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飞速的鼓涨,连身体表面的衣衫都被撕裂开来,一缕缕黑气在他的身边围绕纷飞,就像围着灯火翩翩打转的飞蛾。
而后便犹如飞蛾扑火,这些黑气一股脑的尽数没入飞云的身体当中。漆黑的长发在日光照耀之下散发着黑光,在所有黑色气息全部消失的那一刻,飞云被凌乱发丝所遮掩的瞳孔,彻骨的冰寒闪烁而过。
闪瞬之间,这比眨眼还要短暂的时间,飞云从原地暴虐而起,二人的身体在半空中相撞,飞云铭刻着黑色纹路的手掌锁住了陈默的脖子,这手掌中充满着无穷的巨力,仿佛只要轻轻一捏,便可以轻易的捏断陈默的颈骨。
就只是这一朵小小的黑心莲花,竟然能够将飞云的威力爆发至此。陈默因为脖颈被锁住,眼中充上了一捋血丝,此时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飞云的身体,二人原本相距不大的实力,此时竟诡异地拉开。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断崖之下的皇帝目瞪口呆,他本身也有着五阶的修为,六阶的强者在他眼中虽是不可匹敌,但以五阶强者的目力,终究能够捕捉到六阶强者的一些行动轨迹。
可是面前的飞云行动却仿佛闪现一般,从一个地方消失,然后从另一地方现身,中间连残影都没有出现。
飞云的身上铭刻着许多黑色纹路,虽不玄奥,却将他的身体衬托得无比妖异。他的嘴微微张开,上下两颚牙齿紧紧的咬着,发出类似于野兽般的声音。
瞳孔周围激散出黑色的丝线,犹如爆炸一般,将眼白充盈。瞳孔涣散,这本应该是出现在死人身上的特征,然而却这样安然若素的出现在飞云的身上。
此时的飞云没有说话,又或是以此时的他根本说不出来话。现在的飞云脑海中就只剩战斗的本能,他要做的便是将面前的一切全部撕碎。
陈默也毫不示弱,虽然自己的脖颈被锁着,但是他与飞云的距离却是格外的相近。脖颈处覆盖上轩和灵甲,借此来保护自己脆弱的脖子,右手紧握成拳头,上面闪耀着光芒,向着飞云的胸膛轰击而去。
此时陈默身体里面早就没有了半分的圣元力,手掌上的光芒是因为无与伦比的力量压缩了周围的空气才形成如此亮丽的情况。
轩和灵甲不愧是土属性的顶级技能,以飞云目前的握力,就算是生铁也能被捏成细丝,但是他的手握在陈默的脖颈之上,却仅仅只是压出了一道轻轻的痕迹,除此之外别无寸进。
那一朵黑心莲花已经让飞云失去了它的神智,此时的他只知道攻击,在受到攻击之时,也根本不懂得丝毫的防御。在陈默的拳头轰击之下,二人的身体一起移动,陈默将飞云直接撞击在了飞云身后的巨石之上。
失去了神智,却不代表失去了感觉,在这等巨力撞击之下,飞云发出了一声痛呼,握住陈默脖颈的手骤然用力,将陈默脖子上的轩和灵甲抓下来了两片六边形的鳞片。
轩和灵甲可不是用圣元力在他身体表面形成的护甲,准确的说是用力量将陈默的皮肤硬化,随后在加以强化,形成遍布全身的六棱柱状的鳞片。
飞云将陈默脖颈处的轩和灵甲剥离下来的两片,无异于将陈默的皮肤生生撕下,顿时,陈默脖颈处边血涌如泉。
虽不危及生命,但从外部看来也极为吓人。
“这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何故闹出如此事端,快快让他们二人争斗停下,朕将他们二人并列第一便是。”皇帝要的可是完好无损,最强的战力,若是在这最后一步的比拼之中,出现了什么变故,那可是让他后悔莫及。
“禀告陛下,现在他们二人依旧在争斗之中,倒不如让他们决出最后的胜负,万一出现了什么伤亡,大不了事后将他的家人赔偿便是。”郡王却是不将皇帝说的话放在眼里,现在飞云已经服用了黑心莲花,若是不将陈默一举拿下的话,飞云服下的黑心莲花又有什么作用?
“难道你是将朕的命令视若无物吗?虽然这场比赛是为了选出最强者,但他们依旧是我皇朝子民,难道朕说的话还要再重复第二遍!”皇帝铁青着脸,猛的一拍龙椅上的扶手。
在皇帝的这含怒一拍之下,周遭所有站着的护卫以及婢女全部跪下,都是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中,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皇帝。
郡王也忽然间是满头大汗,刚才他竟然质疑了皇帝的决定,这样与自寻死路又有何异?
一向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帝,此时又怎么会可怜这两个人的生死呢?难倒……
难道皇帝是要加强自己的力量?
天罚山虽是坚决的保皇党,但是对于皇帝的过分要求却根本不加以理会,在皇帝即位期间,曾屡次三番的请求天罚山灭掉其它的庞大势力,但天罚山始终不为所动。
哪怕是到最近皇帝大权独揽之下,天罚山才开始在暗地里针对各个势力,虽然做的极为隐秘,但是像他们这种屹立于巅峰的人,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难道皇帝是要筹备自己的实力,不再借助天罚山的力量,要将其他的各大势力全部参加。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现阶段势力排名第一的郡王府,肯定会首当其冲的受到皇帝的针对。
皇帝为了自己的权利,连自己亲弟弟的王府都敢抄家,更何况是其他与皇帝非亲非故的势力。
不行,要竭尽所能阻止皇帝筹备自己的势力!
君王的心中一番思索,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虽然与事实有点出入,却是刚好猜中皇帝的内心。
“启禀陛下,比武大会向来只有第一第二,从来都没有过并列第一的情况,难道皇帝是要弃祖宗规矩于不顾吗?”郡王半跪下来,拱手诚恳的对皇帝说道。
皇帝却是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移到郡王的身上,脸色铁青,杀意纵横。