸溪可是圣女啊,萧然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嫉妒的?
“先生,圣女的事情,还望慎言。”
少年直接在黑色斗篷的掩盖下翻了个白眼,很快少年皱了下眉头,“有几个人靠近了。”
灰色衣服的男子一听,神色一凛,讥笑的看了眼萧然,“她果然有备而来。”
刚要吩咐人下去的时候,却见到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拦住了他。
“先生。”灰色衣服的男子皱了眉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的煞气。
少年挑眉,“着什么急,圣女早就吩咐过我,来的人没有威胁,其中还有一个孩子。”
灰色衣服的男子神色恢复到原先的神色,招招手,让之前想要离开的人回来了。
因为圣女并没有吩咐他们对付那个孩子,这足以说明,那个孩子圣女另有用处。
而且圣女最是讨厌自作主张的人,她没有下达命令,他们自然也不敢随意动手。
他们的谈话,作为武力值极高的萧芸溪又怎么会听不到呢?正是因为听到了,不知不觉,神色既然好了很多,尤其是此时面对景宫那双厌恶的眼眸,萧芸溪极为温柔的捏着他的肩甲,然后转头看了眼大雨之中的萧然,“他好像是你
的仰慕者。”
咯吱一声,伴随着景宫闷疼的声音,以及那翻黑甚至几欲晕厥的样子,萧芸溪看向了萧然。
“什么感受?”
未曾想萧然只是冷冷的看着。
“嗯?”萧芸溪一见,似是觉得有趣,“他为了你可吃过蛊了,蛊在他身体里,一直折磨着他,见到你没半点求救的意思,可都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啊。”
“你想折磨他,便用尽手段,不过一死罢了,这痛苦又不是在我身上,我为何要难受?”萧然平静的说道,甚至眼眸还扫过景宫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萧芸溪那双眼眸突然之间眯了起来,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萧然,笑了下,看向磅礴大雨冲洗的景宫,“你喜爱的居然是这样的人。”
景宫抿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开口,或者说,他已经被折磨的根本无力开口。
但那双眼睛却一直想要寻找那个淡定的身影,她身上还有血迹,雨水将她整个身体侵湿了。
她从未如此的狼狈过,她本该和冷锋逃离这里,但是她却出现在了这里。
够了,足够了,真以为他是那么容易便被挑拨的人么?
“主子,景宫此生不悔跟随于你。”景宫声音极轻,在那磅礴大雨之下根本就听不清。可不知道为什么,萧然却听得很清楚,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